老海歸 小故事（二十五）

50年代周恩來有過明確指示，“不管回國先後，一視同仁，並且來去自由”，一些老海歸們受不了“思想改造”，或對工作不滿意，就再次出走。王以德獲得耶魯大學法律博士學位，回到上海大有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轉身就去了香港。學土木工程的邵振家希望當個工程師，沒當成就跑到香港，混了一年，結果還是跑回來了。新加坡大學博士湯壽柏1957年回國，兩年後回馬來亞。公安部六局發公函道：“科學院電子所研究員湯壽柏，堅決要求出國，經我多次說服無效，已於5月27日乘飛機離京。據英國路透社發出的消息，說他因熱愛‘自由世界’而重返馬來亞。”

陳道宣和李明真在美國就訂了終身，可是在回國問題上意見不一。李明真擔心自己醫學院畢業後，拿到醫生執照會受到美國禁止醫生回國的限製，於1953年放棄學業回國，希望回國後能繼續學習。陳道宣已在底特律一家私人公司當工程師，決意留在美國。之後，二人互相讓步，決定在香港定居。李明真1958年再次出走到香港行醫。

楊慶堃獲密歇根大學社會學博士，1948年回國，任嶺南大學社會係係主任，著有《共產黨領導下的中國的農村社會及家庭變遷》。書中觀點不入社會潮流，讓他有壓力，1951年再度出國，回到美國，任匹茲堡大學社會係教授。

遺傳學家李景均獲康奈爾大學博士學位，抗戰還未結束就回國了。解放後因西方摩根遺傳學理論在中國受蘇聯李森科學派壓製，加上有人對他進行誣蔑，扣政治帽子，使他決定再次出走，在香港做暫短停留，回到美國任匹茲堡大學生物係主任。

到了60年代，就沒有“來去自由”了，出國的大門緊閉，隻有偷渡才能逃離，美國之音的刁開智、徐仁吉夫婦就是那個時候偷渡香港，險些丟了命。70年代吳錫九和成眾誌等人一定有後門，由副總理方毅親自批準“禮送出境”，並在北海禦膳房設宴送行。吳錫九回到美國才46歲，正值盛年，進入惠普一展身手，為惠普以後進入中國作出了努力。改革開放後多次回國，官方對他評價仍很高，“表現了老一代中國知識分子對祖國的熱愛和報效祖國的赤子之心。”王恭業，布朗大學工程理學博士，1955年攜妻回國，1979年美中剛一建交就攜妻回美，任馬裏蘭大學教授。

成竟誌1955年偕同妻子和兩個孩子回國，接受《人民日報》采訪，指控美國對他的無理阻撓和迫害，最後將他驅逐出境。文革身心受到嚴重摧殘，於1976年“赴美康複”，直到2002年妻子陳勵常在美國去世後才又回國終老。

還有一家70年代就出走的：曾廣驊，佛蒙特大學經濟學碩士，1958年攜妻回國。文革下放，弄得渾身是病，中西醫都沒辦法了。1972年妻子以探親的名義帶著孩子回美國，他一個人留在北京，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等死。他突然想起多年以前學過的站樁功，橫豎是個死，姑且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看。沒想到越活越年輕，1975年回到美國與家人團聚，決心推廣站樁功，而且回學校念書，1998年76歲獲辛辛那提大學健康科學博士。

老海歸 小故事（二十四）

老海歸 小故事（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