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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我讀了七年中學(11)蕭蘊詩不忘初心風骨依然

(2025-05-03 14:02:41) 下一個

二、我讀了七年中學(11)蕭蘊詩不忘初心風骨依然

 1997年9月14日,我們夫婦在上海浦東機場,送走赴美留學的小女兒之後,回到上海交大招待所。立即打電話,給時任同濟大學電子與信息工程學院院長蕭蘊詩,他是我中學同班同學。自從1964年他高中畢業考取清華大學之後,三十多年了,我們第一次在交大招待所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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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蘊詩是華師一附中64屆(2)班的學霸,1964年考取清華大學,1970年畢業於清華自動控製係,1981年畢業於清華精密儀器係導航與自動控製專業,獲工學碩士學位。後來還擔任過同濟大學研究生院常務副院長、博士生導師、同濟大學學位委員會副主任等職。

2014年金秋十月,我們64(2)班三十多位同學相聚在武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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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右二是唐啟金老師、劉世策和李葆華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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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啟金老師給我們上人生最後一課)

那次聚會時,劉世策老師提議編一本集體回憶錄,與會同學積極響應。我被同學們推薦為主編,並負責審稿。

在書稿付印之前,幾經大家商討,決定采用蕭蘊詩飽含深情寫的回憶文章《青春的風華與蹉跎》,這篇文章的題目,作為我們班集體回憶錄的書名。

他寫的那篇回憶錄有一萬多字,依序詳實抒寫了《校園裏長成》、《我的兄弟姐妹們》、《難忘恩師》、《多餘的話》。我們聚會時,母校早已整體搬到湯蓀湖附近的新校區,但在大家的心中難忘的是千家街老校區的一樓一舍、一草一木。蕭蘊詩說“那裏是人生最重要的啟蒙、立誌、取向的關鍵時期,我們為能在這樣一個全麵而優越的環境裏成長感到慶幸,因結識了一群當年同窗苦讀、相親相愛、攜手成長的風華少年而情思未了,更因憶起老師們對我們嘔心瀝血的哺育和潤物細無聲的滋潤、嗬護,而油然產生的強烈感恩之情。”

他在寫到學校當年的實驗室時,深感“那是幫我們推開了知識世界之窗”,生動地描述了理、化、生各科實驗室後,他說“化學實驗室裏,最令我難忘的是隨時提供氫氣的啟普發生器——它居然能根據氫氣的取用需要,自動控製置換反應速度,妙不可言!那年高考考了與啟普發生器相關的化學實驗題。看來這道題我早就押對了,哈哈!”

他回憶從初中到高中的所有老師,一個不少。“縱觀當年教我們的一幹恩師的年齡分布,他們正值不惑之年,年富力強、訓練有素、經驗豐富。

我們64(2)班的成長條件真是得天獨厚!賴靄林、劉洪翔、江會生、許天才、邱方達英氣勃發,倜儻瀟灑;張憲鬆、薑印中、陳熙揚、曹增義學高八鬥、教化有方;王聲磬、餘逸才、張家寶春風化雨、辛勤耕耘;唐啟金、許鬆泉更是我們的靈魂工程師,終身難忘。”他說,“後來才知道,我們班高考升學率名列前茅,女生大部分,男生100%考取了大學。當年,是班主任唐老師為許多同學的‘政審結論’奔走和力爭,不禁讓我熱淚盈眶,要知道那個年代,唐老師為學生去爭取公平公正,是有很大風險的啊!”

“善大者德高,德高者壽長。許老師、邱老師等都是九十多歲高壽而終;賴老師、江老師都是健在的年過九十的高壽老人;我們最敬愛的班主任唐老師今年已經103歲了,去年還在親人的的陪伴下到三亞、重慶旅遊,目明腰挺,精神矍鑠,皆乃奇人也!恩師們個個都是我們心目中永遠的老師,永恒的楷模!”

蕭蘊詩更記得每一位同學的優點和長處,特別善於取他人之長。他至今還記得,嚴相國同學在班上介紹的學習經驗,“要我學,能學好”是初級階段,“我要學,我會學”才算本事。

他說,“傳嘉是我的好朋友,除了成績優異,他的文章和談吐中溢出那麽多的才智文采令我讚歎:‘小腦袋’居然是一個知識和文字的寶庫!我等的文章若說還算邏輯清楚、文字流暢,傳嘉的文章就應算旁征博引、縱覽古今,來有源,去有形,高出一般層次了——難怪他在語文課代表的位置上坐得牢牢的呢。”

2017年12月8日,我得知蕭蘊詩夫婦到了美國底特律他們的女兒家,立即給他發去就在底特律的劉傳嘉的微信名片。當時他們兩位老同學就聯係上了。12日,蕭蘊詩微信給我:“培永你好!今天我和太太笑納了傳嘉的一次豐盛的中國午餐,相聚暢談海侃兩個多小時,好不痛快!奉上合影二張,看看我們年過七旬老翁的老態,勿見笑!這次的機會是你一線牽,多謝了!說不定咱們三人還能在底特律相聚的,盼望著!問夫人好!”

我和蕭蘊詩相聚於1997年9月14日上海交大招待所,聊起來,我們兩個人,錯過了在海南建省初期的一次相聚。他那次是應海南省洋浦經濟開發區管理局江上舟局長的邀請,到海南省“洋浦”,為該局開發無紙化辦公項目。

1990年,我調到海南農墾中學工作,李小懷就告訴我,他有一個好朋友也在海南,名字叫江上舟,讓我有機會去見見他。他和小懷一樣,都是紅二代。

紅二代陳小魯在海南三亞不幸病逝,讓我想起了另一位在海南的紅二代江上舟,於是寫了《難忘的相見》。雖然文責自負,但是為了能真實地反應生活,寫完之後,先發給小懷,請他看看有沒有不太恰當的地方或不實之處,請他指正。他告訴我,我們高中同班同學肖蘊詩,當年與江上舟夫婦都是清華的同學,而且後來又一起回校讀研。於是,我又把這篇文章發給肖蘊詩看看,請他指正。

他的回複如下:“我們與江上舟是清華校友,78年研究生製度恢複後同返清華讀研,因此與吳啟迪的先生江上舟比較熟悉。你文中的無紙化辦公,就是我們當年去洋浦開發的項目。你短短的一次麵晤就抓住江上舟的主要特點,不簡單!

我的突出感覺是:江上舟十分務實,思維敏銳,工作要求嚴格叫真,說他是戰略科學家不為過。工作是拚命三郞型的,夜裏工作基本上要到淩晨兩三點,日夜顛倒是常態。在洋浦那一段歲月,他精力過人,客觀、主觀因素,都讓他處於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的無休止循環中。他嗜煙如命,從早到晚香煙不離手,桌上幾個煙灰缸內煙頭堆積如山,這可能也是他英年早逝的原因之一吧。洋浦管理局機關工作人員,髙學曆學位的多,可謂人才濟濟!我們當時的突出感覺是項目交賬時,他們也因此錙銖必究、不能有半點糊弄。他的風格特點是工作事業實在執著,雷厲風行,而社會世俗不甚了了??他是個做事業的人。文中提到啟迪93年時任同濟大學校長,實際似應為副校長,好像94年民主推舉後升任校長的。羅嗦了不少,你去斟酌取舍吧!

我們這一代人,當年上了大學的,其坎坷經曆都跟蕭蘊詩、劉傳嘉差不多。70年,劉傳嘉到山東臨清,蕭蘊詩則到河南交通非常閉塞的睢縣下麵的一個公社,三年時間與當地農民一起勞動鍛煉,72年分配到鄭州某化工廠工作。無論是在農村還是在工廠,不論是農民,還是工人,還有各級領導,都對他的為人、學識、能力非常欣賞。領導想提拔他、培養他,可是一查檔案,他夫人的叔叔是台灣國民黨高官要員嚴家淦,就沒有了下文。

1978年恢複高考和研究生招生考試,蕭蘊詩夫婦雙雙考取了清華大學的研究生,從此走上人生的高速公路!

我在班級集體回憶錄一書《青春的風華與蹉跎》的封底,寫下的幾句話,權且作為本文的結束吧!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

看今朝,幸福夕陽紅;逢學友古稀,風骨依然。

 【附錄】笑談邂逅(28)相見隻一次,難忘江上舟

江上舟

                (從海南回上海任中芯國際董事長時的江上舟)

 李小懷與我中學同學六年,我們是一生最好的朋友,至今已六七十年了。    

1990年,我調到海南農墾中學工作,小懷就告訴我,他有一個好朋友也在海南,名字叫江上舟,讓我有機會去見見他。他和小懷一樣,都是紅二代。

  江上舟,1987年四十歲,在瑞士留學八年獲得了博士學位後,便匆忙回到了祖國。這是改革開放後第一批出國留學人的特點,都想著回國。回到國內,他才發現,當時搞移動通信專業的單位太少了,英雄一時難有用武之地。 在上海徘徊了兩個月,精通德語和英語的他隻好聽從朋友的勸告,放棄了自己多年的專業,去了國家經委的外資企業管理局,走入仕途。

 1987年9月,江上舟和一個中國社科院的朋友去東北出差,路上聽到海南要建省,於是向朋友建議:海南建省是一件大事,你們社科院應該出力啊。籌建中的海南省也想到了中國社科院,請他們派專家去搞經濟規劃。朋友知道江上舟曾提過建議,將他也拉了過去。一次偶然的談話,讓江上舟成為十萬人才闖海南中的一員。

 1988年,在海南考察、調研並參與了規劃過後三個月,國家經委撤並,沒了單位的江上舟,隻好留在了海南,籌建剛從縣級市升格的三亞市。

彼時的三亞,有著江上舟想不到的落後——電話號碼竟然隻有三位!留洋八年的他看不懂:難道大夥裝的都是分機?——當時整個三亞安裝的電話也不超過1000部。

 艱苦,江上舟是不怕的。小時候,身為福建省委書記的父親江一真被政治鬥爭批判,人情的冷暖他已經見識過。清華大學畢業後,他又去雲南的一個工廠幹過八年,吃苦算不了什麽。

 1993年,和妻子吳啟迪(清華大學同班同學),先後去瑞士留學,獲博士學位後一起歸國。吳啟迪曾任教育部副部長,時任上海同濟大學校長。與夫人分居多年的江上舟找領導談話,想調回上海,不料,新去的省委書記認為他是個人才,不僅調不成,還把他官升一級,派他去新成立的洋浦開發區任管理局局長兼書記。那一年,他46歲,年富力強。“不談話,或許也就不會考慮到我了。”江上舟說。人的命運有時候就是被偶然的細節所決定。

 當時的洋浦石頭多、荒地多、仙人掌多,樹少、水少、人少。而且,剛剛經曆了“國恥風波”,即1989年1月,五名全國政協委員到洋浦考察,認為洋浦開發,租地七十年給外商是“喪權辱國”。鄧小平1989年4月28日的批示,平息了這場爭論。鄧小平在海南的報告上作出了改變洋浦命運的批示:“我最近了解情況後,認為海南省委的決策是正確的。機會難得,不宜拖延,但須向黨外不同意者說清楚,手續要迅速周全”。江上舟正是在國人矚目的焦點、改革的最前線,出任這個號稱“特區中的特區”的行政首腦。當時,他領著手下66個兵,一切從頭開始。

 江上舟的執政思路是“積極的不幹預”政策,盡量壓縮政府職能規模,給市場配置資源留下足夠大的空間。後來,有人把他搞的這套行政製度改革稱為“洋浦改革”。他活學活用在瑞士所見的“主辦製”和“AB製”:比如人事局負責的工作有組織人事、黨建、計生等好幾項,但沒有下屬,直接由局長負責;“AB製”是,科室中的兩個業務相近的主辦崗位,被指定為AB搭配,每人以一項業務為主、另一項業務為輔,相互配合,同時互相監督。不止於此,江上舟還開始“公務員招考”,從全國範圍內選拔英才,麾下一度聚集了8位博士、幾十名碩士,其他的如公共財政、無紙化辦公等,都開了風氣之先。

 江上舟襟懷寬闊,善待部屬,肯與左右共享功勞,寫就僅供領導參閱的《戰略思考》,分贈相關處室,聲明“奉獻知識產權”。能使助手增知識、長才幹,廣見聞;願意幫左右排憂解難,但討嫌部屬工作節奏拖遝。

大約在1994年四、五月份吧,我去儋州市參加一個教育會議,順便去緊鄰的洋浦,與江上舟相見。

我去的那天,他比平時更忙一些,見麵就說:“小懷跟我說過你的情況,坐下慢慢聊吧。”

 我們坐下來不一會,省政府有關部門就來電話,通知他,國務院副總理陳慕華要到洋浦視察工作。他放下電話,立即讓秘書進來,對秘書說:“你馬上打電話給省領導請示一下,陳副總理來視察,中午是否在洋浦吃飯?吃飯時是否需要我作陪?”

 秘書出門後,我們繼續聊天。他非常關心海南省的教育現狀,尤其關心外地教師來海南後,與當地教師的關係處理得怎麽樣,他準備去內地招聘教師來洋浦辦學。我們聊得正歡的時候,秘書進來看著他,欲言又止。他說:“李老師是我的朋友,你說吧,沒有關係的。”那位秘書吞吞吐吐,很不好意思地開口說:“局長,請問你剛剛要我去問什麽啊?”

 江上舟看了看我,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訴我,你看這秘書,怎麽連我這麽標準的普通話都聽不懂了?!他長歎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你去問清楚,第一是陳副總理中午是否在洋浦吃飯;第二,如果在這裏吃中飯,是否要我作陪。要快!”

 秘書出門後,江上舟笑著問我,你們語文老師現在教不教學生學習說話和聽話呀?我告訴他,因為恢複高考以來,語文從來就沒有考學生的聽和說的能力的,所以語文老師一般不重視這兩方麵的教學和訓練。他莞爾一笑,原來如此,那我就不能批評我的秘書了!

聊了一會,我見他實在太忙了,起身告辭。他也抱歉地表示以後有機會再見再聊。

 難忘的相見,更是難得的隻有一次的相見,讓我一睹我們那一代人中的英才風貌!當時江上舟是海南,也是全國唯一的有真才實學的博士市長,然而,他隻懂執著地追求理想,拚命地努力工作!本來與他約定再見再聊的,後來他還是回上海再創輝煌去了!他在上海創造了世界最快建芯片廠的紀錄,實現了中國集成電路產業“零”的突破。江上舟一生的經曆,雄辯地證明了是金子不論在哪裏總會發光的!

補記:

紅二代陳小魯在海南三亞不幸病逝,讓我想起了另一位在海南的紅二代江上舟,於是就寫了《難忘的相見》。

我與江上舟難忘的相見寫完之後,先發給小懷,請他看看有沒有不太恰當的地方,請他指正。他告訴我,我們高中同班同學肖蘊詩,當年與江上舟夫婦都是清華的同學,而且後來又一起回校讀研 於是,我又把這篇文章發給肖蘊詩。肖蘊詩當時是同濟大學教授,研究生院院長、博士生導師,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

他的回複如下: 我們與江上舟是清華校友,78年研究生製度恢複後同返清華讀研,因此與吳啟迪的先生江上舟比較熟悉。你文中的無紙化辦公,就是我們當年去洋浦開發的項目。你短短的一次麵晤就抓住江上舟的主要特點,不簡單!

我的突出感覺是:江上舟十分務實,思維敏銳,工作要求嚴格叫真,說他是戰略科學家不為過。工作是拚命三郞型的,夜裏工作基本上要到淩晨兩三點,日夜顛倒是常態。在洋浦那一段歲月,他精力過人,客觀、主觀因素,都讓他處於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的無休止循環中。他嗜煙如命,從早到晚香煙不離手,桌上幾個煙灰缸內煙頭堆積如山,這可能也是英年早逝的原因之一吧。洋浦管理局機關工作人員髙學曆學位的多,可謂人才濟濟!我們當時的突出感覺是項目交賬時,他們也因此錙銖必究、不能有半點糊弄。他的風格特點是工作事業實在執著,雷厲風行,而社會世俗不甚了了??,他是個做事業的人。文中提到啟迪93年時任同濟大學校長,實際似應為副校長,好像94年民主推舉後升任校長的。羅嗦了不少,你去斟酌取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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