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而不休，發揮餘熱的十年（2406）法於陰陽，和於術數

退而不休，發揮餘熱的十年（2406）法於陰陽，和於術數

1984年，中國語文教育家、北大附中語文特級教師章熊先生奉命接手高考命題，當年就推出了“現代文閱讀”欄目；同時提出了作文命題的“有話可說，無本可依”八字方針。如果大家沒有忘記的話，1982年，全國統一高考作文命題《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被福建省語文高考命題組在預考時押中了。全國高考當年之所以沒有啟用預備的第二套試卷，是因為各省的招生錄取分數線與其他省不相關。福建考生語文分數比其他省高，錄取分數線也“水漲船高”，對其他省的考生錄取沒有影響。但是，這種作文命題方式之弊端卻顯而易見，被大規模押中的可能性非常大。1984年開始的提供材料或話題的作文命題方式，以及高考語文製卷模式，即“基礎知識及運用”、“現代文閱讀”、“文言文閱讀”、“作文”四大板塊，這都是章熊先生與許多語文專家學者一起，探索、研究而逐步形成的，當今中國高考語文試卷的基本模式及試題的編製樣式。章熊先生還組織教育部考試中心“大規模考試作文評分誤差控製”課題組，編寫了新中國成立以來第一部大規模考試的作文評分參照量表。製定了高考作文評分的六項“基礎等級”標準和四項“發展等級”標準。盡可能減少高考作文人為的評分誤差。

毋庸諱言，任何一種考試方式，特別是作文考試，在我們這個幅員遼闊、人口眾多的大國，偶然被押中的可能性還是不可避免的。如，1999年作文題，提供人體器官移植的相關材料後，要求考生以《假如記憶可以移植》為內容寫一篇作文。據說，被四川一位高三語文老師押中，他在一份科技小報上看到人體器官移植的文章後，就以《假如記憶可以移植》讓全班學生寫過一篇作文。這是偶然押中的。

2013年湖北省高考作文題是：“你注意到了嗎？裝鮮牛奶的容器一般是方盒子，裝礦泉水的容器一般是圓瓶子，裝酒的圓瓶子又一般放在方盒子裏，方圓之間，各得其妙，古詩雲：方圓雖異器，功用信具呈。人生也是如此，所謂：上善若水任方圓。以方圓為話題，根據此材料，題目自擬寫作文”。那一年5月初，我剛從美國回到武漢，華中師大一附中的毛平陽老師，請我幫他的朋友，“一對一”輔導藝術班的學生肖唅。該生的專業考試已經在中央美院通過了。我在輔導過程中，給他講了寫高考作文要運用辯證思維後，讓他做的作文題剛好與高考題相似：做事要堅持行“方”的原則，做人還要有“圓”的潤滑功能。請你以“方”“圓”為話題，自擬題目，寫一篇不少於800字的作文。該生當時在規定時間內寫完後，我曾當麵予以批改。那個叫肖唅的學生在考場看到高考作文題第一眼，就非常興奮。考完後感覺很好。成績也非常理想，後來被中央美院錄取了。這完全是偶然案例，真的是一不小心碰到了!但是，偶然中有必然！

章熊先生指出，高考是一種選拔考試。選拔考試的宗旨與合格考試的宗旨相反，不是判定學生的實際水平是否合格或達標，而是在學生中選拔優秀者。因此，測試內容不限於學生已學過的範圍。考試成績是按學生成績的高低序列依次擇優，以錄滿高一級學校招生預定數額為限。這是選拔考試的基本原則。所以，選拔考試不講及格率，隻講淘汰率。

章熊先生明確指出，考試命題的依據是各科課程標準。試題要在考查課程標準規定的核心知識的同時，關注情感、態度、價值觀的考查，注重知識獲得的過程、方法和知識的應用，並鼓勵學生質疑和創新，考查學生發現問題、提出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
章熊先生強調選拔考試的基本原則是，不講及格率，隻講淘汰率。這就告訴我們，在指導學生備考複習階段，評價學生的價值標準不僅僅是分數而重要的是“位置”，即某位學生的考試分數，在本班、本年級、本校、本學區、本市所處的位置。價值標準的改變，必然影響學生的備考心態，明確自己所處的位置，必然促使學生不忘初心繼續努力。

那麽，高中語文教師和學生又該采取什麽對策應對呢？可不可以把高考作文評分的六項“基礎等級”標準和四項“發展等級”標準，作為指導學生備考的依據，盡可能減少高考作文人為評分誤差呢？

 我認為完全可以。

科舉製度曆經五百年之久，應運而生的“八股文”，也是那個時代莘莘學子十年寒窗必練的基本功。我們建國才七十多年，高考語文這樣命題考作文也才三十餘年，我們語文老師應該而且完全可以總結高考應試作文規律，像“八股文”應對“科舉”那樣，應對高考。

我總結的應對高考作文考試的“十大招”，從“臨門一腳”的心理素質訓練，到掌握科學思維方式、布局謀篇和材料運用等四個方麵指導學生備考，已為實踐證明可以較快地提高學生的應試能力，有效地提高語文分數。

2011年5月1日，海南瓊海市教育局劉局長與我邂逅的第一時間，懇請我幫他的忙。 他告訴我，海南省重點加積中學陳德陽三次全市模擬考，數理化三科都是滿分，可是語文每次都沒有超過80分。局長說，如果你能幫陳德陽提高20分，他一定可以上清華。我當時想，劉局長作為瓊海市教育局長，這麽敬業，居然知道下麵一個學校的尖子學生語文成績將影響該生的前途，而且在與我見麵第一時間，就為優秀學生求師；再說，該生的理科成績那麽優秀，語文不會差到哪裏去。於是，我決定見一見那個學生。劉局長不僅敬業，而且工作作風雷厲風行，馬上通知加積中學校長，讓陳德陽和他的語文老師，還有學生家長到酒店包廂來與我見麵，我請語文老師把那個學生最近的模擬考試卷、作文練習本帶來。我先見學生和他的語文老師，翻閱了學生的模擬考試卷和作文本，與他們師生聊語文高考備考，現在離高考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抓重點，以備考作文十大招為主，今天講五招，下周日上午，請家長送你到海口，來我家再講五招。那個學生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聰明孩子，隻輔導他二次，五六個小時，就講我總結的“高考作文十大招”。其間，加積中學校長還請我去該校給那一屆高三學生講了兩個小時。

後來，陳德陽高考語文考了120分，比劉局長希望提高20分還多了一倍，果真拿到了清華的錄取通知書。他們請我參加“謝師宴”時，我已經來美國了。

陳德陽和肖晗隻是兩個個案，也許帶有很大程度的偶然性，但是偶然中也有必然。

總之，世界上萬事萬物都是有序的，都是有規律的，隻要我們依序而行，循序漸進，在非常時刻“臨陣磨刀”，也可以取得理想的結果！

（“法於陰陽，和於術數”的意思是要順從自然規律生活，要符合術數。術數就是方法，技術。“法於陰陽，和於術數”，這是《黃帝內經》的養生總原則。借它說明高考備考要順從考試的規律，要研究方法。）

【附錄】回國雜記（2303）與學生歡聚在上海元古餐廳
  
（照片中右邊是1988屆華中師大一附中畢業的趙明，左邊是華中師大一附中2013屆畢業的肖晗，兩人都在上海從事設計教學與工作。我是華中師大一附中1965屆畢業的。）
趙明是1988屆高中語文實驗班的學生，1985年高中入學時被我抓鬮抓到語文實驗班來的，從高一到高三，一直是班級宣傳委員，負責辦教室後麵的黑板報。她學習勤奮成績好，熱心班級宣傳工作效果顯著，高中畢業時被推薦保送上海交大。
她說，我進入交大的時候就是設計係，建築是我個人的夢想，我記得1988年高考，3月份的時候交大來華師一附中，是您推薦了有藝術專長的我，當時是交大係主任來提前招生，5月份同濟才來，我沒等到，已經提前簽約定了交大，所以才與交大設計結緣了。
本科畢業就留校做專業老師了，當時在交大是絕無僅有的，八年後讀了本校的第一屆在職碩士，十年間一邊做老師一邊做兼職和自由設計師，而後學校學科院係合並改革，我所在的設計係由原來的建工學院轉到了媒體與設計學院，由工學轉到了文學，體製內，設計專業發展不如理工科，於是我從一名設計教師轉變成了一個兼職旅行家，花十年的時間周遊世界，擴大視野，積蓄能量，近十年，設計教學背景好轉，於是一邊繼續周遊世界，一邊潛心設計教學，忙碌而充實，現在幾近天命之年，也漸感疲憊。
讓身體健康的行走，讓靈魂高貴的雲遊，曾經是我一段時間的座右銘。
還記得我們實驗班使用人教社的語文實驗教材，高一全年學習《文言讀本》、高二《文學讀本》、高三《文化讀本》。工具性+人文性，在當時那個年代，既超前，也是一種中國文化的回歸（在十年文化浩劫之後），是很有覺悟很有想法概念的一種率先嚐試，我們實驗班學生何其幸運啊！
我還是要感恩這個時代，給了我們更獨立更自由的選擇。

(陽春三月，她在油菜花叢中笑！）

趙明聽說我從美國回國抵達上海後，第一時間趕到中庚聚龍酒店看望，並再三表示一定要請老師和師母一起吃飯。
於是，我告訴她，回國前幾天，我曾請一位也是學平麵設計的學生，現在也在上海工作的肖晗，幫我設計並製作一本《幸遇人生貴人範守綱》的畫冊，而且一定要在我抵達上海的第一時間——9曰28日下午5點鍾之前做好並送到我住的酒店。當他接到我發的照片和文字時，隻有兩天時間了。盡管時間非常短，肖晗同學還是非常認真及時完成我的心願。在上海《語文學習》編輯部，特地為我與範守綱老師見麵聚餐的第一時間，給範老師和各位編輯送上了我的見麵禮。範老師稱讚這是我們三十多年後在上海重逢最珍貴的禮物！
肖晗也因此知道我在上海的時間安排，一定要在29日中午請我和老伴吃飯。於是，我與他商量，是不是可以和我實驗班的學生一起聚餐，共述師生情、校友情，我們三人都曾經是母校——華中師大一附中的學生。而且我告訴他，趙明現在是交大室內設計專業資深教師，你們兩人一定會有許多共同話題的。
於是趙明準時到酒店接我們，一起去愚園路的“元古餐館”聚餐。肖晗已經在餐館門口站著迎接我們，且不說走進餐館所見所聞的蘇幫菜色香味了，一聽這館名，再看室內環境布置，感覺真是名副其實。
由此，再聽兩位學有所成的室內設計專業人士的談吐，那感覺就是“子教三娘”，隻有洗耳恭聽了！
其實，我隻教過肖晗大概沒有超過三十個小時的語文……
肖晗是華中師大一附中2013屆的藝術類考生，當時已經通過了中央美院的專業考試，隻要文化課考試達到規定的分數，就可以去中央美院讀書了。
毛平陽老師是華師一附中退休多年的資深數學名師，每年慕名去找他輔導備考數學的學生絡繹不絕，肖晗是其中之一。肖晗的媽媽在與毛老師課餘交談時，托他找一位語文老師幫忙輔導一下。於是，毛老師微信找我，詢問我在哪裏。      
那時，我剛好從美國回到武漢了。於是，我們商定，請肖晗和他的媽媽到我家來先見個麵。
不久後的一天晚上，肖晗和他媽媽一起來了，在與他們的談話中，了解到肖晗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堅持不懈拚搏了多年，“十年磨一劍”，關鍵在此一舉。現在隻要文化科目考試達到藝術類的高考要求，就可以上中央美院了。由於該生要補習的文化科目比較多、時間緊，最後與他們母子商定語文輔導十次，每次兩小時。重點輔導高考作文備考。我與肖晗作為師生在一起的時間不超過三十小時，印象最深的就是當年高考語文考試結束後，他非常高興地打電話告訴我，作文就是按老師那次講的要求寫的，自我感覺非常好。可以說高考第一天語文考試是“開門紅”。
2017年8月初，我在教育隨筆《偶然必然  自然有序》一文中提到，2013年我在“一對一”輔導華中師大一附中藝術類考生肖晗時，高考前十幾天讓他寫的作文，剛好碰到了當年湖北省高考語文試卷的作文題，該生也因此提高了語文分數，被中央美院錄取。
沒有想到的是，曾經輔導他數學的毛平陽老師看到我的這篇隨筆後，微信告訴我，肖晗現在美國讀研，並告肖晗的微信號。微信一聯係，他就在紐約，真是有緣萬裏來相會！我們相約周末在中國城見麵。
時間過得真是快呀！一晃四五年了。高考之後他去北京中央美院讀書去了，我到紐約曼哈頓對麵的澤西市了，從此天各一方，失聯了。
我正坐在紐約市政廳前花園的靠椅上回憶當年輔導肖晗……
退休後，一些親朋好友帶著他們即將參加高考的孩子來請教高考作文的寫法。為此，我比較係統地總結了高考作文備考十大招。多年來，在一些重點中學和民辦學校指導高三學生備考，效果還比較理想。
 2013年湖北省高考作文題是：“你注意到了嗎？裝鮮牛奶的容器一般是方盒子，裝礦泉水的容器一般是圓瓶子，裝酒的圓瓶子又一般放在方盒子裏，方圓之間，各得其妙，古詩雲：方圓雖異器，功用信具呈。人生也是如此，所謂：上善若水任方圓。以方圓為話題，根據此材料，題目自擬寫作文”。
我在“一對一”輔導肖唅時，讓他做的作文題剛好與高考題相似：做事要堅持行“方”的原則，做人還要有“圓”的潤滑功能。請你以“方”“圓”為話題，自擬題目，寫一篇不少於800字的作文。該生當時在規定時間內寫完後，我曾當麵予以批改。肖唅在考場看到高考作文題第一眼，就非常興奮。考完後感覺很好。成績也非常理想，後來被中央美院錄取了。

這完全是偶然案例，真的是一不小心碰到了!但是，偶然中有必然！ 我總結的高考作文十大招自然有序，包括三大部分：
 第一部分是心理素質訓練；第二部分是思維能力和方式訓練；第三部分是布局謀篇和運用材料的技巧訓練。良好的心理素質是高考必勝的前提；科學的思維能力和思維方法是高考必勝的保障；布局謀篇和運用材料的技巧是高考必勝的雕蟲小技。
 毋庸諱言，這些訓練內容隻有積以時日才能厚積薄發，但是對於已經具備相當基礎的學生而言，臨時抱佛腳，有時也能奏效，瓊海加積中學的陳德陽和武漢華中師大一附中的肖唅就是例子。
我布置肖唅寫“方”“圓”話題的作文，是在講完思維方式訓練中的“辯證思維”之後，而且要求他在60分鍾之內必須完成。他不僅認真學習並基本掌握了辯證思維的方法，而且按要求認真完成了寫作訓練，所以，能考出好成績就不是偶然的了。
往事並不如煙……
隻見一位英俊的小夥子笑眯眯快步走來，一聲“李老師好!”馬上緊握我的手說：“李老師還是那樣精神！真的沒有想到我們在這裏相見了！”
肖晗告訴我，他學的是室內設計，在中央美院畢業時，已經收到美國羅德島藝術設計學院的獎學金讀研的通知，但是他更想到紐約普瑞特學院繼續深造，因為該學院的室內設計專業是全美也是全世界一流的，又因為該學院是在紐約的布魯克林，作為年輕人當然想在紐約這樣的大都市體驗生活增長見識。盡管必須自費，在征得父母親的同意之後，肖晗來到紐約普瑞特學院報到了。特別值得高興的是，我們這次相見之前，他的語言考試已經順利通過了。
肖晗談到自己的專業學習和未來目標時，充滿自信地對我說，未來三年他一定能夠如願完成學業，將來也一定能夠找到適合自己發展的平台！我仿佛又看到當年立誌考上中央美院而堅持不懈努力拚搏的那位青少年！他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初級目標，如願考取了中國一流大學——中央美院！相信他也一定能在美國普瑞特學院完成人生學習的高級目標！
肖晗的果斷選擇和自定高標準目標，詮釋了“執著追求，夢想成真”的真諦，值得每一個有誌青年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