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民辦學校十年(2404)“茶博士”沈彩鋼
2008年初春,我和老伴回到北京,安排我住到清華紫光大廈的忘年交和勸說我去邯鄲辦複讀班的忘年交,都是世紀之初在海南結識的好朋友。當時,他們兩位,還有“茶博士”沈彩鋼“都是湖北的小老鄉。
我與忘年交沈彩鋼相識於本世紀初的海口羅牛山公司。
當時,我在海口景山學校當教導主任,他在羅牛山電子商務公司當老總。景山學校和電子商務公司,都是海口羅牛山公司總裁吳偉雄創建的,都在海口市白水塘那一片羅牛山公司買下的土地上。
我隻知道他是吳總的湖北小老鄉,不知道他是怎麽被吳總忽悠,而從深圳跑到海口來的。
我與吳總相識純屬偶然。
大約是在1999年暑假期間的一個周末,我的朋友、省政府一位廳級領導夫婦,與我們夫婦倆人,在海口寶華酒店大堂邊吃邊聊時,吳偉雄過來給領導敬酒,順便問我是哪個單位的領導。我的朋友告訴他:“李老師是農墾中學的特級教師,也是我們湖北老鄉啊!”他一聽介紹,立即要給我敬酒,我請他不必客氣了,我不會喝酒。他幹脆坐下來,當著領導的麵,在與我初次見麵瞬間,就一定要請我去他辦的學校當校長。我覺得非常唐突,隻好說,你先跟領導喝酒吧,當校長的事情以後再說。
後來他真心“三顧茅廬”,非常真誠地表示要請我去當校長。再加上我當時也想離開農墾中學,就去他的那個景山學校當中學部主任。
不久,他又聘請了一位清華的博士、也是他的小老鄉,從北京來海口當他的副總兼景山學校的校長。我與博士校長經常一起開會研究教育教學工作,有時會後吃飯聊天,感覺非常投緣。加之,我年長,與他的父輩是同齡人,因此,他非常尊重我,也願意聽取我對學校工作的意見或建議。
當時,羅牛山公司已經是一個上市公司,景山學校周邊大多是總公司的一些下屬單位。有一天,博士校長帶著我開車出校門,拐彎就到了公司的一個別墅區,車停下來後,我們走進羅牛山“電子商務”總經理辦公室。他對一位年齡相仿的小夥子說:“沈總,介紹你認識一下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李培永老師,武漢華中師大一附中的名師,來海口十幾年了。你們兩個的單位是鄰居,挨得這麽近,以後你要常去看望一下前輩啊!”
仔細打量一下沈總,三十多的樣子,平頭,滿臉微笑,嘴上叼著一支過濾嘴的香煙,嫋嫋煙雲繞著他的頭部向上飄去,因為他的辦公桌右邊牆上掛著一部空調非常給力。
公司副總剛說完,他馬上握著我的手說:“李老師好!幸會,幸會!”,馬上遞煙給我和副總一人一根,三支煙槍同時冒煙,辦公室立即煙霧繚繞。初次見麵,一支煙抽完後,我和博士校長就離開那裏去辦事了。
路上,副總兼校長邊開車,邊說:“想起來,我與沈總相識也是緣分啊!到海口報到第一天,吳總太忙了,讓辦公室主任安排那天的晚餐。主任就請沈總來給我接風。他也是我們吳總的小老鄉,浙大畢業的,原來在深圳做IT,跟我一樣,也是吳總親自出麵,請到公司來做‘電子商務’的老總。
後來,沈總負責的“電子商務”,創建了“羅牛山食品連鎖店”,為海口市民提供該公司生產的豬肉、雞蛋、新鮮蔬菜等綠色食品。深受媒體、公司領導和市民的熱烈歡迎和讚賞,好評如潮。
一般來說,做事有主見、辦事有能力的人,都是思維非常活躍,而且有獨立思考能力,敏於發現問題,敢於提出問題,善於分析問題,勇於解決問題的所謂“精英”。
鄧小平在1987年7月2日,談到選拔年輕幹部時,曾經說過“‘驕傲’這兩個字我有點懷疑。凡是有點幹勁的,有點能力的,他總是相信自己,是有點主見的人。越有主見的人,越有自信。這個並不壞。”
沈總也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他在羅牛山電子商務工作時,常常沒有及時接吳總的電話,讓吳總非常惱火。多次在大會上點名批評,並嚴格規定各分管部門的負責人必須24小時開機,隨時保持通訊暢通。麵對老總的批評,他還是那樣一種不卑不亢的微笑,轉身仍然是我行我素。久而久之,與吳總也就慢慢疏遠了。
海口說是省會城市,其實不大。朋友圈中、特別是湖北老鄉的朋友圈中了解沈總的人不少。有一次。沈總開車帶我到一位做旅遊不動產的老板那裏去玩,幾個朋友一起喝茶聊天時,我才知道,沈總是浙江大學茶葉係畢業的,也是浙大前無學長,後無學弟,僅有的六十幾個學茶葉的畢業生之一。九十年代末畢業時,哪裏去找專業對口的單位啊!正逢改革開放年代,成千上萬大學畢業生奔向深圳,闖蕩海南,沈總就與朋友在深圳創建了一個IT團隊,憑著紮實的基本功、能吃苦、肯鑽研,很快就脫穎而出!
本世紀初,羅牛山公司的吳偉雄總裁借公司上市之東風,網羅各方人才,他還特別注重吸引他的老鄉。但是,隨著公司上市,越做越大之後,吳偉雄以前親自請來的公司骨幹,紛紛離他而去。僅我所在的景山學校,換校長就像走馬燈一樣。究其原因,基本上都是不聽他的話,自行其事;而那些“聽話的”能力又有限,他也看不上。他真是一位“霸道總裁”,剛愎自用,任人唯親,隻聽順耳之言,連最初與他一起艱苦創業的、主管公司財務的第一副總,也離他而去,公司危機四伏。
那時,我與那位博士副總、沈總,三人經常小聚。我直言不諱地對兩位小老鄉說:“我是馬上就要退休的了,你們才三十多,何必掛在這棵樹上呢?樹挪死,人挪活呀!”
博士副總後來果然遇到一個好機會,毅然決然回到北京,事業發達。後來,我和老伴每年從美國回到北京,他都要盛情款待,共敘在海口羅牛山那一段忘年情誼。
我退休後,就隻有沈總一個人還留在羅牛山公司“飽食終日,無所事事“,有一天,我請他開車送我去吳總的瓊海“天來泉”旅遊不動產有限公司。並把他介紹給吳總,特別強調他是浙大茶葉係畢業的。吳總當時微笑著說:“好好!那是難得的人才啊!“當時在場的還有正在天來泉負責二期工程的熊總。大約個把月之後,熊總說:”吳總請你和沈總到泰華酒店喝茶、打麻將。“
到了泰華酒店,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聽吳總講故事。他說,九十年代末,房地產、特別是下麵縣市一時還熱不起來,有些荒山野嶺,那地價非常便宜,在當地朋友的推薦下,他租下來幾百畝一直放著。他問沈總:“你想不想去建一個茶場呀?“熊總接著說:“哪天你去瓊海,我帶你先去看看再說吧?李老師到時也陪著一起去看看啊!”
沈總笑著說:“我以為你們是約我來打麻將呢!”
吳總說:“那就開始打吧!建茶場的事要從長計議,你一定要慎重考慮,一旦決定了,那個茶場的一切都將由你決定。跟打麻將一樣,什麽時候出什麽牌,你自己做主,不要指望我了!當然,我會負責按時撥付所有建設經費和茶場工作人員的工資。”
那天打完麻將後,在回家的路上,沈總動心了。他說先與浙大茶葉係的一位學友商量一下,如果他能來,那就可以去試一試。
那位學友是一位醉心於所學專業,畢業以後一直在從事茶葉方麵的工作,而且特別能吃苦。他一聽沈總有這樣好的機會,立即表示非常願意一起在海南荒山野嶺去創業。在家鄉靜候沈總的佳音。
於是沈總和他的學友,應天來泉旅遊不動產公司吳總盛情邀請,在海南瓊中荒山野嶺創建了一個茶場。吳總像請熊總做瓊海天來泉項目一樣,讓沈總負全責,他隻管投資。
沈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與學友一起本著先建茶場、後建生活設施的原則,僅用一年時間,就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山頭,建成了一座有自動噴灌係統的現代化茶園。
又過了一年時間,在山頂一塊較平坦的地方,建起了製茶廠、一棟兩層樓的辦公樓和職工宿舍,還有一間配有自動麻將桌的職工俱樂部。從茶山開荒起,到生產出高檔紅茶、綠茶,他們在每一個建設階段,隻要取得了成果,沈總都要請我上山去與他一起分享,他知道吳總是不管茶場項目的具體過程的,總是對他說:“等你們茶場全部建好後,我一定與李老師上山去住幾天,白天工作,晚上娛樂!”
2014年新年前夕,沈總聽說我的同學易中天要來三亞,參加正和島新年年會,得知易中天喜歡品茶,沈總特地準備了他們茶場去年秋季上市的上好的紅茶“海南紅”,及剛剛出鍋的綠茶“雨林天香”頭采茶。作為送給易中天老師的見麵禮。
2013年12月30日上午,我們到會議所在的亞龍灣麗思卡爾頓酒店與易中天相見。一見麵,易中天就詼諧的說:“讓你們來酒店見麵,實在抱歉!我是被‘雙規’了的,身不由己啊!”
他接受沈總的茶禮後,說:“海南好山好水好空氣,應該是個出好茶的地方啊!”。讚賞“海南紅”的茶名起得好,主動提出與老同學及“茶博士”一起合影留作紀念,並在臨別時贈送他簽名的《易中天中華史》各人一本(筆者右手拿著的)。
沈總和他的同學,在不到四年時間,深耕雨林,潛心研茶,所推出的“雨林頂茶”係列茶品深受圈內追捧。所產“海南紅”、“雨林天香”,因產量稀少,很多朋友隻聞其茗,難覓其茶。我因有幸多次應邀上山觀茶、品茶,深感其“雨林頂茶”之“頂”字,寫來容易,得之不易。
事後,我發短信特別叮囑易中天學友:“所贈之茶,產自海南瓊中雨林,乃自然之饋贈。經最嚴苛的歐盟標準,瑞士權威機構全程檢測,零農藥、零化肥,真正做到了隻留茶香、不留農殘,請放心自用”。
沈總現在正當知“耳順”之年,前些年,他的寶貝女兒從中央財大畢業後,留學世界名校滑鐵盧大學,以優異成績畢業,立即被北美某大公司聘用為高級主管,在那裏立業成家後,多次請他們夫婦去多倫多享受北美的生活。
說來也巧,我因疫情五年未回國,於2023年9月底,乘坐台灣長榮公司的航班,從紐約經台北飛上海。想不到,抵達上海機場時,突然收到沈總的微信:“李老師現在在哪兒呀?我在上海。”
“我剛到上海機場,你在哪裏?”
“我從多倫多經停大阪,等一會就飛上海。”
“哈哈!我們真是有緣人啊!差不多大半年沒有聯係,居然選擇同一天抵達上海。我們住在朋友安排的酒店,你到了之後再聯係吧!”
“今天就不見麵了!明天中秋節,我們相聚在上海共度佳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