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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餘汽修工是怎麽煉成的 (1)

(2018-03-17 10:43:56) 下一個

車緣

我對汽車的興趣最早可以追溯到剛上小學的時候。上世紀七十年代的內陸小鎮,父母他們的成人世界是文革後一片萬馬齊喑的平靜,大家都過著寡而均的日子,很少競爭和攀比,不知高考為何物,也還沒聽說哥德巴赫有個猜想。在陽光燦爛而又無窮無盡的日子裏,北方平坦坦的大地上,一幫小屁孩們玩的真是不亦樂乎。比較具有創意的活動之一是自己製作各種玩具。到不遠的河邊采集到優質膠泥,一大塊托著拿回家就是製作很多東西的原料。我們那時候的小男孩多多少少都有一點英雄情節,所以我一直都在瘋狂的實驗和模仿各種手槍形狀的投射裝置,間或也做過一些汽車模樣的東西。膠泥相當於現在幼兒園孩子玩的play dough,允許發揮無限創意,並且能夠曬幹為成品,拿到學校和同學切磋和交換。我的別人不具備的優勢是家裏有幾件木工和手工工具,通過耳濡目染學會了把木板鋸成簡單的形狀,所以創造的材料還包括了木頭和鐵絲。我的膠泥轎車模型和可載重的木板車頗為受歡迎,頗為我換回幾件鉛筆作業本之類的東西。不幸的是,我對破壞的興趣遠遠超過了建設,致使造槍水平穩步發展,直到做出一把發射鐵珠的黑火藥手槍被父親沒收為止。造車的進級卻再也沒有發展。後來就隨著時代潮流開始讀書了,走上了一條以獲得高等教育為目標的中庸大道,與生俱來的一點機械創造力萎縮了回去。

幼年的興趣可以放棄,但絕不會忘記。快進幾十年,進入當今世界。我的任何業餘愛好幾乎都可以追溯到那些最初的記憶。收集老槍/調教汽槍,木工,無不如此;對於集人類機械文明之大成的汽車,從使用,愛好到DIY行動的親密接觸隻是個時間問題。

和很多人一樣,我來美國之後最先擁有的是二手日本車。第一輛新車是1996年的honda civic。這倆車見證了我從單身到成家立業的過程,曾經在下班路上撞過一頭鹿,後來又經一次車禍後退役,最後賣給了一位修車的朋友。1.6升四缸一百多匹馬的發動機,配上五速手排擋,曾經給我帶來無限駕駛樂趣,也曾多次在夢裏駕駛她手腳並用換擋加速逃離險境。這麽多年後,我祝願小黑已經有了十幾二十萬裏程的資曆,以簡單可靠的忠誠和超過30mpg的效率為某一位年輕打拚的主人服務,就像她當初服務於我。

用什麽車來代替civic我頗費躊躇,匆忙之間買了當年新版的toyota camry,一個公認為門當戶對的保險的選擇。結果證明,錯誤!原因之一可能是自動擋減輕了駕駛的負擔,但也把玩具變成了工具,把一項遊戲活動變成了一種工作。這當然是小眾觀點。拖家帶口,不得不考慮通用性。傳說中豐田的可靠性在新車上難得體現,倒是其內飾顯得廉價,夏天空調乏力,操控的平庸性無日不在,就像一樁包辦的婚姻,成為三年之後被貶的莫須有之原罪。有一次從停車場倒出時猛然非線性加速把後保險杠撞壞了一塊,不知是否跟當時豐田“不受控製的油門”醜聞有關。好在她的發動機和變速箱平穩可靠,開了三年沒有絲毫疲軟的跡象;而且轉售價值超讚,廣告貼出沒幾天就成交賣給了一個來自河內的越南女生,小姑娘歡天喜地的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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