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住進來的冬天,二兒拿來一封信說一個中國女士從喬治州來。她的叔叔八十年代到他們公司了解有機肥料時曾把其侄女介紹給他。經幾次信往,他不感興趣,所以沒有邀請。
半年前她在中國認識了一對美國老夫婦,這位老夫婦在美國一個大學宗教係拿到入學申請表,並給經濟擔保,使她成功來美學宗教,來後才知道老夫婦想讓她和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兒子結婚。她不願意,寫信給二兒,請幫助,經老板同意允許她來。
二兒拿信給我們看,想聽我這個中國人的看法。並希望司同意讓她來暫住。我說我不認識,沒法說。關鍵在他自己是否願發展,如果沒有,就不要過密接觸,特別是不要來家住在一起。
我琢磨中國能出國的人能力都比較強,二兒沒有能力,如果她為身份結婚,最後拿到綠卡會離婚的。既然已經在美國,就找其它方法拿身份吧。
我同意我們一起到機場接她,讓她看到中國人會高興一點。
那天二兒開一個大轎車,把我們帶到機場。旅客走完就剩下我們三人和一個中國女士。這位女士小巧、精悍,二兒是絕對比不上的。我用中文和她說了二兒對她沒有感覺,和我對二兒的看法,最好不要用和他結婚來獲得身份。
二兒老板心很好,在出租用的公寓房中抽出一間免費讓她住,並允許在公司上班,付她每月四百元工資。安頓了下來。
進入公司她才知道其叔叔在如此不掙錢的小公司找了個窮人給她。經過在公司的觀察,的確如我所說,二兒實在太不理想。看到這個公司沒有發展前途,離開,到中餐館打工。為了解決身份,在法拉盛找了一個學電腦沒有身份的中國人結婚。心想他的專業好找工,很快會有身份。半年後才發現這個丈夫學習能力太差,考試不合格,畢不了業。
不久發現懷孕,決定打胎、離婚,自己重新奮鬥。 了解到護士容易得到身份及在中國的業務背景:中專護士及大學英語專業。進入紐約護士學校,經過三年學習。得到注冊護士執照。在新州大醫院找到好工作。醫院馬上解決她的身份。收入極好。工作一段時間後繼續學習成為助理醫生有處方權。
曾接父母來玩。但由於收入好,找對象困難,即工資比她低,她不甘心,工資比她高嫌她歲數大了。後來我和她失去聯係。
二兒子快四十歲了。據說他曾和老板女兒好過,兩人還到巴西旅遊,長輩認為他們馬上結婚,但最後老板女兒和二兒好友結婚。我們問老板怎麽回事?老板說女兒盼望二兒說結婚,但從來不說,不知何意,就和他的好友結婚了。我們問二兒怎麽回事。
二兒說老板女兒和中國女士都太強勢,受不了。這兩個女士,能力比她強太多,大學畢業,有很好的前程,他念不進書,拿不定主意,思考能力很慢,很窩囊。從小生活條件優越,不能吃苦耐勞,不攢錢,月月花光。單身時,用大量錢財去買維生素、營養品。
他有三十多個信用卡,拆東牆補西牆付款,信用卡總欠債十多萬,從沒想還,也不報稅。大概將來就當美國窮人。靠補助吃飯。
這樣的情況在美國太難找到妻子。他的朋友到泰國去結婚,他效仿,到泰國學拳擊找人結婚。
2002年底二兒去泰國接她來美結婚。這女子才20歲,兩人相差23歲。一句英文也沒有,小學沒有畢業,在泰國的餐館端盤子或做按摩女。是他泰國拳擊學校教練兼校長的女友的女兒。這樣他們交往了一兩年,同意來美結婚。
每天二兒去上班,我本以為她在學英文,結果看到她坐在地板上玩過家家,擺著小泥人,小桌,小碗,簡直是個小孩。
我比劃著讓她把他們住的地方搞幹淨,不要像狗窩一樣。給她吸塵器、掃把、摸布、廁所刷子,她不做。問二兒為什麽不讓她搞衛生,做飯?他說她不會做。我說讓她做,我可教她。二兒說她要用馬尾掃把來掃,這裏沒有就不會掃。
我對二兒說,要讓她學英文,做成年人的事情,不要玩泥人過家家。
實在看不過,就直接告訴她,要照顧好丈夫,給做飯,料理家務。她說,不讓她做飯,每天隻吃一頓晚餐,或到餐館或他母親家。
在二兒母親家,他倆坐在沙發看電視。比我大十多歲的母親操勞一切。她說母親不讓她倆幹活。我說因為沒有英文沒法交流,怕做不好,不如自己做。
這就是二兒婚後一年其母賣房遠赴他鄉的原因。伺候二兒心甘情願、伺候兒媳,不幹,一走了之!
我找二兒和泰女談話,問婚後在什麽地方生活?二兒說在美國、泰女說在泰國。我問兩人連生活在那個國家都沒商量好怎能結婚。她倆說是為了愛。我說在哪國愛。一個在美國、一個在泰國怎樣愛?每天在天上飛?有這樣多的錢嗎?!我問泰女是否知道二兒沒錢,他不可能成天在天上飛。
二兒說他自己在美國工作,她願住哪就住哪。我說這叫成家嗎?他們不說話了。
一天我看到二兒和泰女抱著一大把鮮花回來。明白他們辦婚禮了,什麽樣的婚禮?在教堂嗎?有晚宴嗎?怎麽一點也不透露?
過去虧了二兒老板通知,司才參加大兒、小女兩個孩子的婚禮,這次老板為什麽不通知?是否我在?二兒住樓上,應當他自己通知,二兒老板也許知道內情,我心想作為房東也應當請嘛,至少說一聲。
這三個孩子都如此聽母親的,沒有自己的主張,特別是二兒,成天和父親住一起,也不買父親的賬。這就是司恨其前妻之深的原因。
司沒有送禮,因為將來這座房子就是二兒的。已經在這白吃白住10多年,既然不通知結婚還需在形式上送份禮嗎?
半年後二兒來找司借錢。他說哥哥給他結婚的錢在泰國可買一個新完工的房子,與這房子同牆的另一房子最好也買下來。一個自己住,另一個出租,很合算。這是泰女在泰的家人幫助找的,機會難得。泰女家人,要掌握二兒婚禮錢,夠厲害的!
我問他泰女在泰國有什麽人,都見過嗎?他說見過。奶奶有嚴重糖尿病,父親是酒鬼,完全失去工作能力。母親離婚和教練生活,不需要花他的錢。有一個小姑姑照顧奶奶和其父親,沒有在外麵工作,需要他來照顧。還有一個姑姑在德國做性服務,基本上不花他的錢,她偶爾會給奶奶一點錢。還有其他很多親戚叔叔姑姑表親等經常往來,不用明著花錢供養。我一聽除了照顧自己的小家外,要另外養活至少三口大人,特別是有病的老人。
我問在美國已歉十多萬,怎能養活這樣一大家子。他說美元換成泰元很值錢,在泰國他是大財主。泰女為顯擺自己嫁給美國丈夫,曾捐贈一班桌椅給她小學母校,由此夫妻得到獎狀。
這就是二兒為什麽要和這女子結婚了,因為在這些泰國人眼中他是闊老,自尊心得到了滿足。
我把這些情況告須了司。司極不滿意地搖頭。有什麽辦法?問他要多少錢?他說兩萬。司馬上寫一張兩萬元的支票給二兒。說不用算借,就作為婚禮的祝福吧。
後來二兒不停地和司借錢,司不再借了,讓我查二兒如何花的錢。我發現從大人到小孩全是名牌、最貴的東西,這與二兒生長在闊人家,泰女要顯擺的心理有關。與我和司買處理貨勤儉持家完全不同。就此結束,不再給錢。
二兒已經同意把家建在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