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烏托邦】不要讓心靈布滿戰火

俄軍已經抵達基輔近郊，基輔中心的火車站擠滿外逃的市民，烏克蘭總統還在號召民眾拿起槍抵抗，我忽然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不要，千萬不要，這不是你們的戰爭，你們有權利保衛自己的家園生命財產以及美好生活，但沒有義務犧牲這些為腐朽的政治當炮灰。

這是個破碎的世界，肆虐全球來路不明的疫情還遠沒過去，三百多萬生命的喪失還得不到一個起碼的交代，我們又把自己拖上大戰的邊緣。

這是一場新的悲劇，一場對平民毫無意義的戰爭，又將是多少生靈塗炭。普金無疑是悲劇的導演也是主演，也將無疑被曆史定為罪魁禍首，所有的理由，都無法支持他對一個主權國家悍然發動入侵的瘋狂，將兩個本是兄弟的民族，一個拖入戰火，一個陷於經濟奔潰。

普金在大俄羅斯民族主義道路上越走越極端，為了這，他毫不隱諱讓自己成了一個大集權者，但他還不是一個大獨裁者，還不是一個惡魔，讓我們祈禱他不會變成一個惡魔，也不要將他造成一個惡魔。世界不乏先例，希特勒是一個惡魔，但不是天生的，也不是地獄裏逃出來的，而是我們人類在自己愚昧貪婪狂妄偏狹和仇恨的溫床上造出來的。

戰爭的輸贏，雙方道義的正義與否，在一具具破碎的屍骨一個個破碎的家庭一處處人煙絕跡的村莊一座座血肉模糊的城市一群群逃難的民眾和一雙雙充滿恐懼痛苦和絕望的眼睛麵前，是如此蒼白沒有絲毫說服力。

自己不算是一個徹底的和平主義者，我並不盲目反戰，為了不受奴役，我們是值得為自由一戰的。但戰爭並不是自由的必由之途，更不必是自由之路的首選。如果戰爭是假冠冕堂皇的國家或民族大義，罔顧曆史接受的事實，罔顧世界認同的現狀，罔顧雙方的民生，行自相殘殺一搏個人野心之實，全人類更有止戰的義務。

所幸今天的俄國並不是一個邪惡帝國，莫斯科街頭大批反戰的俄國青年，讓我看到希望，看到一個新世界模糊的遠影。畢竟，一個推翻了共產主義獨裁的民族是值得尊敬的，尤其是這個民族還曾擊潰了希特勒法西斯狂魔，這是人類文明進程上的兩個裏程碑。

然而俄羅斯和平推翻威霸半個世界的最大共產主義政權的義舉，並沒有獲得西方民主世界應有的體認，相反，後來的西方尤其是歐盟領導人，目光短淺急於乘人之危摘桃子，心胸狹窄急於羞人於弱以贏優越感，把本來意願走回西方的俄國推向孤立。

但願普京的深厚人文基礎和宗教情結，戰勝他的狂熱民族主義情緒和舊體製遺留的大一統價值觀 - 這些於新一代俄羅斯人已然過時了，這是他個人的戰爭。懸崖勒馬，不要將戰火延向烏克蘭百姓。也願美國能再扮中流砥柱，不是參與戰爭而是重建和解，至於歐盟，在其近幾十年與共產主義威權的周旋中，早已證明自己了無方寸，也失去了道德高地，痛定思痛吧。

為烏克蘭人民祈禱，今天做一個烏克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