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木
假作真時真亦假
四、狹路
在吉普車的顛簸下，夏金枝悠悠轉醒，口中喊道：“孩子他爹--”
眼鏡叫道：“醒了，醒了！”
夏金枝睜開雙眼，看清身邊坐著的眼鏡，驚問道：“怎麽是你？我這是怎麽啦？孩子他爹呢？他真的--”看到眼鏡默默地點頭，不禁“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孩子他爹哎，你還沒見過你的孩子呢！”
眼鏡輕聲道：“娘娘，娘娘，先別哭。”
“你叫我什麽？”夏金枝奇怪道。
“哦，這個嗎以後再說。我先問你，孩子他爹可是旗人？”
“不是！”
“嗯，反清複明。那可是姓朱？”
“不是。”
“那--是姓趙？”
“不是。”
“姓李？”
“不是。”
“姓劉？”
“不是！”
“那姓什麽？”
“姓王。”
“姓王？”眼鏡大惑不解：“不太可能吧？”
“你怎麽了？”夏金枝被搞暈了頭。
“他是書讀多了。”開著車的黃建軍說道：“地下工作者哪有用真名的。”
“嗯。”眼鏡點頭。
“誰是地下工作者？”夏金枝暈頭。
“吱”的一聲，一個急刹車，眼鏡和夏金枝一齊滑到坐位下麵。黃建軍猛打方向，將車拐進右邊的小路。
眼鏡埋怨道：“大叔，能不能提前說一聲？”
“前麵有攔截，沒辦法。”
吉普車從小路上到另一條大路，就看到幾輛黑色麵包車也剛剛趕到前麵，黃建軍左打方向，又找了個岔路鑽了進去。
“我們象是被盯上了！”眼鏡道。
“怎麽會呢？手機都扔掉了。”黃建軍道。
“你們把我的手機扔了？”夏金枝又驚又氣。
“你們以前認識嗎？”眼鏡提示道。
“不認識。啊--”黃建軍拍額道：“她老公剛剛往我卡上打過錢。”
“這就是了，你的身份暴露了，你的車也暴露了！”
“那怎麽辦？你有車嗎？”
“我沒有，我昨天才到這地。把你的手機先扔了。”
黃建軍放下車窗，將手機扔了出去。
夏金枝吃驚道：”你們這是在幹嗎？“
”逃跑。“眼鏡道：”回商場，那人多。“
吉普車在商場門前的路邊停下，黃建軍和眼鏡一邊一個，拉著夏金枝跑進商場。
化妝品櫃台前，翠花對著瘦小子撒嬌道：”帥哥，你就給我買這瓶吧。“
瘦小子名叫阿帥，搖頭道：”不行，你又沒和我結婚。“
”好，我和你結婚，你給我買。“
”不行，你還得懷上寶寶。“
”呸，你逗我！“
”你沒看那叫胎盤膏嗎？專門保胎用的。“
”你扯吧？“
在一邊東張西望的胖小子叫阿呆，這時叫道：”你們快看！“
順指阿呆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黃建軍三人匆匆走過。
”是他們！他們是一夥的！“翠花先認出來。
”被他們給耍了！“阿帥氣憤道。
”幹他！“阿呆攥拳說。
三人立即尾隨而來。
黃建軍三人慌不擇路，走進一條狹長的過道。突然前麵一個人影跳出，卻是胖小子阿呆，雙手盤在胸前道：”此路不通。“
三人連忙回身，隻見阿帥和翠花背靠背立在路中，斜視著他們說道：”這是忙著去哪兒呀？“
黃建軍道：”快滾！“上前要動手，卻被眼鏡拉住了。
眼鏡抱拳說道：”朋友，我們有急事，請高抬貴手讓一讓。“
阿帥道：”翠花，他們怕了！“
翠花道：”帥哥威武！“
阿呆則是笑嘻嘻地擺著手：”不行，不行。“
眼鏡正色道：”你們是中國人吧？實話告訴你們，這位太太是未來皇帝他媽，她肚子裏的孩子，將是中華帝國未來的皇帝！“
這幾句話讓三混混先是一愣，接著大笑不止。
阿帥道：”皇帝他媽？皇帝他媽是誰？“
翠花道：”皇太後，老佛爺！“
阿呆則是打了個倒立叫著：”我穿越了，我穿越了！“
眼鏡道：“別笑了，看那邊！”
透過貨架的縫隙，可以看到幾名便衣衝開人流，正向這邊靠近。這時馬路上傳來噪雜的警車聲。
黃建軍道：“不好，快走！”順手摘下牆上的滅火器，拉著夏金枝，率先跑進旁邊的一條消防通道，眼鏡緊隨在後。
三混混愣在當地。
阿呆道：“追嗎？”
阿帥道：“追，不能讓他們給甩了！”
三人也跟了過來。
“在這裏！”一名便衣從岔路口衝了進來，揣起自動步槍朝著黃建軍一行人的背景射擊。阿帥跨步上前，舉手托起槍口，子彈密集地射入天花板。後麵跟進來的另一名便衣見狀馬上朝阿帥射擊，一排子彈打進阿帥的身體。
黃建軍回過身來，打開滅火器噴向兩名便衣，立時白沫橫飛，兩名便衣目不能視物。阿呆一聲怒吼，撞倒開槍的便衣，騎在他身上拳打腳踢。翠花則是一個掃堂腿放倒另一名便衣。黃建軍揮動滅火器將兩名便衣擊昏在地。
翠花撲到阿帥身上大聲呼喊。阿帥微微睜開雙眼，顫聲道：“是真的，真的！快走，保護皇帝！”頭一歪，斷氣身亡。
這時又有兩名便衣趕到，黃建軍將手中滅火器奮力飛出，嚇得便衣退了回去。
眼鏡叫道：“還不快走！”拉著六神無主的夏金枝跑在前頭。
阿呆拽著依依不舍的翠花跑在中間。
黃建軍拾起地上的兩支步槍左右開弓，跑在最後。
轉過兩個彎到了商場一處側門，眼鏡推開門出去了一隻腳，又馬上退了回來。從門縫裏看到外麵停滿了警車，大批真槍實彈的特警排成了人牆。高音喇叭裏喊著：“有恐怖襲擊，請立即撤離。”
阿呆歎氣道：“這就叫什麽難逃。”
翠花補充道：“在劫難逃。”
黃建軍指著一旁的送貨電梯道：“先上樓。”
五人進了電梯，阿呆問：“上幾樓？”
“服裝在幾樓。”眼鏡回答。
“四樓。”翠花回答，接著反應過來：“去改妝！眼鏡不白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