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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巴爾幹之旅(十四)— 悲傷之城

(2019-11-01 10:23:10) 下一個

如果從科尼茨(Konjic)經過高速直達薩拉熱窩,隻需要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LG問我和兒子,為了盧克米爾(Lukomir),我們繞了這麽一大圈,值嗎?我想了一下,值!

前一篇文章登出以後,有不少朋友留言,覺得我們太冒險。但旅行相對於旅遊,最大的吸引力,不就在於它存在著不可知嗎?如果一切風險都消化於無形,那我們上路的目的就隻剩下打卡了。

 
下午四時許,我們終於來到歐洲的"耶路撒冷",四教(天主教,東正教,伊斯蘭教,猶太教)並存之地 -- 薩拉熱窩。
 
 
我第一次聽說薩拉熱窩這個名字,還是來自於學生時代看過的那部前南斯拉夫電影 -- 《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至今還記得電影裏麵遊擊隊的接頭暗號:"空氣在顫抖,仿佛天空在燃燒。”但我對薩拉熱窩這個城市的所有概念,很多年來都隻是停留在這個有點奇怪的中文名字上。
 
 
終於,我踏上了薩拉熱窩的土地,內心難免有那麽一絲激動。
 

我們的酒店就在老城中心,登記以後,我們迫不及待地走出門去。

薩拉熱窩(Sarajevo)既是波黑這個國家的首都,也是波黑下麵波黑聯邦的首都。它始建於1263年,曆史上曾數易其手。

薩拉熱窩這個名字,得自於14世紀奧斯曼土耳其入侵期間,在土耳其語中,薩拉熱窩意思是"蘇丹總督的宮殿"。在帝國的鼎盛時期,薩拉熱窩是奧斯曼帝國在巴爾幹半島僅次於伊斯坦布爾的第二大都市。

我們酒店所在的老城區就是當時的市中心,走在狹窄而熱鬧的街上,滿眼是濃濃的伊斯蘭味道。

巴什察爾希亞(Baš?aršija),是薩拉熱窩自十五世紀以來熱鬧了幾百年的貿易區,主要以手工業製品為主,據說鼎盛時期,這兒曾匯聚了80多個不同的行當。

 
 
走到這兒,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兒就是薩拉熱窩著名的銅匠街。在《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的電影裏,瓦爾特帶領著手下的遊擊隊員,在這片曲折複雜的街巷中,躲避著德軍的追捕。
 
 

走過這間小店,我驚奇地發現店門口用中文寫著"歡迎中國同誌”。原來這兒就是當時電影的一個取景地。店主人的父親當年還曾經在電影裏做過群眾演員,本色出演銅匠。

我們進門以後,店老板高興地拿出錄像帶,給我們播放他父親在電影裏出現的片段。刹那間,時間仿佛倒流。

 
 
充滿質感的銅器陳列在街角,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金屬的光澤。
 
 
 
 
隨處可見阿拉伯水煙館。
 
 
薩拉熱窩是波黑穆斯林比較集中的城市,全城共有大小一百多座清真寺。
 

格茲·胡色雷·貝格清真寺(Gazi Husrev-beg Mosque)是其中最古老的,建於1531年。

它是波黑地區最大的清真寺。

伊斯蘭教最初是阿拉伯人的宗教,誕生於7世紀初葉的阿拉伯半島,其後僅短短數十年時間,阿拉伯人便在伊斯蘭教的旗幟下,迅速統一了阿拉伯半島,並且向外擴張,建立了地跨亞非歐三大洲的阿拉伯帝國,使伊斯蘭教變為世界性宗教。

相比之下,基督教在公元33年左右,由耶穌創立,卻經過了300多年的時間,在經過了幾代羅馬皇帝的鎮壓,修正,再鎮壓,再修正,最終才成為羅馬帝國的國教。

為何伊斯蘭教傳播速度遠超過基督教,這點讓我很困惑。

 
在我們看來,水是這個世界上最常見也最普通的物質了,但對於穆斯林來說,水卻有著特別的意義。也許是因為當初默罕默德創立伊斯蘭教的時候,身處極端缺水的阿拉伯沙漠--古蘭經說:“天地原是閉塞的﹐而我開天劈地﹐我用水創造一切生物。”於是,穆斯林在任何情況下使用水的時候都必須深刻地讚頌真主的恩典。我們走過的每一座清真寺院內,都有這麽一座涼亭,下麵是一口洗浴噴泉。
 
 
這座外表非常整潔的房子,就是清潔室,穆斯林祈禱之前,要在這兒清潔自己。
 
 
所有清真寺都有關於清潔的規定。這是禮拜經曆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穆斯林的淨身分為洗大淨和洗小淨。大淨比較細致,洗遍周身。小淨比較簡單,隻洗四肢和下身。淨洗池通常被設置為院落中的獨立建築。貝格清真寺的這個淨洗池應該是個洗小淨的地方。
 
 
寺中有陵墓,波斯尼亞曆史上多位偉大人物長眠於此。
 
 

一般來說,清真寺是禁止非穆斯林進入的。但在巴爾幹的那些日子,所有我們經過的城市的清真寺,都對非穆斯林開放,隻是規定女士必須穿戴頭巾,才可入內。

清真寺內部粗看起來,非常簡樸,但是其中卻很有講究。

入口處正對麵是所謂的禮拜牆(qiblah wall),自從624年穆罕默德本人親自確定,穆斯林禮拜必須朝向麥加的克爾白後,所有清真寺的禮拜牆都朝向了同一方向。

拜向龕(Mihrab)是設於禮拜牆正中的半圓形龕,穆斯林禮拜時便麵向拜向龕。跟傳統宗教的神龕不同的是,伊斯蘭教義禁止崇拜偶像,因此拜向龕並沒有人像圖畫或雕塑。

 
宣教台(Minbar) 是設在清真寺禮拜大殿內的宣講高台。宣教台的設立源自穆罕默德本人,公元628年,由於到穆罕穆德在麥地那的住宅中聽他宣禮的人越來越多,他的信徒為他設計了一座很高的講壇。先知就站在這上麵帶領信徒們做禮拜、執行審判、頒布新法律。於是此後所有的清真寺都繼承了這個傳統。
 
 
 
走出貝格清真寺,眼前這座鍾樓好熟悉,它在《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電影》裏出現多次,那個鍾表店老板謝特為了援救瓦爾特脫逃,最後就是在這座鍾樓下,死於德軍的槍下。
 
 
 
這天不容易,擔驚受怕了一路,三人舉杯,為自己喝彩。
 
 
薩拉熱窩的牛排,配著特製的蘑菇汁,別有風味。
 
 
 
天色已近黃昏,我們沿著米裏雅茨河(Miljacka)一路逛去。
 

河水不深,跨越其上的這座石橋叫拉丁橋(Latin Bridge)。這座橋有大約200多年的曆史,3個橋墩,4個橋孔,看橋墩的形狀,就知道是典型的奧斯曼風格,但它出名之處不在於此。

 
1914年6月28日,奧匈帝國皇儲斐迪南大公在這座橋附近遇害。這也是引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索。
 
 
兒子所站的地方,就是一百多年前刺客開槍的位置。
 
 
橋頭有一座博物館。
 
 
裏麵介紹當時刺殺前後的曆史背景。
 
這是當時的刺殺小組,左邊的就是打死斐迪南大公的塞爾維亞青年普林西普(Gavrilo Princip)。
 
這是當時普林西普使用的手槍。本來斐迪南大公夫婦命不該絕,
 

這座摩爾式風格的建築,是老市政廳,它是薩拉熱窩現存為數不多的奧匈帝國時期最具代表性的建築之一,也是費迪南大公遇刺前視察經過的最後一座薩市的地標性建築。1914年6月28日上午,在前往市政廳的路上,大公夫婦的車隊遭遇了第一次手榴彈的襲擊,但幸運的是大公夫婦沒有受傷。

在市政廳接受完歡迎儀式後,大公臨時改變預定行程,決定要到醫院探視一名受輕傷的副官,但隨從人員忘了通知領頭車隊。大公的敞蓬禮車在前往拉丁橋時,於街角停下,準備倒車,普林西普從路邊跳出,在距離斐迪南王儲夫婦不到兩米的距離用手槍向兩人各射出一發子彈,行凶後普林西普服下氰化物企圖自殺,但因為藥物過期而失敗,手槍被打落地後被逮捕,而斐迪南大公夫婦則雙雙送醫不治身亡。

此後奧匈帝國向塞爾維亞宣戰,至此,揭開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序幕。

普林西普最後也死於獄中。

 

但凡有橋,就有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南來北往的遊人,如果雙雙成對,多半隻要看到橋,就想到鎖。為了表示愛情的忠貞,很多人把鎖掛在橋上,然後把鑰匙扔進河中。以至於很多城市隔一段時間,就必須強行把這些鎖取下。因為掛的鎖實在太多了,無端增加了橋的負重。

什麽時候能再出現一個傳統就好了:每當戀人分手,必須去掛鎖的地方取下自己掛上去的鎖,否則分手不算。

 
 
老城區最西邊有一條分界線。“東方”是奧斯曼帝國建的伊斯蘭老城,“西方”是奧匈帝國從19世紀末開始建的歐羅巴新城。
 

我站在這條分界線上,身後清真寺,宣禮塔林立;眼前不遠處,天主教和東正教堂的十字架卻在點綴著天際線。

薩拉熱窩真的是一座奇妙的城市,多種文化相輝映於此,卻又如此的涇渭分明。

 

 聖心主教座堂(Sacred Heart Cathedral),是波斯尼亞和黑塞哥維那最大的天主教堂

 
教堂內部的裝飾很華麗。各立麵使用黃沙石和淺紅石灰石鑲嵌。雖然這是純粹的天主教建築,但廊柱的格調,讓我想起了西班牙科爾多瓦的大清真寺。不知道昔日教堂的設計者是不是借鑒了後者。
 
 
 
 
 
 
永恒之火,於1946年4月6日薩拉熱窩解放一周年設立,用以紀念二戰的那一段難忘的曆史。牆麵上的銘文以波斯尼亞語紀念在二戰中為解放這座城市而犧牲的士兵們。
 
 
 

沿著西城的主幹道走不多遠,就是一個讓人非常揪心的地方:紀念薩拉熱窩被害兒童廣場。

波黑內戰爆發後,薩拉熱窩從1992年4月5日至1996年2月29日遭到塞族武裝圍困,被圍困時間長達1425天,薩拉熱窩圍城戰役時間超過斯大林格勒戰役三倍,比列寧格勒圍城戰還要長一年之久,是現代戰爭史上最長的圍城戰。

在這次長達3年多的圍城戰中,共有5000多平民被殺,被證實殺害的兒童有521名,還有500多名有待核實。

 
廣場後麵的草坪上的這座雕塑,講訴了一個悲慘的故事,在戰火中,一個孩子本來已經逃脫,但他的父親喊著,孩子,回來吧。塞族人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孩子在父親的呼喚下回來了,最後留下的是父子的兩具屍體。
 
 
這些圓筒上密密麻麻排列著被殺孩子的姓名和年齡。
 

上麵的孩子,很多都和兒子的歲數相仿。20多年前,兒子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20多年後,兒子站在了這裏,而二十多年前的那些孩子,卻永遠站在遙遠的過去。

巴爾幹之旅,我陸陸續續寫了10幾篇,有朋友問我,在這些走過的大城小鎮裏麵,我最喜歡的是哪一個。這個問題我可能要想很久才能回答,因為讓我流連的地方太多了,但是讓我感覺特別沉重,特別悲傷的卻隻有一個:薩拉熱窩。

那一晚,我們仨懷著非常複雜的心情走回酒店,那一夜,在周圍清真寺此起彼伏的頌經聲中,我們很久才進入夢鄉。
 
次日一早,享用了酒店提供的早餐,我們迎著晨曦出門。
 
 
 
雖然天色尚早,但巴什察爾希亞已經人頭攢動,不少遊人在喂著絲毫不怕人的鴿子。
 
 
街邊一群老者在聚精會神地下國際象棋。20多年前他們應該正當壯年,可惜語言不通,否則我很想和他們聊聊那場殘酷的圍城。
 
 
東羅馬帝國的遺跡。公元395年,狄奧多西一世大帝(Theodosius I)挫敗馬克西穆斯(Maximus)後,在臨終前將西羅馬和東羅馬的邊界移到薩拉熱窩附近。當時,薩拉熱窩還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從那個時候開始,薩拉熱窩就成了東方和西方文化的一個分界。
 

走在薩拉熱窩的大街上,我想起拿破侖說的一句話:"如果世界上隻有一座首都,那一定是伊斯坦布爾”,左手紅茶,右手咖啡, 羅馬帝國的輝煌交映著拜占庭的美。

在我看來,如果隻有兩座首都,那麽第二座一定是薩拉熱窩。九次赴歐,我走過歐陸許多地方,但不曾見到還有哪個城市,能夠讓天主教、伊斯蘭教和東正教如此和諧地存在於同一片天空下。

 
 
兒子看著街邊的涼棚,高興的說,看,他們這兒也有爸爸喜歡喝的啤酒。是啊,Krombacher一直是LG最愛的德國啤酒,記得來加拿大7年以後,第一次回德國,我們什麽也沒有帶回來,除了這個牌子的罐裝啤酒。
 
薩拉熱窩大學是波黑規模最大,曆史最悠久的大學。
 
 
塞爾維亞東正教堂(Serbian Orthodox Cathedral in Sarajevo),建於1902年。
 
 
這座東正教堂要比我們在黑山進過的那座豪華。
 
 
目前在薩拉熱窩,超過77%的居民是波斯尼亞族(波黑穆斯林在獨立以後,把自己稱為波斯尼亞族),緊隨其後的是塞族,占城市人口的12%,然後是克族人,占7.5%。
 
 
三族人民世世代代在薩拉熱窩彼此通婚,相安無事。塞族在薩拉熱窩有三座東正教堂,我們那天去的是規模最大也是最新的一座,薩拉熱窩最古老的東正教堂建於16世紀,誰也不會想到那麽不起眼的一座小教堂居然成了波黑內戰的導火索。
 
1992年3月1日公投期間,一對塞族青年在老東正教堂舉行婚禮,期間有人揮舞塞爾維亞國旗,這種行為被當地的穆斯林視為挑釁,隨後槍聲大作,新郎父親中彈身亡。東正教牧師受傷,塞族發誓報仇,從那時候開始在一個城市共同生活了幾個世紀的穆,塞兩族變成仇人,波黑內戰的序幕就此拉開。
 
 
薩拉熱窩猶太會堂(Ashkenazi Synagogue).這是我們第一次走入猶太會堂。進入猶太會堂和此前進入清真寺和天主教堂,東正教堂不同的地方是,在這兒有一個工作人員給我們講解,這讓我對猶太教,第一次有了比較清晰的了解。
 

大門裝飾著大衛之星。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薩拉熱窩約有12000名猶太人,當時他們甚至有用自己語言印刷的報紙。經過希特勒大屠殺以後,薩拉熱窩的猶太人大為減少,現在全城猶太人不到2000人。猶太會堂也相應大為縮減,現在這棟摩爾風格的大樓,一樓已經改建成社區中心,隻保留二樓作為猶太教祈禱的場所。

波黑地區的猶太人的祖先大多數來自於西班牙。西班牙雙王共治時期(費爾南多和伊薩貝拉,參見我的西班牙遊記--《2017西班牙之旅(八):安達盧西亞的最後一瞥)的1492年,沒有自願皈依天主教的猶太人要麽被驅逐出境、要麽被殺害或強行皈依。

奧斯曼帝國的蘇丹巴耶濟德二世(Sultan Bayezid II)邀請流離失所的西班牙裔猶太人到巴爾幹半島定居,允許他們維持自己的宗教和習俗。許多人選擇搬到奧斯曼帝國,有些人則搬到北非、荷蘭和美洲。前者很多人就在巴爾幹半島的波黑地區定居下來,他們就是當今薩拉熱窩猶太人的祖先。

薩拉熱窩猶太人祈禱時用的是一種特別的語言。500多年前,猶太人離開西班牙時,身無分文,唯一帶走的是他們的語言。幾百年來,這種語言保持了中世紀西班牙語的結構,聽起來帶有某種拉丁美洲口音。這種猶太風格的古西班牙語,又叫著拉迪諾語(Judaeo)。

非常可惜的是,現在說這種語言的人越來越少了。 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統計,世界上有6000種瀕臨滅絕的語言,拉迪諾語是其中一種。

猶太會堂內部陳設簡單,不設任何偶象。存放的宗教物品主要有保存《托拉》的約櫃,約櫃前點燃的長明燈,刻有《摩西十誡》的約碑、多枝燈台、大衛盾和誦經壇。誦經壇的方向與聖城耶路撒冷方向一致,以保證會眾在祈禱時麵朝聖城方向。
 
 
進猶太會堂對女生的裝束沒有要求,但要求男士必須頭戴小圓帽--基帕(Kippah),戴此帽的含義是承認上帝永遠在人類之上。
 

相聚於薩拉熱窩的四大宗教,從本質上來說,天主教和東正教都來自於耶穌創立的基督教。但其實猶太教,伊斯蘭教和基督教也是係出同源的。

猶太教最為古老,是猶太民族的民族宗教,是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的本源;基督教是從猶太教的一個“異端”派別發展而來,起初所有的基督徒都是猶太人(耶穌也是猶太人),後來才將傳教重點轉為“非猶太人”;伊斯蘭教是在吸收猶太教、基督教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他們尊奉亞伯拉罕、摩西、耶穌、默罕默德等為先知,隻是默罕默德是上帝最後一位使者。

這也是為什麽三教都宣稱耶路撒冷是他們的聖地,因為猶太教的昔日聖殿和哭牆在那兒;基督教的耶穌在那兒受難、埋葬、複活、升天;而伊斯蘭教的先知穆罕默德也是在那兒夜行登霄,在天堂見到了摩西,見到了真主。。

從猶太教堂出來,走在陽光燦爛的薩拉熱窩街頭,我在想,人類的不共戴天,到底是出自民族,還是出自信仰和宗教的不同?如果是前者,那麽波斯尼亞人和塞族人同屬於斯拉夫人,是一個民族;如果是後者,那麽為什麽不同信仰的人們能和平相處幾百年?
 
 

再次經過拉丁橋,不禁想起2公裏外的薩拉熱窩的另一座橋--Vrbanja橋,那兒曾經發生的“薩拉熱窩的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

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Admira和Bosko,原本隻是薩拉熱窩普通平凡但幸福的一對小情侶。他們一個來自穆族,一個來自塞族。從網絡找來的照片可以看出,這對俊男靚女非常相愛。

1993年5月19日,他們約定出城,逃離戰火。因為他們在交戰雙方都有熟識的人,本來講定在兩人出城期間,雙方協定停火。可是當兩人踏上Vrbanja橋時,槍聲突然響起,男方首先中彈身亡,女方稍後亦中彈,她爬向男方,擁住對方屍首,15分鍾後亦氣絕身亡。兩人死時年僅25歲。
 

美國記者Mark H. Milstein當時正好在附近避難,目睹到這對情侶倒下的一刻,他拍下了照片,這張照片後來被世界多家媒體轉載。

莎士比亞的劇本《羅密歐與朱麗葉》幾百年來感動了無數人,但那是虛構的,但薩拉熱窩的“羅密歐和朱麗葉”卻是令人心碎的真實。

以此為靈感,日本歌手中島美雪寫了一首歌《薩拉熱窩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其後還被鄭秀文翻唱。

瑞典作曲家 Stefan Johnsson 寫了一首《Two Young Lovers on a Bridge》,我也就以此作為本文的配樂吧。。

寫到此處,筆觸太沉重,第一次在遊記裏我不得不用到這四個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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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欲借嵯峨 回複 悄悄話 寫得詳細!有生之年一定去一趟
多倫多小珂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Wtp003' 的評論 : 其實這是一個矛盾,為了攝影(報道)而旅行,還是為了旅行而攝影(報道),如果秉持前者的目的,那就要時刻遊離於旅行和體驗之外,更多想的是對當下的記錄,我們盡量想在兩者之間取得一個平衡,但很多時候,都因為身處其境的體驗,而忘記了當下的記錄。
Wtp003 回複 悄悄話 不錯
”走過這間小店,我驚奇地發現店門口用中文寫著"歡迎中國同誌”。
有圖為證就更生動了
BillyZ 回複 悄悄話 遊記寫得很生動,圖文並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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