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波黑,怎麽能不品嚐一下別有風味的波斯尼亞咖啡?
雖然100多年前奧斯曼帝國就把波黑割讓給了奧匈帝國,但是土耳其400年的統治,給當地人的飲食習慣還是帶來了深刻的影響,波斯尼亞咖啡就是其中一例。
波斯尼亞咖啡的製作過程大致是,先把咖啡豆磨成極細的粉末,然後在一個非常小的咖啡壺中放入冷水,水開以後,先倒出少量滾水保存在咖啡杯內留作後用,然後加入咖啡粉,重新加熱到沸騰並形成厚厚的一層泡沫,然後加入預留的熱水,再煮,重複數次。
波斯尼亞咖啡香味極濃,但也極苦,當地人喝的時候,嘴裏要先含一口糖。我們喝慣了美式咖啡,會覺得這種咖啡的渣太多了,沒有美式咖啡那麽平順,但它的特殊的香味,卻也是美式咖啡無法比擬的。
斯塔拉丘普裏亞橋(Stara?uprija)是科尼茨的地標,它建於1682年,蘇丹穆罕默德四世統治期間,作為波黑的最後一個大型奧斯曼建築,由Blagaj的Haseci Ali-aga建造。它是波黑保存最完好的奧斯曼風格的石橋。 隻可惜這座橋也不是原作了。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人於1945年3月3日在科尼茨撤退時炸毀了原橋,之後在同一個地方建造了一座木橋。2009年土耳其公司ER-BU按照這座橋的原始形態和外觀重建了它。
汽車離開科尼茨,平時一向嬉皮笑臉,有說有笑的LG卻沉默了。
我們出行,攻略基本都是LG負責,我不太去細究每天的行程,倒不是我懶惰,而是我對LG比較放心,同時也想保留一些對旅途的期待,希望能有一份意外的驚喜。
我看了一下車上的導航,下一站是一個陌生的地名: Lukomir。奇怪的是行程隻有20多公裏,但google地圖顯示的駕駛時間卻長達1個多小時。難道google計算有誤? LG說,估計要走一段困難的山路,所以這段必須我來開。
一路前行,轉過一個山口,前方是盤山小路,路寬隻能容納一車。左邊是山體,右邊是深溝,這個時候我開始緊張起來。內心祈禱,前方沒有其它車過來。但好在總有一段路稍寬,所以如果遇到兩車相向,其中一車總能有地方停靠,禮讓對麵。
我在想,如果這一路都是這樣,問題還不大。畢竟在葡萄牙,西班牙和亞速爾,LG開過比這還窄,還陡的路。
這麽開了半個多小時,山路慢慢變寬,我也鬆了一口氣。但道路卻原來越陡峭。前方從土路,慢慢變成石子路。石子從小到大,慢慢的石子變成臉盆大的石塊。
前麵一段坡路,滿是嶙峋的石頭,我們的車開到半坡,居然陷進去了。LG猛踩油門,卻隻聽後輪空轉。此時兒子驚呼,右邊就是懸崖!
LG試了幾次,車依然陷在亂石堆裏。我對LG說,我們退回去吧,前麵的路還不知道怎麽樣。LG說,冷靜,此時往回退,更加危險,這樣的道路根本沒法做三點掉頭,如果就這樣倒開下去,非常容易失控,滑入懸崖。
LG慢慢倒檔,略微後退,然後變擋。猛踩油門,我們衝出來了。
可是爬上坡後,我倒吸一口涼氣。前方如戈壁灘,全是大大小小的怪石。
石頭撞擊車底的咚咚聲,一下一下打擊著我的心髒。因為我們這次租的不是SUV,地盤很低,我好怕油箱被石頭撞破。
更麻煩的是,此時手機也沒有了信號,如果出了問題,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LG備用的GPS雖然還有信號,但是眼前的這條"戈壁之路"在GPS上卻沒有顯示,屏幕上我們的車就是在茫茫荒野上前進。前後四周再無人煙。
這個時候,我多麽希望前方有車過來,起碼我們不會在身處險地的時候這麽孤單。。
我開始抱怨LG太冒險,那個什麽Lukomir到底有什麽東西,值得你如此冒險而去?LG卻說,相信我,相信德國產品,相信德國車的質量,我一定把你們帶出去。。。
那一個小時,大概是我此生最長的一個小時。我幫助LG觀察前方的道路,不斷提醒他前麵又出現一塊大石頭,以便於他提前避過。
突然LG哈哈大笑,我以為這人魔怔了。他說,你看,前麵有一輛破車!這種路破車如果都安然無恙,我們開著新車還怕啥!
終於走出亂石灘。回首這段,我最遺憾的是,在LG開車的時候,我因為驚慌,沒有想到抬起相機拍下哪怕一張那段路的照片。。。
一路上兒子坐在後座,始終沒有說話。但那天晚上我到了酒店以後,卻看到他在IPAD上給遠在多倫多的女兒發了一條信息:姐姐,救我。隻是因為當時沒有信號,這條信息永遠沒有發出去。。。。
盧克米爾最早的居民來自黑塞哥維那Podvele?je高原,偶然的機會,他們在夏季期間搬到這裏,在這兒他們找到了人類賴以生存的水源,從此牧民們就永久定居了下來。
村子雖然很小,但也有自己的清真寺和宣禮塔。
如果此時引用陳子昂的"念天地之悠悠, 獨愴然而涕下...“未免有些矯情,此時時刻,我更體會到那種"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感覺。
很多年以後,我可能會淡忘掉巴黎,倫敦,柏林,羅馬。。但2019年的那個夏日,那個午後的盧克米爾,會永遠的刻在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