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靜流年(原創)

細品時光,輕撚歲月,慢煮光陰。
正文

習近平的班主任—我的英文老師

(2019-01-16 19:00:01) 下一個

九十年代,習近平看望班主任陳仲韓老師(中)。

--

我曾就讀於北京市八一中學,為期五年。

北京市八一學校建於一九四七年,是聶榮臻親手創辦的,其中包括小學部和中學部。文革前,八一學校是高幹子弟的寄宿學校;文革後,對外開放,學生都是就近入學。

一九六零年,習近平入讀八一學校,他的班主任就是陳仲韓老師。十一年之後,當我在八一中學讀書時,陳仲韓老師是我的英文老師。

陳老師是上海人,身高中等,膚色白皙,說起普通話來,帶著特有的南方口音。與我們北方人相比,陳老師好像更注重生活細節;他的頭發總是梳理得紋絲不亂,他的中山裝總是料理得平整潔淨,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皮鞋,都是他父母從上海寄來的,純黑色、橢圓頭、油光鋥亮、一塵不染。

陳老師是由部隊轉業到八一學校的。早年,陳老師是學俄文的,後來改學英文,為了不斷提高自我的英文水準,陳老師經常閱讀各種英文書籍和雜誌,並將自己對英文的理解運用在教學中。

英文語法的學習是件複雜繁瑣的事,但,陳老師的語法課卻講得清晰易懂,他往往是先解釋一種時態變化,繼而再把多種時態變化列成表格,使學生們能夠一目了然;同時,他會為學生們設計一些配套作業,通過反複的練習,使我們漸漸地掌握了各種時態的變化。

陳老師是我的英文啟蒙老師,亦是我中學時期唯一的英文老師。讀初一時,我是英文課代表,因此和陳老師的接觸相對多一些。與陳老師打交道的初始,他總是一臉的嚴肅,話不多,而我又恰恰是個膽小內向的學生,總擔心做錯事,所以,每次見到陳老師,都是小心翼翼的,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

我和陳老師真正熟悉起來之時,反倒是我不再做課代表之日。從初二開始,我先後擔任學習委員和團支部書記,從此,和陳老師的聯係應該是漸行漸少了。但,對於英文的共同愛好,又讓我們走到了一起。

我姥爺雖然是畫家,但他卻早就預見到,未來將是英文和電腦的時代,所以,他極力主張我自修英文。於是,我父親便為我借來一些英文原版縮寫小說。然,借書容易,讀書難。翻開來,滿目生詞,寸步難行,與其說是讀書,不如說是啃書。左手是小說,右手是字典,一路磕磕絆絆地走下去。

陳老師得知我自修英文後,非常讚賞。他建議我用英文寫讀書筆記,在他的理念中,寫作是掌握英文的最佳途徑。我猶豫著,全然沒有把握,陳老師說沒關係,不必寫長篇大論,幾句話就行,目的在於能夠靈活地運用英文詞匯以及嚐試著用英文思考。於是,我開始一點點地寫,每隔一段,我便把我的短文交給陳老師,他總是仔細地批改,並與我一起探討。日久天長,在讀寫英文的過程中,我居然尋找到了幾分樂趣和自信。

在沒有電腦的時代,學生的鋼筆書寫是每天的要事,抄抄寫寫,無休無止。陳老師覺得我的鋼筆字不夠柔美,所以,建議我練字。暑假期間,我特意買了一本鋼筆字帖,細細臨帖,日日苦練,終是有了些長進。陳老師見了,亦為我高興。

但,對特殊年代的學生而言,讀書自學是見不得人的事情,下鄉務農才是正大光明的事情。那個年代,春耕秋收時節,田間永遠少不了學生的身影。對我來說,去農村是件非常艱難的事,倒不是怕吃苦,而是因為我自幼患過敏性哮喘,對於塵土和農作物更是敏感,所以,每每去農村,總會舊病複發,呼吸困難,不能平臥。

讀高中時,我們曾在農村住了一個月。日間,在大田裏勞作;夜晚,與老鄉們同住。陳老師為了讓我既能參與又不生病,便特意把我安排在學生食堂裏幫廚,以及兼管師生的夥食費。因為避免了過敏原,我的身體便一直安然無恙,平安愉快地度過了那段鄉村生活。陳老師用心良苦,可見一斑。

除了教英文以外,陳老師喜愛山水國畫,他知道我姥爺是畫家之後,便想向我姥爺求一幅畫。當時,我姥爺已八十高齡,作畫的時間和數量都日益減少,但姥爺聽說是陳老師要畫,便欣然研磨、展紙、作畫、題詞,贈予陳老師。陳老師將姥爺的畫安放在鏡框裏,至今依舊懸掛在他的臥室中。

陳老師是個非常低調的人,自從習近平成為國家主席後,很多記者想采訪陳老師,但都被他婉言謝絕了。那年,我回京小住,去看望陳老師,談起習近平,陳老師隻說:習近平懂得感恩,曾帶著彭麗媛來看望他;而且八一學校的高齡老師生病時,習近平會吩咐手下的人,請了中醫來會診。除了習近平以外,陳老師的學生中不乏名人,但,陳老師對所有的學生都是一視同仁,送給學生們的全都是美好的祝福。

教師節,習近平訪問母校,與班主任陳仲韓老師握手。

遙遙人生路,誰的故事中沒有過懵懂的歲月?誰的生命中沒有過難忘的恩師?在我的青澀年華中,曾遇到過一位和善睿智的良師 —— 陳仲韓老師。

--

歡迎光臨:我的個人網站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博主已隱藏評論
博主已關閉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