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之門人問交於子張。子張曰:“子夏雲何?”對曰:“子夏曰:‘可者與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張曰:“異乎吾所聞:君子尊賢而容眾,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賢與,於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賢與,人將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
“可者與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夏之言等於沒說;“尊賢而容眾,嘉善而矜不能。”本已十分允當,而子張非要解釋發揮,遂成畫蛇添足。
“我之大賢與,於人何所不容?”——不容惡。子貢問曰:“鄉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鄉人皆惡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鄉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惡之。”
“我之不賢與,人將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未必。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忠恕”,主語是“我”,即重我忠我恕,我賢我善,未解孔子思想之大用——“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然比子張、子夏還是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