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肸召,子欲往。子路曰:“昔者由也聞諸夫子曰:‘親於其身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子曰:“然。有是言也。不曰堅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緇。吾豈匏瓜也哉?焉能係而不食?”
“吾豈匏瓜也哉?焉能係而不食?”這才是真心話,孔子也想有用。所謂“君子不器”不過是唱高調兒,塞眾人之口。孔子這麽大學問,卻沒人用,是明擺著的,難免有人要問為什麽?子禽問於子貢:“夫子至於是邦也,必聞其政,求之與?抑與之與?”語氣委婉且在背後,微生畝則當麵挖苦,“丘何為是棲棲者與?無乃為佞乎?”——你學問不是大嗎,怎麽沒人用?光耍嘴皮子嗎?所以孔子拿“君子不器”來去人之疑。
“不曰堅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緇。”跟“君子不器”一樣都是強辯,貌似如此,細想則非。磨堅功夫到了就會磷,涅白時間長了也會緇。所謂水滴石穿是也。薑尚、周公皆立國大器,豈非君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