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亢問於伯魚曰:“子亦有異聞乎?”對曰:“未也。嚐獨立,鯉趨而過庭。曰:‘學詩乎?’對曰:‘未也。’‘不學詩,無以言。’鯉退而學詩。他日又獨立,鯉趨而過庭。曰:‘學禮乎?’對曰:‘未也。’‘不學禮,無以立。’鯉退而學禮。聞斯二者。”陳亢退而喜曰:“問一得三,聞詩,聞禮,又聞君子之遠其子也。”
“不學詩,無以言。”“不學禮,無以立。”孔子對詩對禮的推崇過了,猶不及也。
子曰:“邦君樹塞門,管氏亦樹塞門;邦君為兩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禮,孰不知禮?”
管仲不知禮,不但能自立,還能立民,立霸。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賜。微管仲,吾其被發左衽矣。豈若匹夫匹婦之為諒也,自經於溝瀆,而莫之知也。”是為證也。
宋儒注經,“事理通達,而心氣和平,故能言。”——朱熹不讀《離騷》乎?“品節詳明,而德性堅定,故能立。”——不知劉邦之人品乎?
陳亢三聞而喜,學不務實,已經不對,朱熹又以美言空話注之,貽誤後學是必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