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燕客

"我欲載之空言,不如見之於行事之深切著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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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新得395

(2019-01-12 06:34:02) 下一個

子曰:“君子不以言舉人,不以人廢言。”

好的歸君子,不好的歸小人,這種話說多了,他自己也信了。心理暗示作用逐漸強化固化他的思維模式也非黑即白。這種簡單化思想模式,用於理論行,實踐則不行,因理論是總結歸納、化具體為抽象之過程,而實踐是解決具體問題之過程。舉例說,

樊遲問仁。子曰:“愛人。”問知。子曰:“知人。”樊遲未達。子曰:“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樊遲退,見子夏。曰:“鄉也吾見於夫子而問知,子曰,‘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何謂也?”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選於眾,舉皋陶,不仁者遠矣。湯有天下,選於眾,舉伊尹,不仁者遠矣。”

“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說得好聽,具體怎麽做呢?怎麽才算直?標準是什麽?卻沒有說。樊遲自然還是一頭霧水。再問子夏,子夏自以為明白,他說舉皋陶、伊尹那樣的人就行了。聽著是那麽回事,實際還是等於沒說。誰都願意用皋陶、伊尹那樣的人,桀紂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在具體用人,選人的時候,一個人一個樣。比如,孔子知道的管仲,直乎?孔子之後的吳起,枉乎?

這個問題,荀子給了一個回答,“國無禮則不正。禮之所以正國也,譬之:猶衡之於輕重也,猶繩墨之於曲直也,猶規矩之於方圓也,既錯之而人莫之能誣也。” 然,之後的呂不韋,是直還是枉呢?趙高呢?始皇用之盡心盡力,始皇一死突然枉了,又當怎麽說呢?

荀子以“禮”為直,不再簡單說以直人錯枉人,是一種思想進步;漢設內朝、外朝,唐設科舉,這些以製度錯諸枉的思想本來都是進步。隻不過,由於後儒過分推崇孔子,法製一直沒有真正發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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