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黨》記孔子日常起居行止。
孔子以知禮成名,後越究越古。“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獻不足故也,足則吾能徵之矣。”光能言之,尚不夠,還要行之,才有鶴立雞群之感。從此章所記,可以看出,孔門弟子也確如群雞仰鶴一樣,對他拿腔作勢的做派充滿崇拜。我不禁想起清末民初的辜鴻銘,這位先生也好古,留辮子倡小腳。他就沒有孔子那麽幸運了,學生都笑他。“時也勢也”。
我所反對的是,宋儒先入為主之解經,“今讀其書,即其事,宛然如聖人之在目也。雖然,聖人豈拘拘而為之者哉?蓋盛德之至,動容周旋,自中乎禮耳。”既已看出“拘拘”,還硬要解成高大尚——“蓋盛德之至。”子自曰,“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此雖不是悔,但絕對有歎惜“拘拘”之意,不肯在弟子麵前表露而已。宋儒自欺而欺人,遺誤又是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