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語之而不惰者,其回也與!”
子謂顏淵,曰:“惜乎!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
子愛顏淵,顏淵亦愛子。顏淵喟然歎曰:“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博我以文,約我以禮。欲罷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爾。雖欲從之,末由也已。”
但為學而學,好嗎?我認為不好。孔子身兼六藝,德才兼備,周遊列國而不見用,不用是他的心理短處,所以他在教學生的時候下意識地多強調賢,導致孔門弟子賢者多多,棟梁之才,多乎哉?不多也。重賢輕用本是儒家之病,然而後儒不但不認為是病,反而倍加推崇——“明其道不計其功”;之後又有“內聖外王”之說,認為修成內聖自然而成外王——白日夢裏練無敵神功,國人思想豈能不病?明末清初黃宗羲、顧炎武、顏習齋等再回頭說用,然積習千年,病入骨髓,為時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