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資本之謎

中國改革開放以來，專注發展經濟，不爭論，擱置了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論探討，至少不在社會上討論這個理論問題。但是，2020年以來美國已經全方位遏製中國，多方挑事。中國需要爭取盡可能多的人在國際上支持中國。理解中國不僅僅是中國人自己的事情，也是爭取更多國際友好人士之必須。

麵對美國對華的帝國主義強權政治策略，說好中國的故事，必須在理論上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有一個解釋。同時，也為中國在國際政治中的定位提供理論依據。本文拋磚引玉，講一些個人不成熟的看法，作為解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論探討。

1、商品的兩種價值

馬克思發現，商品有兩種價值：使用價值和交換價值。家中大米用來煮飯，那是大米的使用價值，但用來和隔壁鄰居交換蔬菜，那就是大米的交換價值。

2、市場

市場就是商品交換的地方。市場上的商品交換主要通過貨幣作為媒介來交換。貨幣如黃金和白銀最早的時候也是一種商品，就是因為商品交換中黃金和白銀成為普遍接受的商品，稱之為硬通貨。比如逢五逢十趁墟趕集，有人拿蔬菜來換你多餘的大米，你不需要蔬菜但想要針線，那人想要大米又沒有針線。這種以物易物要同時找到合適的買主和賣主才能撮合交易的成本太高，為了免去了撮合賣主和買主的麻煩，後來大家就都用黃金和白銀來計價和計算交換價值，賣蔬菜的隻要給錢就賣，買大米的隻要給錢就能買。本來的商品交換的集市，就變成了商品買賣的市場。市場就是以貨幣為交換媒介，以買賣為交換方式的商品交換的地方。

3、資本

商品可以用來使用也可以用來交換，這是市場經濟的基礎。貨幣如黃金和白銀隻是一種特殊的商品。資本有多種形態，可以是商品形態，也可以是貨幣形態。同樣是一個商品，它是不是資本，就看擁有它的人拿它來幹什麽。買大米煮飯吃是消費不是資本，如果低買高賣賺取利潤，就是資本。隻要是為了賺取利潤，無論是你買大米之前的錢，還是買來囤在倉裏的大米，都是資本，前者是貨幣資本，後者是商品資本。如果買了勞動力、機器、廠房、原材料，希望生產出來的商品可以賣到市場上賺取利潤，那麽廠房機器和公司就是產業資本。如果錢是為了錢生錢，在股市上炒股或者安排一個好的理財計劃，那就是金融資本。資本的關鍵屬性就是以盈利為目的使用。

4、市場經濟

經濟者經世濟民。市場經濟就是通過市場組織社會的生產和消費，通過市場進行資源的配置、財富的創造以及財富的分配。自然經濟中，生產者生產的東西基本都是自己用的，所謂男耕女織，自然經濟中市場隻是互通有無的一個輔助補充經濟。市場經濟和自然經濟不同，市場經濟中市場是經濟的樞紐，生產者生產的東西不是為了自己的消費，而是為了賣給市場，市場交易成為所有經濟活動的中心。生產者生產為了自己消費是自然經濟，而為了交換，則是市場經濟。

市場的運行就是資本的運動，資本由貨幣資本，變成產業資本，變成商品資本，再變成貨幣資本，周而複始，往複運動。這就是為什麽西方托洛茨基派堅持說中國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就是資本主義複辟，原因就在於市場經濟就是資本運行的經濟。

資本作為組織社會生產的形式和資本主義是有區別的，就有如槍和槍匪的區別，有如軍閥割據和工農武裝割據的區別。刀不一定要用來殺人，資本也不必然要剝削。所以，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的資本和西方資本主義的資本是有本質區別的。那些西方托派混淆了資本與剝削，以為資本就一定要剝削，他們完全沒有讀懂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核心精髓。 讀者耐心看完後邊每一節的論述，就能逐步體會出為什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不排除資本也不囿於資本，更不是資本主義。

5、廣義剩餘價值

市場經濟就是商品買賣的資本運動的經濟。馬克思就提出過這樣一個問題，市場經濟中財富是怎樣產生和積累的呢？如果買賣是公平的，即交換價值對交換雙方是同等的，這市場中交換來交換去的價值就是恒定的，就不會有財富的增加。馬克思認為，不等價交換不產生價值，即靠投機倒把，欺行霸市，以買低賣高不會增加財富。因為，不等價交換中，一方增加的價值就是另一方損失的價值。後來，馬克思發現，有一種商品的交易和使用會產生比買來時候更多的價值，那就是剩餘價值，而這種商品就是勞動力。

勞動力的價值，就是勞動力家庭生活成本。一個工人拿到的工資，就是他用來養家糊口、維持生命和延續子孫的消費所需。一個產品，賣到市場的價值，有機器折舊成本，有原材料成本等等，機器折舊成本高了，按照等價交換，產品價格也增加，原材料成本高了，產品價格也增加。隻有勞動力的使用，會增加產品的價值而不違反等價交換的原則，即公司付給職工滿足職工生活需要的工資，是等價公平交易，而職工在公司裏工作創造的價值，在市場上可以實現比工資更高的價值。勞動創造剩餘價值。

然而，如今西方經濟學避而不談勞動創造價值。首先，西方新大陸發現以來，國家的強大和富強來自貿易，因此經濟學界更關注貿易而不在乎財產創造的過程。特朗普不是打貿易戰嗎？海洋霸權不是壟斷貿易嗎？英國東印度公司打敗荷蘭殖民者壟斷對華貿易，不就是海洋霸權強國富民的不二法則嗎？今天的西方經濟學更有甚者，不僅僅發明貿易的重要性，而且發明了消費的重要性。美國蠻橫到敢說我不消費，你的經濟就崩潰。如今西方政客要發展經濟，就是一條：刺激消費。儼然消費越多，世界經濟發展越快。老式經典的銀行業務是貸款給工廠生產，如今現代銀行也是貸款給家庭消費。現代新古典經濟學根本不談價值的創造，更不會去理會什麽剩餘價值。剩餘價值學說和概念可以說是經濟學中擱置的一樁公案。

好了，姑且不去趟經濟學界那灘渾水。一個職工創造的剩餘價值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難以計算的東西。馬克思試圖用勞動時間來解釋價值，進而解釋剩餘價值。這個勞動時間的理論至今爭議很多，但是，作為一個經濟整體，剩餘價值不僅僅可以理解，可以量化，還可以普遍用來指導宏觀經濟控製，乃至分析天下大勢。

我們把馬克思理論是剩餘價值稱之為狹義剩餘價值或者古典剩餘價值。古典剩餘價值有兩個基本特征：

甲）勞動力產出的價值高於勞動力生活成本；

乙）社會進步和擴大在生產依賴於剩餘價值的積累。

把這兩個特征加以推廣，把經典剩餘價值概念的兩個基本特征從勞動力推廣到全社會，把社會總產出高於社會總消費的部分，定義為廣義剩餘價值。這個廣義剩餘價值，是社會投資的物質基礎。

在古典剩餘價值的概念下，資本家剝削的剩餘價值可以用於投資也可以用於消費。在廣義剩餘價值概念下，隻有用於投資的部分才被定義為剩餘價值，資本家用於消費的部分不是廣義的剩餘價值。如今天發達國家生產力水平很高，但剩餘價值很少，表現在社會總儲蓄少，社會債務高，基礎設施建設及剩餘價值的積累可以說是舉步維艱。這是全球經濟南北結構造成的結果，北方以貿易價格剪刀差剝削南方發展中國家。今天全球經濟中，中國是創造剩餘價值的主要源泉，而發達國家過度消費基本不產生剩餘價值。

廣義剩餘價值，可以對應於宏觀經濟學中的總儲蓄或者總投資。宏觀經濟把國民生產總值計算為總消費和總儲蓄。總儲蓄就是廣義剩餘價值，就是產出高於消費的那部分。

6、剝削

人類社會的發展，就是一個財富積累的過程。雖然馬克思是分析資本主義社會得出剩餘價值的概念，但財富積累就是剩餘價值的積累，財富積累不僅僅資本主義社會有，所有人類進步的社會都必須有，即便到了共產主義，人類還有發展，還需要剩餘價值。如果一個社會消費掉全部產出，就不可能有積累。宏觀經濟中對應的簡單模型就是總儲蓄等於總投資，等於廣義剩餘價值；即使到了共產主義，人類社會依然要發展，產出不能全部消費掉，要把剩餘用於再投資，投資新技術，投資擴大經濟規模等。共產主義消除了剝削，但不消除剩餘價值。共產主義也需要勞動，勞動在任何社會都是產生剩餘價值的源泉。勞動是人區別於動物界的標誌。

西方資本原始積累靠的是剝削。剝削是壓迫一些人，壓低他們的生活水平，迫使一些人拿微薄的工薪。剝削是不等價交換，資本家利用擁有生產資料的談判優勢，付給職工低於基本生活成本的工資，以謀取更多的利潤。英國第一次工業革命，廣泛使用童工。為什麽？因為兒童沒有家庭負擔，沒有養兒育女的費用，而且有父母養育的支持，付童工一點點工資，可以讓童工一天工作十多個小時。其次是奴隸貿易，把非洲人抓到美洲棉花種植園，為曼切斯特的紡織廠種植棉花。奴隸沒有生活，隻有勞動和工作，這就是剝削。西方資本主義原始積累兩大來源，一是奴隸貿易，一是鴉片貿易。鴉片不提高生活水平和質量，而是毒害身心，讓你上癮，把鴉片變成沒有價格彈性的癮消費，沒有商品替代競爭，鴉片貿易卷走了中國大量財富，這就是剝削。

剩餘價值不是邪惡，剝削是邪惡。資本的邪惡在於剝削，不在於產生剩餘價值。中國建成了高鐵網絡，這是固定資產，是剩餘價值形成了資產，是社會進步。

7、市場經濟的進步

亞當斯密《國富論》認為，生產力的提高在於分工的細化。分工越細，每個工序就越簡單，簡單的一係列工序為機器製造生產創造了條件。分工縮短了學習時間，分工使得每一個工序都簡單，讓該工作熟能生巧。自然經濟中分工比較少，就是男耕女織，性別分工。男人要懂得看天氣，播種，施肥，澆水，收割，除蟲等，一個環節失誤就全年減產乃至失收。女人要會用棉麻搓線，用線織布，用布裁縫衣服。自己生產自己用。

市場經濟就不同了，生產的東西不是自己用的，是用來交換、用來賣錢的。織布的不用自己搓線，到市場買線就行。織出的布也不一定要自己用來裁縫衣服，賣出去就行。第一次工業革命就是紡織業。紡線織布機械化。市場因此讓分工更加細化。對於每個公司而言，公司生產的產品和服務都不是為了職工自己消費的，而是為了賣到市場賺錢的。

貿易在市場經濟中不再是互通有無，而是每個國家和公司在全球市場中占據產業鏈上的一個位置。貿易也沒有什麽公平交易等價交換，而是根據占據產業鏈位置的壟斷程度壓低供應端的價格抬高公司產品價格。除非市場是完全競爭，否則市場價格就難以是公平價格。今天一些經濟學教科書還把國際貿易用互通有無來解釋，那是大錯特錯。如今全球經濟是全球分工，充分利用資源稟賦和公司核心競爭力。美國說中國貿易順差就應該升值人民幣，這個概念是互通有無概念，即你多餘我有用的你就賣給我，我多餘你有用的我就賣給你，如果貿易不平衡，匯率就調到它平衡。但國際市場產業鏈就不同了，彼此買賣不是互通有無，而是國際分工合作的全球大社會生產，中國貿易順差，是因為中國經濟體創造更多的剩餘價值，資本盈利更多，中國經濟的優勢因此帶來更快的增長，中國經濟服務和貢獻全球經濟越多，因此貿易順差越大。貨幣市場也確實如此，讓匯率市場自由化往往隻能讓人民幣更加貶值而不是升值。

市場是一種生產社會化的生產模式，每個公司隻從市場購買原材料和勞動力，把產品賣給市場。市場成為現代人的生產和生活方式。個人一點天賦加上自身努力和機遇，有可能提供一個產品和服務迅速積累財富。中國改革開放幾十年來，已經從短缺經濟進入小康，發達國家也早就是物質豐富的社會，在這個生產力發達的社會中，發家致富可以不必靠剝削，可以不違反等價交換而產生剩餘價值。這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道德和生產力基礎。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隻有先富不是剝削，隻要先付給職工合理的工資。君子好財，取之有道。向往富裕可以是道德高尚的行為，不一定就滿身銅臭。

8、資本主義的矛盾

資本主義的主要矛盾就是生產的社會性和生產資料私有製的矛盾。

生產是社會性的，即每個商品的生產都經過許多市場交換來完成。礦山買機械和勞動力，鋼鐵廠買機械和勞動力和礦石，廚具廠買金屬材料和工具，商店進貨勺子，人們去商店花一塊錢買個好勺子用來吃飯。一個小小的勺子是經過社會大生產很多環節來完成的，而每一個生產環節的生產資料都是產業資本，私人所有，以牟利為目的。參與市場經濟的每個實體都以利潤最大化為目的。

亞當斯密認為，自私自利是人的本性，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市場機製有效的話，每個人自身利益最大化就導致社會整體利益的最大化，這就是所謂看不見的手，是市場經濟自由化的理論基礎。然而，博弈論證明，個體的利益最大化不導致整體利益最大化，博弈論中著名的囚徒悖論就是最簡單的個體利益最大化不導致整體利益最大化的模型。生產社會化和生產資料私有製的矛盾，就是生產過程是社會化的，生產的決策是分散化的。每個決策者隻以自身利益最大化為目的，不以社會總效益為目的。

例如，2020年9月美國新冠死亡已經達20萬。輿論普遍指責特朗普失職。其實，即便是拜登當總統，也不見得美國抗疫就能好到那裏去。道理很簡單，美國醫療體係都是私有化的，醫生和醫療保險公司都以自身利益最大化為目的，醫生不會免費冒生命危險來治療新冠。根據價格彈性原理，價格越高，需求越少；價格越低，需求越大，利潤最大就是定價必然把窮人排除出治理係統之外。而製藥廠和醫院也是以盈利為目的的，新冠病毒傳染的人越多，市場越大，新冠病毒越恐怖，藥品和疫苗賣的價錢越高。所以，911事件中死3千人，美國輿論群情激昂，新冠疫情中死20萬，美國各種各樣聲音都有，甚至有些人根本不在乎新冠病毒的傳播。

生產社會化與生產資料私有製的矛盾主要表現就是經濟的周期性蕭條與繁榮。由於生產資料所有者對於勞工談判的優越地位，生產力提高了工資可以不提高，甚至還能裁員。所以，西方一些國家對智能化可能導致的失業感到恐懼，把今天智能化的新科技說成是毀滅性發明，即資本主義製度下，會加劇兩極分化，造成絕對貧困和相對貧困。美國無家可歸者和大量監獄囚犯就是絕對貧困的結果。絕對貧困和相對貧困造成社會總需求的不足，導致經濟蕭條。這就有了凱恩斯需求不足理論和政府刺激經濟需求的政策。二戰以後，發達國家普遍引入社會主義的政府再分配，以杜絕絕對貧困，保障社會總需求，以避免經濟蕭條。

西方主導的全球經濟中，經濟蕭條周期性出現，如拉美債務危機，1998亞洲金融危機，2008年美國金融海嘯。相反，中國改革開放以來基本沒有經濟蕭條，中國經濟不呈現資本主義經濟周期的現象。

9、人的異化

馬克思有一個人的異化理論。異化理論首先是勞動力和勞動的異化。勞動者生產的不是自己消費，而是為了交換。出賣勞動力獲取薪金，把人和人的關係變為金錢關係，資本把人變成有利可圖的資源，把人變為物。勞動者與勞動分離了。勞資矛盾就是上班即是為了拿工資，老板叫幹啥就幹啥，結果我不在乎。老板認為付了工資，你就得按照我的命令幹。生產過程中生產者不允許有人的意誌，工人就是機器的一個附屬，流水線上每天單調的重複一個工作，唯一刺激就是薪金報酬。勞動異化於勞動者。資本盈利的意誌主宰人的意誌。

人的異化，就是人塑造了一尊神像，然後伏倒膜拜，把自身的命運交給這尊神像。人創造了資本，資本主義社會中資本的意誌主宰了人的意誌。

前邊講到資本主義社會的主要矛盾是生產的社會化和生產資料的私有製的矛盾。經典馬克思主義理論因此得出結論就是解決資本主義社會矛盾的方法是廢除私有製。這是今天對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最難理解的地方。市場經濟就是交換，就是資本運行，交換雙方必須是獨立主體，對交換物有私有處置權。因此國際托洛茨基派堅持認為中國是資本主義複辟，沒有廢除私有製。

其實，描述資本主義特征最簡潔的就是異化理論。異化理論也是馬克思理論。資本主義社會最關鍵的特征就是資本的異化，資本的意誌主宰人的意誌。如果人的意誌主宰了資本的意誌，就化解了市場經濟中異化的矛盾。

中國改革開放40年，市場經濟融入到了全球經濟中。改革開放初期，市場經濟不穩定，一抓就緊，一放就亂，出現很多問題，但基本沒有資本主義社會的經濟周期問題。如1998亞洲金融危機，港幣和人民幣挺住沒有貶值，而泰國經濟大概倒退十年。2008金融海嘯，西方國家集體進入停滯，而中國自那以後十年就建成了高速鐵路網。資本主義社會經濟周期性蕭條，是資本異化的表現，即人的意誌無法控製，資本意誌左右經濟。而中國沒有這種資本主義社會的周期現象，2008金融海嘯對中國外貿衝擊很大，東莞工廠眾多倒閉，但很快中國經濟就從金融海嘯的漩渦中走了出來。中國社會主義經濟多種所有製模式，國企起了定海神針的作用，政府宏觀調控能力也很強，即中國人民通過中國政府讓人民的意誌主導了市場經濟的資本，人的意誌控製資本意誌，這就消除了人的異化。消除異化就是共產主義的目的。消除了人的異化，就化解了生產的社會性和生產資料私有製的矛盾。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允許私有製存在，但不被資本意誌所主導。

10、馬列毛三階段

馬克思主義的第一階段，就是經典馬克思主義。馬克思有生之年是大英帝國一統天下的世界，美國、德國、日本這些新興帝國主義還沒有走出國際政治舞台。馬克思研究的資本主義社會當時還沒有顯現出帝國主義時代的矛盾。馬克思認為共產主義隻能在全世界同時實現。在馬克思看來，資本還是籠統一體的。

馬克思主義的第二階段，就是列寧主義。列寧發展了馬克思主義。列寧觀察到各個帝國主義之間矛盾重重，帝國主義為了爭奪殖民地和勢力劃分範圍發動戰爭，因此提出了無產階級可以在一個國家先奪權政權的理論，並領導了俄國革命建立了蘇維埃政權。蘇維埃俄國實現了公有製，消除了私有製，用計劃經濟，不用市場經濟。根據馬克思經典理論，蘇聯應該是更先進的生產力模式，應該可以與西方資本主義一決高下。結果1992年蘇聯解體了。冷戰結果，是蘇聯敗下陣來。

馬克思主義的第三階段，是毛澤東思想。孫中山領導的中國資產階級革命推翻了清朝統治，結束了中國兩千年的封建製度。然而，中國自洋務運動以來的工業化夢想無以實現，中國陷入軍閥混戰的局麵。軍閥背後，都有列強的影子。已經工業化的國家是帝國主義資本，帝國主義資本壓迫亞非拉民族資本，令民族資本家無以完成資本原始積累，隻能成為帝國資本的買辦，中國的經濟成為列強帝國經濟的辦殖民地，中國政治成為列強瓜分中國利益的政治。按照馬克思理論，社會發展從封建製到資本主義到共產主義。中國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夭折於繈褓之中，被國際壟斷資本所扼殺。大革命時期，共產黨依然按照馬克思理論，支持國民黨領導中國民主革命，結果1927年蔣介石叛變革命，屠殺共產黨，成為官僚買辦，代表了列強的在華利益。毛澤東寫下了《新民主主義論》，發展了馬克思主義，提出中國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隻能在共產黨領導下才能完成。

1949年中國共產黨徹底推翻了官僚買辦的統治，擺脫了列強的控製，為中國工業化殺開一條血路。中國工業化到了2020年基本完成，從1949到2020可以說是民族資本在國際壟斷資本虎視眈眈環視的環境中發展壯大起來，完成了自1840年以來國人期待的工業化現代化進程。自解放戰爭以來，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經曆了75年的漫長過程。

毛澤東在1953年夏季全國財經工作會議的一個文件上的批語說：“中國現在的資本主義經濟其絕大部分是在人民政府管理之下的，用各種形式和國營社會主義經濟聯係著的，並受工人監督的資本主義經濟。這種資本主義經濟已經不是普通的資本主義經濟，而是一種特殊的資本主義經濟，即新式的國家資本主義經濟。它主要地不是為了資本家的利潤而存在，而是為了供應人民和國家的需要而存在。不錯，工人們還要為資本家生產一部分利潤，但這隻占全部利潤中的一小部分，大約隻占四分之一左右，其餘的四分之三是為工人（福利費）為國家（所得稅）及為擴大生產設備（其中包含一小部分是為資本家生產利潤的）而生產的。因此，這種新式國家資本主義經濟是帶著很大的社會主義性質的，是對工人和國家有利的”。這段論述，對改革開放以後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也是適用的。

11、國家與資本

國家有內部性和外部性之分。

按照馬克思理論，國家就是階級壓迫機器。這是馬克思根據人類學古代社會的研究得出的結論。這是國家內部性的結論。近代的典型例子就是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歐洲殖民者到了新大陸，建立國家，壓迫原住民。這是明顯的種族壓迫，是白人壓迫有色人種。

國家還有外部性功能。在沒有階級的原始共產主義社會，部落之間的械鬥，爭奪土地而逐漸形成國家。國家也是保衛一個民族的政治組織。

所以，國家有內部、外部兩重性。資本主義國家對內是資本家壓迫剝削工人的工具，對外是壓迫亞非拉發展中國家的工具。對此，中國在百年屈辱的曆史中有深刻的經驗教訓。如今美國中情局策劃的顏色革命，煽動國家內部矛盾，要民眾起來反對政府反對國家，以達到美國帝國主義控製全球資源和市場的目的。

第一階段的馬克思主義注重國家的內部性。第二階段的馬克思主義即列寧主義注重資本主義國家的外部性。列寧觀察到，列強之間是你爭我奪，國家資本的矛盾很嚴重。第一次世界大戰和第二次世界大戰主要是帝國主義列強之間的戰爭。因此得出無產階級可以在一個國家首先奪權政權的結論。第三階段的馬克思主義即毛澤東思想。毛澤東也看到了資本主義國家的外部性，看到了列強國際壟斷資本對中國民族資本的壓迫，因此有了統一戰線，有了政治協商機製的中國民主政治，爭取了中國的獨立。百年屈辱就是帝國主義侵略中國控製中國的曆史，是中國國家不夠強大，受西方列強壓迫剝削。

中國自秦統一以後兩千年來都都是天下觀，沒有主權國家概念。主權民族國家是近代西方資本主義崛起的產物。西方資本主義崛起源於商業資本。12世紀歐洲的貿易城市科隆、呂貝克、漢堡、不萊梅建立了漢薩同盟，要求城市自治，掙得了城市治理主權：立法、軍隊等權力。以後漢薩同盟不斷擴大到歐洲其他貿易港口城市。西方的民主政權從一開始就是資本對外對內的工具。1618至1648歐洲發生了三十年戰爭，打得精疲力盡之後，歐洲參戰各國簽訂了威斯特伐利亞和約，建立了沿用至今的民族主權國家體係。其後列強以這些民族主權國家為資本工具，對全球進行帝國主義侵略和殖民占領，建立了宗主國-殖民地的全球經濟結構。這個經濟結構中，各列強還有自己的殖民地，國家是各列強瓜分全球殖民地的工具。

鴉片戰爭打破了中國兩千年的天下觀，中國人忽然發現天下並不止五湖四海這麽小。麵對列強侵略，中國也接受了威斯特伐利亞體係的主權國家概念。因此有了民族要解放，國家要獨立的訴求，有了中華民族救亡圖存的革命。可以說，1949年建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是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是建立了中國要工業化要現代化的民族資本國家。

從威斯特伐利亞合約開始，有了近代的民族主權國家概念，至今聯合國憲章原則還是尊重各國主權。這個近代國家形成的一開始，就是歐洲帝國主義資本的工具，列強爭奪全球殖民地劃分，爭奪全球市場勢力範圍劃分。今天我們看到特朗普動用國家力量打壓華為這家私營企業，看得很稀奇，其實，鴉片戰爭又何妨不是資本動用國家力量打開中國毒品市場呢？從航海大發現到二戰結束前，西方國家就都是商業資本的工具。歐洲各列強都有自己的殖民地獨占其中的商業利益，從中國進口茶葉、絲綢、陶瓷的貿易利益，從美洲進口黃金白銀的利益，從南非進口鑽石和黃金的利益，從加拿大進口皮毛的利益，列強壟斷資本以其國家力量掠奪全球資源霸占全球市場。

商業資本在歐洲封建社會中萌發了市場經濟，發展成資本主義。歐洲列強征服世界碰到的最大障礙就是中國。中國是泱泱大國，試圖像占領非洲把非洲瓜分成歐洲殖民地那樣的企圖被中國挫敗了。因此歐洲列強在中國發展了一種列強合作的模式，即利益均分原則。就是誰也別想獨占中國商業利益，要由商業利益列強分享。利益均分原則就是世貿國民待遇原則的雛形。

二戰結束以後，各殖民地紛紛民族獨立，美國作為新興帝國，也不滿老牌帝國對全球殖民地的瓜分，因此把列強在中國利益均分原則推而廣之，成為世貿規則。第一次鴉片戰爭，英國打敗滿清以後，簽訂不平等條約，其它列強紛紛上門利益均分，如果中國給英國最惠國待遇，就同樣給其它列強一樣的最惠國待遇。這就是今天的世貿規則，對所有成員國家待遇一樣。

美國主導了二戰後國際秩序的構建，建立了世貿、聯合國、世界銀行等國際組織，把發達國家都統一到美國旗下，結束了列強之間的戰爭，把全球經濟變為南北結構，列強聯合起來一起對付新獨立的亞非拉發展中國家。1949年以前國際壟斷資本剝削壓迫中國民族資本的模式，擴展為二戰後北方發達國家剝削壓迫發展中國家全球經濟格局。通過美元霸權的控製，南北貿易呈價格剪刀差，形成了南方生產、北方消費的經濟模式，到2008年，中國製造、美國消費的全球經濟的主軸。南方發展中國家的發展，碰到一個難以逾越的“中等收入陷阱”壁壘，周期性的經濟繁榮一段，就遭受金融危機、債務危機、經濟危機等事件被北方抄底收購優良資產，俗稱剪羊毛。

中國的崛起打破了南北格局，美國要把中國壓在“中等收入陷阱”之中的企圖被中國一一破解。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中，人民意誌比資本意誌更強，人的意誌主導了中國市場經濟中的資本意誌。美國是資本控製國家政府。中國是國家政府控製資本。西方自發現新大陸以來國家就是資本掠奪亞非拉的工具。中國革命建立的政權從抗日戰爭開始就是對抗國際資本的工具，新中國政府是人民政府，新中國是人民共和國，人民意誌壓倒資本意誌。

12、階級鬥爭

階級鬥爭是馬克思主義核心學說之一。馬克思認為，私有製社會存在階級和階級鬥爭，資本主義社會階級鬥爭將導致無產階級專政，無產階級專政下的社會主義將消滅階級。也就是說，階級鬥爭是建立無產階級專政的基礎理論。一旦無產階級專政建立以後，階級鬥爭就退居次要，並逐漸隨著階級的消亡而退出曆史舞台。

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後經曆了站起來和富起來兩個階段。站起來的階段是建立和鞏固無產階級專政的階段。如果政權不穩定，則建立無產階級專政政權的過程還不能劃上句號，則階級鬥爭依然是主要矛盾。站起來階段中，美軍第七艦隊駐紮台灣，無時不刻不在為蔣介石反攻大陸鼓起撐腰，派偵察機入侵大陸。第一階段中國經曆了抗美援朝，印度邊境戰爭，援越抗美，珍寶島戰役，西沙海戰等戰爭，可以說是建立無產階級專政政權的任務沒最終完成。

1971年毛主席接見了尼克鬆，1979年中美建立正常的外交關係。這時候西方世界才正式承認新中國政權的合法性，中國終於有了以後和平發展的環境，這時候中國無產階級專政政權才算得上穩固，站起來這階段才結束，階級矛盾也變成次要矛盾，新中國不失時機把工作重點轉到了經濟建設中。所以說，站起來階段階級鬥爭是對的，富起來階段工作重心是發展經濟也是對的，不能用富起來階段去否定站起來階段，也不能用站起來階段否定富起來階段。兩個階段各有其曆史任務不同，各有其工作重點和工作重心。

人類社會進步的原動力是生產力的發展。生產力提高了，生產關係就會發生矛盾，私有製社會中主要表現為階級矛盾。但階級鬥爭本身不是推動曆史進步的原動力。新的生產力和新的生產關係才是曆史進步的關鍵。

如封建社會中自然經濟是主要的生產模式，商業是輔助和補充經濟。農民和地主的階級鬥爭不推動社會發展，農民起義勝利了，起義首領就自己做皇帝，社會還是封建社會，還是農民和地主的階級矛盾和經濟鬥爭。商業經濟是封建社會中萌發的新的生產模式，是更先進的生產力。當航海大發現以後，全球貿易時代商品資本急劇提升，資產階級變成了舉足輕重的政治力量，才有了資產階級革命。資產階級革命不是農民階級鬥爭鬥出來的。中國大革命時期，孫中山聯俄聯共扶助農工，共產黨組織農民幫助國民黨資產階級革命，結果蔣介石發動412政變，大肆屠殺共產黨，扼殺農民運動。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甚至不講衝突和鬥爭，流行說法是不折騰。衝突鬥爭是西方社會學說，馬克思之前的社會學家就提出了階級鬥爭的理論。馬克思主義來源之一是黑格爾的辯證法哲學。黑格爾在他《小邏輯》裏詳細闡述了他的辯證法。黑格爾辯證法和老子道家的辯證法在本體論上是同構的。黑格爾認為宇宙原始為有，有生無，有無相生，生成世界萬物。老子認為宇宙原始為無，無生有，有無相生，生成世界萬物。運動論而言，則兩種辯證法很不一樣。黑格爾的運動論是有無相生的否定之否定，構成世界的運動。有否定無，無否定有，因此有運動。有和無是相互衝突鬥爭是運動的本質。老子的運動論是陰陽，陰陽不是衝突鬥爭，陰陽是互補相輔相成，是和諧的運動。

中國今天國內講社會和諧，國際講不衝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這符合馬克思生產力發展是推動人類社會進步的最根本的動力，也符合中華文化的陰陽運動哲學思想。西方托派馬列主義團體反對中國的原因之一，就是中國在國內國際都不談階級鬥爭了。

但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講和諧是有曆史條件的。五千年私有製曆史中，階級鬥爭依然對推動曆史有重要的作用。新的生產力萌發出來以後，舊的上層建築還在，舊的上層建築還在維係舊的生產模式，摧毀就的上層建築以建立新的生產模式的過程中，階級鬥爭起來重要的作用。

中國改革開放以承認階級存在而不搞階級鬥爭，有兩個曆史原因。

其一、人類發展到了一個轉折點。

以往人類社會是自在的社會，階級矛盾不可調和，人類專注的是與大自然做鬥爭的科技發展。今天人類已經征服了大自然，今後人類要征服的是人類自身，征服人的異化。今天生產力水平已經到達一個很高的階段，人類已經達到一個物質很豐富的階段。今天美國窮人的營養過剩，是肥胖症，二戰剛結束那時候物質短缺社會完全不同。今天歐洲難民危機，難民的穿著沒有一個補丁，穿的耐克鞋，有些還有手機，和日本侵華那時候的難民完全不一樣。中國在改革開放前幹部也穿打補丁的衣服，針線活是生活必要技能，如今短缺時代已經過去。致富不必剝削，人窮也可以過有尊嚴有體麵的生活。

在自在的社會中，舊製度不會因新的生產力的誕生而自動消失，階級鬥爭會促進舊製度的瓦解。以前社會進步，都是社會矛盾積累越來越深，最終爆發革命，推翻舊製度。而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已經是一個自為的社會，即中國有意識地不斷改革，改革釋放社會矛盾，釋放生產力，不至於矛盾積累到需要疾風暴雨式的革命來變革社會。可以說，中國率先進入了人類自為的社會。中國人民通過中國共產黨，通過中國人民政府，把握了自身的命運，不再由異化的資本左右中國人民的命運。改革即使釋放生產力，也是不斷演變上層建築以適應新的生產力水平。改革已經成為中國政府的日常工作。既然上層建築與經濟基礎的矛盾以及不斷增長的生產力水平與生產關係的矛盾，都在改革中及時解決，沒有必要等到矛盾深化到那你死我活再來一場革命。

其二、新民主主義革命

新民主主義革命就是共產黨領導下的資產階級革命。自鴉片戰爭以來，中國仁人誌士前赴後繼，為的就是中國的工業化和現代化，但種種努力都失敗了，最後選擇了共產黨領導，中國才走出了百年屈辱，才有了今天工業化，才完成了資產階級革命。今天中國富起來的人，掌握資本的人，很多都是農民革命出來的人，難道還要再來一場暴力的革命把資本家打倒？這顯然不符合曆史邏輯。改革開放四十年培養出來的中國民族資本家沒有原始積累的原罪，他們發財致富不是通過奴隸貿易，不是通過鴉片貿易，不是通過帝國主義和殖民主義去掠奪。改革開放培養的中國民族資本家不是靠剝削來完成原始積累。改革開放是一個共同富裕的道路，滿足帕累托最優。雖然兩極分化存在，雖然相對貧困存在，但2020年中國要消除絕對貧困了，達到小康社會。中國工業化在無產階級專政國家政府指導下完成的，是新民主主義革命，沒有必要再來一次無產階級革命建立無產階級專政政權。

社會主義階段是消除異化的階段，是過渡到共產主義的過程，消滅階級的過程，階級鬥爭強化了階級的分別，不符合向共產主義過渡的邏輯。生產力是的進步的人類進步的原動力，發展經濟就是奔向共產主義。有貧富分化不是問題，隻要中國防止貧富階層固化成階級，保持社會階層之間的流動性，讓窮人過上有體麵有尊嚴的生活，讓勞動得到尊重，社會主義就是一條康莊大道。

13、全球資本格局

全球資本中，中國資本是人民意誌的資本，是脫離異化的資本。中國資本沒有了導致絕對貧困的剝削，也不導致周期性蕭條。中國資本在全球經濟的大海中，就有如井岡山工農武裝在軍閥割據的中國中間一樣。

如今的生產力水平可以不剝削而致富，但是，以前的帝國主義國家習性難改，他們依然以剝削發展中國家為其國家富強的手段，其中以美國軍工集團資本綁架美國外交政策到處打仗。世界和平了，他們就沒有利潤了，這是全球經濟中的毒瘤。美國軍工集團在全球經濟中不是創造財富，而是摧毀財富。如果世界消除了戰爭，以今天的生產力水平和物質豐富程度，足以讓全球所有人民都過上體麵而有尊嚴的生活。全世界人民團結起來，和美國人民一道打倒美國軍工集團資本是全球經濟複蘇的最重要的任務。美國軍工集團資本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最大的敵人，也是使美國人民受害最大的利益集團。

自1971年美元與黃金脫鉤以後，華爾街金融壟斷資本一直膨脹，如今美國經濟空心化和金融資本盤剝產業資本分不開。金融本來是為產業服務的，是把儲蓄變為投資。如今資本剝削以金融資本為甚。美國金融業以保險業為最，醫療保險，使得美國醫療成本一半用於養醫院和藥廠，另一邊用於養金融服務業。19世紀資本剝削，以壓低工人工資來增加利潤。如今發達國家有最低工資保障，有社會福利安全保障，金融資本的剝削在消費領域，而不在生產領域。美國人收入很高，生產力水平也很高，但是，美國人餘錢很少，生活成本被金融服務推高。房屋保險、車險、醫療保險這些都是生活硬性支出，占美國人收入的一半以上。如醫療健康，過半用於支付金融保險業。如開車，買一輛車兩萬，用十年交的保險也是兩萬，即一半用於保險業。以前銀行貸款給實體經濟，把利息一部分還給儲蓄者。如今銀行是貸款給消費者消費，吃高利貸。美國政府債務高，就是金融業瓜分政府稅收收入，就是納稅人給金融資本付利息。美國家庭債務高，就是消費者給金融資本付利息。金融業收入來源，不在於投資產出財富，而在於推高生活成本。金融業本來是服務於實體經濟的，如今的倒過來，變成實體經濟為金融業輸血。原因是技術進步以後，金融業成為天然壟斷行業，壟斷的市場經濟支付手段，金融業從中賺取壟斷超額利潤。全球經濟複蘇遙遙無期，原因之一就是金融資本壓榨消費者提高了生活成本，提高了勞動力成本，使得產業資本盈利空間無幾，商業可行性投資機會大減。全球經濟中應該提高達沃斯論壇和博鼇論壇的作用，聯合科技資本和產業資本，反抗金融資本的盤剝。今天的科技資本沒有19世紀資本原始積累的剝削，完全是靠提高生產力增加的剩餘價值，全球產業資本是中國人民資本反抗金融壟斷資本的同盟軍。

由於工會和社會進步，西方發達國家內部資本剝削的現象已經基本杜絕，資本的剝削表現為北方國家對南方國家的剝削。全球經濟中營養不良和饑餓的人口集中在非洲，非洲人民二戰前長期受殖民統治剝削，二戰後其經濟處於南方發展中國家，受北方發達國家剝削。如今發展中國家的處境，和1949年之前的中國一樣，民族矛盾比階級矛盾更尖銳，是國際壟斷資本壓迫發展中國家的民族資本，使得他們在工業化道路上總是功虧一簣，被阻擋在“中等收入陷阱”之內；如今發展中國家政府都和1949年之前的蔣介石政府一樣，有民族獨立的理想和誌氣，卻身不由己的成為向發達國家輸送剩餘價值的官僚買辦集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出現，為發展中國家民族資本提供了一條發展道路，他們不必吊在一棵樹上，和國際壟斷資本玩零和博弈，不必讓國際壟斷資本贏者通吃，他們可以和中國合作，玩相互尊重互助共贏的遊戲，以完成發展中國家民族資本的原始積累和工業化道路。隻要民族資本積累到有足夠力量，成為政治力量，他們就能完成國家的資產階級革命，讓民族資本掌權。資本主義社會資本掌握國家機器，發展中國家的問題是官僚買辦資本掌握國家機器還是民族資本掌握國家機器的問題。所以，不問意識形態，在商言商，合作共贏，發展經濟，是現實最合理的外交政策，發展中國家的民族資本是中國反霸和建立多極國際秩序的同盟軍。

馬克思主義是一門科學，他認為人類發展的原動力在於生產力水平的提高。生產力提高到足夠的水平，物質就充分豐富，人類社會就會從資本主義進入到共產主義，進入共產主義是中國共產黨初衷。人類如何從今天的全球資本主義文明演變成共產主義，每人能夠給出確切的答案，但是，發展生產力水平就是奔向共產主義，這個馬克思主義原則是正確的。無論是否共產主義者，無論如今提倡什麽意識形態，反對剝削是人類共識。隻要發展經濟，反對剝削，就可以達到共產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