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門與辛亥革命

2021年是辛亥革命110周年。天下為公，命運與共。讓我們重新回顧一下洪門與辛亥革命的關係。

洪門是一個亞社會，有自己一套禮儀宗法，暗語暗號，乃至詩文香詞等。作為一個亞社會，洪門也有上層和下層，其中有政治抱負的多是士大夫階層，而苦大仇深的都是底層民眾。清初洪門上層為前明遺臣，辛亥革命時洪門上層就有了革命黨人。

辛亥革命是孫中山領導的推翻帝製建立共和的現代民主革命。為此孫中山海內奔走呼喚，建立了三民主義和五權分立等理論思想。然曆次辛亥革命起義，其主體武裝力量大部分是洪門。孫中山天下為公的思想有如辛亥革命之魂，洪門武裝力量有如辛亥革命之魄。洪門主張反清複明，孫中山主張推翻帝製建立民主共和，其意識形態不同，但推翻滿清政權的實際行動是一致的。這對我們今天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一個很好的曆史例證：意識形態可以不同，為各民族各國人民的美好生活的建設可以是一致的。即今天中國外交隻講互利共贏，置意識形態而不論，這不僅是可行的，而且是應該的。辛亥革命中洪門的巨大投入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孫中山的同盟會與洪門相互合作，包容對方不同的意識形態，表現出偉大的心胸。由於洪門與孫中山相互包容不同的意識形態，才有了有聲有色、波瀾壯闊的辛亥革命。

一、海外洪門為辛亥革命募餉

海外洪門，是辛亥革命募餉的主力。孫中山說，“華僑是革命之母”，而辛亥革命時期的華僑，大多數是洪門昆仲。據1876年馬來西亞殖民統計局資料，南洋華人60%是洪門會員，其餘40%受洪門影響。據梁啟超《新大陸遊記》記載，1903年舊金山有26個洪門堂所，華人十之八九都是洪門中人。 “華僑是革命之母”從人口統計學意義上可以說洪門是革命之母。海外革命捐款，除了洪門捐的以外，基本是洪門主持召集募捐來的。

圖：1911年2月14日孫中山在斯坦利公園與洪門兄弟合影。

自1895年至1910年，革命黨人發動了十次起義，海外洪門捐款百萬以上。南洋為荷蘭和英法的殖民地，紛紛禁止反對滿清的革命籌款活動，孫中山因此轉到北美籌款。1911年是辛亥革命最後衝刺的關頭，革命起義需要大量經費，孫中山於2月6日從西雅圖乘火車抵達溫哥華，2月14日（正月十六日）成立了洪門籌款局，為黃花崗起義籌款。六月，孫中山到了舊金山，宣布同盟會集體加入洪門。七月，美洲致公堂成立了美洲洪門籌餉局，又稱中華革命軍籌餉局，對外稱國民救濟局，為武昌起義籌款。籌餉局印中華民國金幣券，規定凡捐款五美金以上的，發雙倍民國金幣券。

加拿大洪門對革命軍捐款是傾囊相助，甚至不惜抵押公所樓宇。維多利亞致公堂總堂將堂所抵押給銀行，籌款3萬港幣。溫哥華致公堂抵押堂所，籌款1萬港幣。多倫多致公堂抵押堂所籌款1萬港幣。黃花崗起義用款十六萬元，半數為加拿大洪門捐款。黃花崗起義失敗後半年內，洪門為革命軍籌款14萬美金。由於有了充足的經費，同盟會在芝加哥購買了6架寇締式飛機（Gutis），1911年11月12日飛抵上海，革命軍戰艦在上海迎接。袁世凱乘機逼迫清帝退位，稱“尚不議和，行將轟炸皇城”，遂有了溥儀退位，中華光複。同盟會空軍對促成共和，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洪門捐款，功不可沒。

圖：1911年黃花崗起義時孫中山住多倫多住的愛德華國王旅店。

孫中山1911年4月25日到達多倫多，由洪門安排下榻在King Edward旅店。4月27日黃花崗起義。黃花崗起義失敗以後，黃興打電報給孫中山，孫中山把起義隊伍退到香港需要接濟的情況告訴了洪門，多倫多洪門於是抵押了堂所貸款捐給孫中山。

二、革命團體與洪門幫會

革命黨人和洪門一開始就相互融合。

1894年11月24日（光緒二十年十月廿七日），孫中山在檀香山創立興中會，有案可查的興中會創會會員中，30%是洪門會員。1899年10月11日，廣東洪門三合會，湘鄂洪門哥老會，以及興中會（半個洪門）在香港聯合組成興漢會，推舉孫中山為會長。1904年除夕，黃興在長沙組建了華興會。黃興為華興會會長。華興會成立以後，黃興就聯絡湖南洪門哥老會首領馬福益成立同仇會作為策動洪門各個山頭起義的機構。馬福益是洪門昆侖山忠義堂如來香去如水正龍頭大爺，帶領上萬會眾。1904年同仇會起義失敗後，大批革命黨人和洪門首領流亡日本，革命黨人入洪門會蔚然成風。1904年春秋瑾和馮自由等在日本橫濱加入了洪門三合會。1904年底，旅日革命黨人回國在上海成立光複會，推蔡元培為會長，陶成章、徐錫麟和秋瑾相繼加入，成為光複會領導核心。光複會武裝基礎是洪門哥老會的終南山係，包括龍華會和雙龍會等。1905年黃興在日本結識孫中山後，華興會與興中會合並而成同盟會。

1903年，孫中山派興中會員黃士誠帶著《鄭成功海底》到貴州與哥老會同濟公首領胡剛聯絡，建立了洪門孫中山洪武堂成功水肅清香，1907年建立了自治學社，統領數以萬計的貴州哥老會員。

孫中山於1904年1月11日在檀香山加入洪門致公堂，3月31日即赴舊金山，對致公堂會員重新總注冊，並重訂新章程，為洪門注入民主革命的思想。越南西貢和堤岸兩地洪門堂口眾多，相互傾軋毆鬥。1902年底孫中山到西貢堤岸兩地力勸洪門各堂口不要手足相殘，而應該團結支持革命。1905年末孫中山再次都西貢和堤岸，終於勸和兩地20多個洪門堂口聯成一氣，同心支持革命。1911年中，孫中山令同盟會會員一律加入洪門致公堂。

同盟會惠州、防城、鎮南關等多處起義失敗以後，同盟會員和許多洪門首領都流亡日本。其中有同盟會的吳玉章和哥老會的吳永璕。吳永璕和吳玉章是兄弟。吳永璕介紹吳玉章入哥老會，吳玉章介紹吳永璕入同盟會。1907年夏末秋初，吳玉章和焦達峰等商議，把流亡日本的洪門首領組織起來成立了共進會。按照洪門山堂香水的規矩，共進會是中華山光複堂興漢水報國香。然共進會發表的宣言則完全是同盟會宗旨。共進會儼然成為一個流亡政府，推定了各省都督，孫中山還委任四川共進會的哥老會首領同盟會員佘英為西南大都督。四川革命黨人紛紛加入哥老會。共進會的起義首領既是同盟會員也是洪門首領。1909年，朱德在雲南講武堂加入同盟會，隨後就加入了洪門哥老會。1910年7月9日，陝西同盟會和哥老會在西安大雁塔歃血誓盟，結拜兄弟，使得陝西革命黨人十之八九都是哥老會員。

三、革命起義即洪門起義

十八世紀初開始的兩百年來，洪門在全國各地發動了大大小小的反清複明起義，一直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洪門五祖遂散入江湖時，留下一首詩：

五人分開一首詩，

身上洪英無人知，

此事傳與眾兄弟，

後來相會團圓時。

所以，洪門組織從一開始就是各地互不統屬。如今天中國致公黨，加拿大洪門民治黨，美國洪門致公堂，乃至世界各地各個洪門山堂館所，都是各自為政，互不統屬。洪門兩百多年大大小小反清起義，除了反清宗旨一致外，每次起義幾乎都是孤立事件。然而，在辛亥革命旗幟下，孫中山把洪門起義都統轄到一個推翻帝製革命中。革命黨人組織一個起義失敗了，還是同一撥革命黨人又組織另一個起義，因此每次起義經驗都可以積累起來用於改變下次的起義策略。每次起義都是洪門起義，又每次都是辛亥革命起義。而孫中山是這次革命的領袖，也是各地曆次起義的領袖。

1895年，興中會領導的香港洪門三千人潛入廣州，發動了重陽節起義。辛亥革命第一次起義是興中會起義也是洪門起義。1900年，興漢會策劃了的惠州起義。起義軍頭纏紅巾，身穿白布鑲紅褂，旗幟上書“大秦國”與“日 月”等字，其中也有陸皓東設計的興中會青天白日旗。革命軍即洪門軍。

太平天國失敗後，洪秀全從侄洪全福逃亡香港，浪跡江湖四十年，成為洪門三合會一方勢力。大明順天國起義就是洪全福統領的洪門起義，而起義由興中會策劃，興中會承擔全部軍餉。原計劃在1903年除夕夜起義攻占廣州，起義成功後推舉容閎為政府臨時大總統。起義前四天泄密，被清政府破獲各起義機構和彈藥物質，起義流產。

同仇會商議計劃1904年11月16日慈禧七十大壽之日起義攻占長沙，黃興為主帥，劉揆一和馬福益為正副總指揮。中秋節起義軍舉行授銜儀式，招兵買馬，哥老會入會者不下十萬。事過於張揚，有人於是告密，清政府立即搜捕起義頭領，起義落空。洪門“托塔天王”譚人鳳聯絡湖南省洪門四五十個山堂，聯合成嶽麓山道義堂華夏水興漢香，以響應黃興的長沙起義。事敗，譚人鳳也流亡日本。

1906年初，同仇會洪門昆侖山首領馬福益聚集洪門會眾計劃在洪江起義，黃興從漢陽運送軍械到洪江，半途在沅陵被清政府查獲，黃興突圍脫險，洪江起義失敗。年中，馬福益策劃瀏陽起義，途徑萍鄉被俘遇害，起義未遂。洪門欲為馬福益報仇，與同盟會劉道義和蔡紹南一起準備1907年初在萍鄉瀏陽醴陵起義，攻占長沙和南昌，不料1906年中秋節後事泄，滿清政府四處搜捕。時洪門聚眾已經逾十萬，遂於1906年底倉促舉事，攻占文家市和瀏陽縣，起義曆時半個月，同盟會犧牲數十人，洪門犧牲逾萬。起義武裝基礎是洪門，起義高舉的旗號是革命軍。同盟會為洪門注入了時代新思想。

黃興長沙起義籌備期間，約光複會蔡元培在於11月16日一同起事以相呼應，蔡元培原定長沙起義三日後攻打金華、衢州和嚴州三府。後因長沙起義泄密，蔡元培急忙回金華製止起義。但依然有人告密，雙龍山主金寶被捕就義。1907年春末，秋瑾改約束、頒號令，組建光複軍。光複軍分為16等級，第一級首領五人有徐錫麟等，第二級協領有秋瑾等，第三級統領都是洪門領袖，洪門領袖而下自然多是洪門會眾。1907年中，光複會在金華五縣起義，徐錫麟和秋瑾皆遇害，洪門以龍華會損失最為慘重。

1907年初，廣東福建交界的饒平、詔安一帶的洪門三點會頭領們餘既成、曾金全、餘賜天、沈牛屎和沈家塔等加入同盟會。3月下旬，三點會聚眾千人欲劫黃岡協屬軍械起事，大雨傾盆，計劃取消。5月22日，有三點會會員被捕，餘既成帥700洪門反撲，攻占黃岡衙署，殺死清政府把總和巡檢，俘虜都司，焚關長局所，搶軍械。6天與清軍激戰7次，義軍傷亡五六百人。不敵而散。6月2日，同盟會鄧子瑜聯絡三點會首領陳純、林旺、孫穩等率眾百數十人奪取惠州七女湖清軍防營軍械，擊斃清軍多人。三點會員紛紛加入，義軍擴大為三百多人，相繼攻克水口、橫瀝、三徑和蔗浦等處。清兵管帶洪兆麟和李聲振等帶兵來剿，遭義軍埋伏，洪兆麟中槍墜馬，清兵敗北。水師提督李準帶兵反撲，激戰十多天，義軍見其它地方沒有響應，藏好槍械解散。陳純等避往香港。

1907年5月中，欽州三那圩抗稅領袖劉思裕等多人犧牲，參與抗稅的同盟會鄺敬川和洪門首領梁少廷和梁瑞陽等人退到青塘圩，策動清兵一個排兵變，轉入山中。孫中山知道後委任王和順為中華民國南軍都督，任梁少廷和梁瑞陽為副都督。9月3日，王和順率部六七百人在欽州王光山起義，5日占領防城。轉戰欽州、靈山等地半個月，餉械匱乏，隊伍退入十萬大山，王和順前往越南。孫中山委任王和順為鎮南關都督。

1907年王和順聯絡憑祥土司李佑卿攻打鎮南關，李部遊勇不聽調令，未果。孫中山改派洪門首領黃明堂為鎮南關總督。12月2日黎明黃明堂率部攻打鎮南關，有清軍哨官李福南內應，上午即占領鎮南關。孫中山得電報，立即帶領黃興和胡漢明來的鎮南關，義軍歡欣鼓舞。4日清晨，清軍200人來攻，孫中山親自發炮回擊，晚上孫中山一行回河內。9日，清軍4千來攻，義軍彈盡糧絕，退入越南燕子大山。

1908年3月27日，黃興從越南邊境出發，率鎮南關洪門和十萬大山裏的洪門攻打欽州，在欽州還是上思一帶與清兵激戰40天，斃敵80餘人，戰勝4次，繳獲快槍4百多，隊伍發展到有400人。清兵3千來圍，寡不敵眾，軍心渙散，洪門退回十萬大山，黃興等赴河內。

1908年為呼應黃興欽州上思起義，4月30日淩晨2點，黃明堂、王和順和關仁甫率2百眾從越南渡河，回合防營反正3百餘人，一起攻打河口。城內警兵殺死局長，響應起義，晨4點義軍占領河口。清兵退入炮台，清兵中再次又反正，義軍攻占河口全部四個炮台，繳獲毛瑟槍千餘杆，子彈20萬發。義軍分三路攻蒙自、開化和蠻耗。孫中山委任黃興為雲南革命軍總司令，到河口督師，促黃明堂攻昆明。5月26日清兵攻陷河口，黃明堂率6百餘人退入越南，被法國殖民軍繳械遣散。

1907年11月，佘英策劃了共進會瀘州起義，走漏消息屢屢受挫。1909年3月12日在廣安起義，因起義軍中的船幫向佘英索餉，拖延了行動，致使起義失敗。1910年1月23日，共進會在嘉定起義，起義軍犧牲2百餘人，佘英也被捕就義。

四川的張達山和張捷先即是同盟會員，又是哥老會首領。他們於1910年8月4日召集了四川哥老會各路首領，組建了同誌軍，發動了四川的保路運動起義。同誌軍9月7日攻克雙流縣，9月10日攻占榮經，10月2日攻占嘉定，11月21日攻占廣安。保路運動為武昌起義開創了有利局勢。

四、同盟會和洪門加入新軍

湖南、浙江、兩廣曆次革命黨人率領的洪門起義屢屢失敗，原因之一，就是洪門帶有許多山頭陋習，洪門頭領革命覺悟不高，洪門組織紀律渙散等，沒有軍事素養。於是，同盟會就轉而借殼新軍。新軍是清政府請洋教官，習洋槍，學洋法的現代陸軍。湖廣總督張之洞組建新軍要招攬有知識的青年，於是許多革命青年就進入了新軍。而哥老會很多原來就是湘軍遊勇，也都紛紛進入了新軍。湖南洪門胡瑛建立了科學補習所，專門培訓洪門進入新軍，乃至張之洞招募的新軍，過半來自科學補習所。陝西新軍，大半為洪門袍哥。而新軍中下級軍官，不乏革命黨人。陝西新軍，哥老會眾達2800人，直接把新軍列入洪門通統山同盟堂梁山水桃園香，在新軍的協、標、營隊中都設有舵把子。號同盟堂，明確同盟會主導地位。洪門通統山完全控製了陝西新軍實力。1902年雲南開始編練新軍，同盟會李根源時任陸軍講武堂總辦，培養了800同盟會下級軍官輸送到新軍（朱德就是其中之一），新軍士兵，基本都是哥老會員。這使得同盟會掌握了雲南軍權。貴州陸軍小學、公立中學和優級師範等校多有革命黨人，為新軍輸送同盟會下級軍官，使得貴州新軍也是下級軍官多是同盟會，士兵基本都是哥老會。駐西藏的四川陸軍混成協中，95%都是哥老會員。江西新軍70%為哥老會員。福建新軍多為湘籍，基本也是哥老會。

武昌起義是新軍起義，是同盟會起義，也是洪門起義。在共進會和文學社領導下，1911年10月10日晚7點，武昌楚望台工程第八營打響武昌起義第一槍。10月18日，宜昌新軍起義。10月22日，新軍第四十九標第二營清晨占領長沙荷花池軍裝局，殺死巡防營統領黃忠浩，入駐巡撫院，處死長沙知縣。11月30日，駐紮在襄陽老河口的新軍第八鎮騎兵八標三營與襄陽城內的洪門裏應外合，一舉攻下襄陽城，12月11日，襄陽義軍攻下棗陽城。

10月22日，臨潼新軍二標一營管帶張鳳翽領兵攻打西安，陸軍中學學生開城門內應，10月23日光複西安。陝西各地洪門和同盟會紛紛起義，不日陝西光複。10月29日，雲南新軍第七十六標兩隊和防軍兩營在騰越起義，10月30日晚昆明新軍各部紛紛起義，31日攻占督署，11月3日成立雲南軍都督府，雲南光複。雲南光複後，11月3日貴州陸軍小學堂學生首先發難，各地新軍紛紛起義，11月4日自治學社黃澤霖率領陸軍小學學生和起義新軍進入貴陽，成立大漢貴州軍政府，貴州光複。11月13日，拉薩兵變攻占駐藏大臣衙門，其後西藏各地紛紛兵變，1912年2月1日改駐藏大臣衙門為四川軍政府分府，西藏光複。1911年10月23日晚，九江兵變，24日光複九江。31日南昌新軍起義，11月3日萍鄉新軍起義，接著贛州獨立，江西光複。11月8日，新軍二十協協統許崇智，革命黨人，率部占領福州製高點，次日進攻總督府，下午總督自殺，再次日活抓福州將軍，11日成立福建軍政府，福建光複。

辛亥革命光複了十五個省。其中廣西提督陸榮廷在革命形勢震撼下讚成共和宣布獨立。 其餘十四個省有八個是新軍起義光複的，而同盟會和洪門起義光複的六個省，也有軍隊被警察反正支持。可見同盟會借助新軍獲得軍事優勢的策略是正確的。但無論是新軍還是其它起義團體，基層武裝力量都以洪門會眾為主體。

洪門由於是地下組織，魚龍混雜，良莠不齊，在不同曆史時期善惡摻雜。但是，辛亥革命推翻滿清最符合洪門反清複明的宗旨，也是洪門卓越貢獻最突出的一段曆史。民族大義是洪門最好的傳統。辛亥革命中，洪門接受了孫中山的革命思想，接受了孫中山、黃興、秋瑾等革命黨人對洪門的組織改造，接受了新軍的新軍事技術的培訓。辛亥革命曆史經驗證明，洪門可以在繼承發揚民族大義光榮傳統的前提下，與時俱進，接受新思想、新理念、新技術，演化新組織形式。希望海外華人能以洪門民族大義精神為榜樣，團結起來，包容兩岸三地、各族裔、各黨派不同意識形態，在當地張揚正義，保護華裔平等權益。也希望海外洪門能在當地華人社區發揮主持公義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