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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23:
威烈王十五年(甲午,前三八七年)秦伐蜀,取南鄭。魏文侯薨,太子擊立,是為武侯。武侯浮西河而下,中流顧謂吳起曰:“美哉山河之固,此魏國之寶也!”對曰:“在德不在險。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義不修,禹滅之;夏桀之居,左河濟,右泰華,伊闕在其南,羊腸在其北,修政不仁,湯放之;商紂之國,左孟門,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大河經其南,修政不德,武王殺之。由此觀之,在德不在險。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皆敵國也。”武侯曰:“善。”魏置相,相田文。吳起不悅,謂田文曰:“請與子論功,可乎?”田文曰:“可。”起曰:“將三軍,使士卒樂死,敵國不敢謀,子孰與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治百官,親萬民,實府庫,子孰與起?”文曰:“不如子。”起曰:“守西河而秦兵不敢東鄉,韓、趙賓從,子孰與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此三者子皆出吾下,而位加吾上,何也?”文曰:“主少國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方是之時,屬之子乎,屬之我乎?”起默然良久,曰:“屬之子矣。”久之,魏相公叔尚魏公主而害吳起。公叔之仆曰:“起易去也。起為人剛勁自喜,子先言於君曰:‘吳起,賢人也,而君之國小,臣恐起之無留心也,君盍試延以女?起無留心,則必辭矣。’子因與起歸而使公主辱子,起見公主之賤子也,必辭,則子之計中矣。”公叔從之,吳起果辭公主。魏武侯疑之而未信,起懼誅,遂奔楚。楚悼王素聞其賢,至則任之為相。起明法審令,捐不急之官,廢公族疏遠者,以撫養戰鬥之士,要在強兵,破遊說之言從橫者。於是南平百越,北卻三晉,西伐秦,諸侯皆患楚之強,而楚之貴戚大臣多怨吳起者。
評說23:
魏武侯為魏國天險而自豪,吳起說,國之安危,不在天險,而在內行德政,並引證曆史說服魏武侯。
武侯任田文為相,吳起不服,與文田論理。文田說,領兵打仗文田吳起,但內政安穩人心,吳起不如文田,少君新立,政局未穩,內政重於國防。吳起因此服了文田。
一些小人皇親國戚設計趕走吳起。先對武侯說吳起要走,說不信可以將公正嫁給吳起看吳起能不能接受,然後讓公主汙辱吳起,害得吳起逃到楚國。吳起在楚國有屢立軍功,有遭貴戚忌妒怨恨。
這段文章先借吳起之口從反麵印證了非內聖不得外王。三苗氏德義不修而禹滅之;夏桀修政不仁二湯放之;商紂修政不德而武王殺之。落後就要挨打的論點不完全,如趙家有內聖功夫,遭智家打而不被打垮。
然後文章又借文田與吳起的爭論來說明內政與外交相輔相成的道理,沒有內聖的內政無法有外王的外交。最後又由於內政爭權奪利,硬把一個人才趕到楚國。
這段文印證了辛中先生“腐敗就要挨打”論點,此論點有五千年曆史反複印證。內俗外媚、內腐外辱,內不聖外不王。以史為鑒,可以治國。中國腐敗若長此以往,亡國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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