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一員
阿咪丟每次試圖跟在我們身後往屋裏鑽時,都會被無情的拒之門外。它身上的白毛隻有能舔到的部位是純白色的,舔不到的地方顏色發灰還打著很多死結。外加怕它身上有跳騷,在能否進屋這件事上,老爸一直不妥協。為了讓它看著幹淨些,我把較大且發硬的死結剪掉,每隔一段時間還扒拉扒拉它肚皮,看有沒有跳騷出沒。
阿咪丟來家那年的一個大雪天,我們正在爐子邊有說有笑的聊天,突然看見阿咪丟出現在窗戶外。它站在窗台上,頂著雪花往屋裏看。我走到窗前,它一看到我就叫起來,還不停的在窗台上來回踱步。
我看一眼老爸,試探著說:“這麽冷的天,阿咪丟該凍死了!”
“不可能!你看它一身又長又厚的毛,凍不著!”老爸看著阿咪丟說。
“它背上少一大塊毛呢!看它多可憐呀!沒吃沒喝,還得挨凍!咱們讓它進屋待一會兒,就一會兒!我看著它,保證不讓它亂碰東西,行嗎?”我邊說邊搖老爸的手,使出我的撒嬌功夫。老爸抿嘴一樂,我覺得這次有戲,立馬扭頭向老媽求援:“媽,你幫我說說,老爸最聽你的話!”
老媽看著我倆忍不住笑著說:“說話算話,就一會兒。”
我再一看老爸沒反對,立刻蹦蹦跳跳地跑去給阿咪丟開門。當阿咪丟進門的那一刻,它就成為了我們家的正式一員。
最初的一段日子,隻能家裏有人的時候,阿咪丟才被允許待在屋裏。它很老實,從不亂跳瞎藏。我們吃飯的時候它總是乖乖地坐在我腳旁,抬著頭,含著期盼的眼神等待忽然從天而降的小肉渣兒。沒事的時候,要麽臥在爐邊取暖,要麽蜷在它簡陋的小窩裏睡覺。如果它要出門,就會走到門前叫喚,直到有人開門放它出去。
有一天,我要出去辦事,阿咪丟睡得正香,恰好家裏其他人都沒回來。外麵很冷,我想著很快就能辦完事,便沒忍心叫它出去。等我趕回家時,看見老爸正在開院門的鎖,我急火火的搶先擠進院子想先進屋。這時,忽聽老爸大喊一聲:“別進屋!”我回頭一看,老爸正盯著廚房方向。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窗戶大開,裏麵的紗窗向上掀起,露出一個大洞。老爸衝我揮揮手,示意我後退。他走到房門前站了幾秒,然後緩緩地拿出鑰匙開了大門。阿咪丟已不在屋裏。老爸檢查完紗窗,捏著一撮貓毛衝我埋怨道:“我還以為進賊了呢!”
自那以後,老爸挖了盆兒土放在屋裏,要是阿咪丟不想出門,也不會趕它,就是把它鎖在屋裏,它也不會因為內急而去拱窗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