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戈美麗聽他叫自己的外號‘戈大頭’不禁一顫，卻敢怒不敢言。她見小禍的‘糊’勁又上來快哭了。就說；‘將來我家會好好報答你的。肯定能給你找個好工作。你別急，有農村招工指標才能給你辦，你說對不對？你要是胡鬧，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你想想，女的怎麽能夠強奸了男的？你見過女的強奸男的？你聽我的有好果子吃，不聽，那你就看得辦？’小禍是個吃硬不吃軟的二流子，一嚇唬就軟了。他想起村長爹的話；‘女的願意也不行，也會判刑的’。他又想了想說；‘女的就是好，享受了老子的伺候，還說老子強奸了她。女的就是不能強奸男的？上帝造人真他媽的不講道理，真會造人。把女人造得那麽好，女人一躺，黃金八兩。女人犯了強奸罪，也是男人的錯？他媽的，老子下輩子一定當個女人’。戈美麗怕他大哭起來，就從口袋裏掏出她剛剛發的工資給了小禍說；‘行了，別難受了，拿著。我今天新發的工資和獎金，你數數。在工廠當老師的工資比在農村當小學教師時的工資多得多了’。小禍裝起錢說；‘好有好報，惡有惡報，若是不報，時間不到。你初一、十五要去大佛寺燒香磕頭贖你的罪去。記住，贖了罪，就免了你的災了’。戈美麗說；‘記住了。這麽晚了，今天不是十五沒月亮，天黑的什麽也看不清了，你快走吧，再晚了小心碰上狼’。
212、小禍騎著自行車惱悻悻地往回騎，騎到城門底下，他下了車，從口袋裏掏出錢，在路燈下數了數，哈，43元，媽的，不少，不少，他笑了。他騎上車繼續走，邊走邊想；他媽的，同樣是人，人家馬金龍就是寶貝，自己卻是狗屎不如。連他媽的馬金龍也叫自己小禍，連個哥也不叫，還他媽的正在用著我給他辦事呢，就當著戈大頭的家人叫我的外號。狗雜種的，老子這口氣就是咽不下去。他忽然又哈哈笑了；他媳婦肚子裏的，是我種下的種。要是兒子，也是俺兒。還有戈大頭說；我家會好好報答你的。這說明她的父母肯定知道他的女兒未婚先孕是和我搞上的。馬金龍是個替死鬼、冤大頭。他家看上馬金龍了，要不，他們會對馬金龍那麽熱情？王八蛋，明明是老子下的種，老子卻不能正大光明地要我的親骨肉，我太冤了。俺要是告訴老媽說我有‘後’了，俺媽還不得高興死？‘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有了後，這說明俺是個孝子。戈大頭說要是抖漏出去我和她的事，她就要了我的小命。這雜種的還真是不好惹，還是忍了吧。這事不能告俺媽，更不能告村長，誰也不能告。這事隻能爛在肚子裏，堅決不能說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孩子是我的，我是真的有後了。我太聰明了，專門把避孕套的頭兒上用剪子剪了個眼兒，原想她有了孩子能和我結婚。唉，戈大頭這狗雜種的，寧是看不上我。他媽的馬金龍家窮得兩人蓋一條被子，他那兒比我強？沒想到我的精子真他媽的勇敢又堅強，被套著還能從小窟窿裏遊出來與戈大頭的卵子來相會，我的這家夥還真他媽管用。雜種的戈大頭像一頭發情發得要了命的母豬，急著讓我操她也顧不上看避孕套漏不漏氣？哈哈，我要是像皇上那樣有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老子能有六十個兒子，一百個孫子，我應該高興才是。他們家要好好謝我，那就給我也找個工作，對，就這麽著要求他家給我辦。哈哈，別急，沉住氣，今後一定讓戈大頭家給我找個工作。兒子、工作一舉兩得，其實我也不虧，今天還白拿43塊錢，不拿白不拿，拿了不白拿。
213、馬金龍昏睡到後半夜裏大約4點多，被尿憋醒了。戈美麗馬上把尿盆給他接上，他隻顧嘩嘩的尿，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問；‘小禍，這是在哪兒？’沒人答應。接完尿，戈美麗溫柔地按他睡下，用手摸摸他的頭，她的手，涼涼的，小小的，軟軟的。他一激淩，坐了起來說；‘小禍’？戈美麗說；‘你表哥他早走了，你喝醉了，所以先讓你睡了。你好點了嗎？’馬金龍說；‘我走’。戈美麗說；‘走什麽，都半夜裏了。你走不要緊，得把我爹我媽我弟弟都驚醒，他們還得起來開門送你，哪能讓你一個人走呢？你半夜裏走，我們得擔責任的。聽說村邊近來常有狼出沒，天亮了你走吧，不留你的’。馬金龍隻好躺下。他問；‘那你去睡吧’。戈美麗說；‘去那兒睡呢？你喝醉了。你胃口疼嗎？我怕你會吐，所以沒敢離開你。我爹媽都睡的正香，我不能去驚動他們。唉，我就這麽坐一夜吧，你睡你的’。馬金龍說；‘不。我起來，你睡’。戈美麗說；‘我這單人床比較寬，你往裏一點，我就在這邊邊上躺躺就行’。戈美麗邊脫衣服邊說‘不用再往裏靠了，要睡就睡舒服才行’。馬金龍往裏一直靠住牆根，他不敢動，怕擠住戈美麗。他心裏火燒火燎燥動著說不清的難受，荷爾蒙導致男性下邊的根卻是‘大雪壓青鬆，青鬆且挺直’始終幾個鍾頭屹立不倒。以前撒完尿就會軟下來，就好受、舒服了。可是他尿完後更難受了，他燥動著、翻滾著、堅挺的男根在蒙爾菏的支持下，強烈的性欲之火燒得他翻過來倒過去。他想用手淫、自慰的辦法去解決掉這棵不倒‘鬆’。恰到此時戈美麗的小手伸進了被窩，主動為他手淫。他開始本能地躲著、抗拒、堅持著，堅持著。他想睡睡不著，想走不能走。戈美麗一邊為他手淫一邊脫下褲衩用腳將褲衩挑到地上，迎合著發揮著趟過男人河的性經驗使勁抱住馬金龍，馬金龍終於一翻身，好像壓在滑溜溜的‘胖頭魚’身上。戈美麗從小禍那裏得到的情場伎巧用的遊刃有餘，她低吟浪叫配合著馬金龍‘後半部分’的橫衝直闖，直到馬金龍挺拔的不老鬆轟然倒下。馬金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私藏了二十多年的剛陽之水，如洪水猛獸暴發得淋漓盡致。他疲憊不堪卻倍感痛快。他閉目養神腦子裏出現了‘痛快’兩個字。他寫過的作文；1960年沒糧吃，我們全家吃樹皮渡荒年。大家幾天拉不出屎來，揉肚子、扣屁眼，就是拉不出屎來，憋得那個難受啊，大人說不出口來，小孩憋得直叫喚。聽人說吃瀉藥能解決，爹進城買了瀉藥，吃了藥後，我拉了一大泡屎。拉完屎那叫一個痛快啊、痛快。語文老師說用痛快比喻合理，就是不好聽。今天的痛快，也是比喻合理，卻不好聽。他不斷地回憶剛剛發生的事------奇妙，奇妙，二位一體，陰陽合，小時候餓極了時，吃了幾顆花生米，好久好久，嘴裏還油香得很呢。剛才的魚水之歡讓他又很快地心滿意足地進入了夢鄉，他夢見他在紅湖水裏浪啊浪，高潮疊起，浪打浪，直把自己推到在浪尖上、、、、、、。戈美麗聽著他山響的呼嚕聲，掛在她心上的一塊石頭落地了，愛人、孩子全有了。她的腦子裏出現了一首詩，不過記不準是不是古代著名女詩人李清照寫的？‘踏破鐵蹄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功夫。眾裏尋他千百度，一回頭，那人就在燈火瀾珊處’。老天真是長眼，馬金龍得來全不費功夫。戈美麗回味著馬金龍帶給自己的快活高潮迭起，突然又冒出一首詩；‘大雪壓青鬆，青鬆且挺直，待到雪化時，她在叢中笑’。啊，自己的母親為了早日把自己嫁出去，托了多少媒人去為自己尋找合適的人選。但是見一個就吹一個，沒有一個能看上自己的。開始時，母親要求男方第一要政治條件好，最好是共產黨員。第二要身體好，男人要有陽剛之氣。不要瘦猴矮豬軟溜屁擺又女裏女氣的太監。後來戈美麗相親卻每每碰壁，沒有一個看上她的。隻好降低條件了。隻要有說媒的就要求見麵，還說‘還是見見麵好，見見麵說不定就互相看上了’。戈美麗回味著與馬金龍的魚水之歡又對比著與小禍做愛的快活。啊，馬金龍是青鬆，大雪壓青鬆，青鬆且挺直。待到雪化時，我在叢中笑。戈美麗高興的笑出了聲。忽然，她又想起小禍說的話；‘黃花還沒嫁，能否拴住馬金龍就靠你了’。反正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今天釣了一條大金魚，難道釣著的大魚還能跑了？她想著與小禍的魚水之歡又比較著與馬金龍的顛鸞倒鳳，她心滿意足地睡著了。她在夢裏笑逐顏開，幾次笑出了聲。馬金龍被依人小鳥，不，是胖頭魚緊緊擁抱著、撫摸著。他舒服的像賴蛤蟆爬到了花椒樹上麻辣辣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說時遲來是快，此時此刻海水又漲潮了，馬金龍什麽也不想不顧了，一不做二不休，他一翻身又壓在戈美麗身上，再次陰陽合一。啊，滑溜溜的胖頭魚，妙不可言，直快活到海水退潮，還餘興不減。
214、第二天，太陽曬到屁股上，馬金龍才懶洋洋地睜開眼，他醒了。他看看這陌生的環境，頭腦徹底的清醒過來。他看看身邊的戈美麗說；‘對不起。我不會喝酒，喝了酒就跟吃了安眠藥似的，就睡糊塗了。我沒有管住自己、、、、我，我犯下大錯了’。戈美麗媚笑著說；‘對不起誰呀，反正要結婚的，不用對不起’。馬金龍一聽說‘結婚’兩個字，不竟‘鯉魚打挺’，他挺了一下說；‘結婚，現在？’戈美麗嬌嘀嘀地說；‘怎麽，現在不行？’馬金龍半天沒吱聲。戈美麗軟軟的說；‘你專門給我買了紅圍巾，是什麽意思？是小禍早早就跟你說我能為你找工作，你就拿一條紅圍巾來糊弄我？你把俺由姑娘變成了媳婦，你輕描淡寫地說聲對不起，這事就完了？’馬金龍這才結結巴巴地說；‘都是我不好，我不能喝酒，卻死要麵子活受罪，沒想到那酒太厲害了，後勁真大，後勁大的叫人真難受。那是什麽酒呢？’戈美麗見他問什麽酒，做賊心虛的她趕緊打圓場說‘是我爹的好友送的百年人參酒，大補的。你年紀輕輕的，是不宜大補，咱以後再不喝了。我爹見了你高興，讓你多喝了幾杯。他有胃病，沒你喝得多，他看上你了，你還不高興’？馬金龍囁囁地說；‘不，不，沒有不高興。隻是我沒有心裏準備，就犯了男女作風錯誤’。戈美麗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說；‘別，別那麽說，我也有錯，我是太愛你了。你說實話，你來看我的目的是找到工作後、、、、、、不與我結婚’？馬金龍趕緊解釋說‘不，不，可是結婚，我還什麽也沒有準備’。戈美麗說；‘我知道，你剛回來，你先把工作安排好，其他結婚的事，我來辦’。馬金龍無話可說了。他們之間誰也不提黃花，他們各懷心事，知道重提黃花會造成什麽樣的結果。沉默是金，彼此心領神會心心滿意足各取所需就夠了。戈美麗打開關了一夜的房門，涼爽的空氣撲進來，將汙濁的氣味擠出去，屋裏立刻變的新鮮涼爽，令人心曠神怡。褓姆見他們起來開了窗和門。就很快就送來熱熱的洗臉水。又送來早飯；雞蛋、牛奶、白麵饃、四川榨菜、花生米、蘋果。馬金龍看看這豐盛誘人的早餐，想到自己的家裏，早飯連個窩頭也不是天天有，隻有加了菜的小米菜稀粥或玉米糊糊，頂多有點自己淹的芥圪瘩鹹菜，窩頭隻能幹重活計時吃到。弟弟們飯量大，總也吃不飽。家裏用的鍋和食堂用的鍋差不多一樣大，吃不飽就使勁多喝稀的，所以鍋越用越大。因為弟弟們長個子就越吃越多，還好，這兩年基本上能吃飽飯了。自己的爹媽這一輩子也沒吃過這樣的早餐。他問戈美麗；‘你們天天都是這麽吃早飯?保姆送？’戈美麗說；‘不是保姆，是親戚幫忙，別說成保姆，保姆是伺侯人的。我們的關係是同誌關係，是平等的人與人的關係。革命工作隻有分工的不同，沒有貴賤之分，對不對？’馬金龍呐悶了，明明是保姆，寧說是同誌關係，沒有貴賤之分，她可真會說話。
215、馬金龍吃完早飯要回家，戈美麗給他推出一輛自行車說；‘你以後就騎這輛自行車吧。不是最新的但是特別的好騎’。馬金龍不想再沾戈美麗的便宜就說；‘我不會騎，不要車，不要’。戈美麗笑著說；‘一個鍾頭就學會。一個男人不會騎車，不叫人笑話嗎?你現在就騎著回家，到家就會騎了，真的。你的腿又那麽長，我都會騎，你就更沒問題的’。馬金龍隻好恭敬不如從命推著自行車走出門。他試了一下，剛上去就倒，還把握不住。戈美麗在後邊說；‘一會兒，出了城，到了大路上你再騎，倒的時候注意點別摔壞就行’。他沒回頭，徑直走著。路過縣委的大門口，兩邊有軍人站崗，很是威嚴，他心中升起了一種自豪感。從1967、1月，毛主席發出‘人民解放軍應該支持左派廣大群眾’的號召後，解放軍支左、支工、支農、軍管、軍訓，又叫‘三支兩軍’。縣革委會大門口軍人站崗、609、5o8、753兵工廠、製藥廠、國防科委等研究單位、凡重要部門，都進駐了支左部隊。部隊的‘三支 兩軍’對當時的混亂起到了穩定的作用。馬金龍沒有去支左，但看到軍人觸景生情，好像自己仍然是一個軍人。他正在這麽想著，‘小馬’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叫他，他迅速地‘哎’了一聲。戈縣長已經從小汽車裏探出頭來對他說；‘你，就現在去吧。到[複轉軍人安置辦公室]找杜主任，他正在呢，填個表，去吧’。戈縣長說完命令司機；‘走吧’汽車一溜煙的開走了。馬金龍傻站了半天才想著進縣委去填表‘真是踏破鐵蹄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功夫’他這麽想著走進了縣委會。真是好事來了擋不住，媽媽常說‘娶媳婦，寧可找個有福的。不找一個肯做的。難道這戈美麗就是一個有福的？’他聽見縣委大院裏樹上的喜鵲叫喳喳，他頓時心曠神怡、喜不自禁。他一進[複員轉業軍人辦公室]就見到杜主任，因為就一個人在，肯定就是杜主任了。杜看了看他說；‘你叫馬金龍’？‘是’，馬金龍答。‘你填個表，可以拿回去填，填完快送來’杜主任和氣地說著。馬金龍說；‘謝謝’。謝過杜主任，他把表格款款地裝入書包，就想著快回去填這張表。
216、他很快出了城，到了郊外的路上就騎車，騎不了多遠就摔倒，他很快爬起來再騎。摔倒騎，騎不了多遠再摔倒，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越騎越來勁，出現在他麵前的是金光大道。道路兩邊綠樹成蔭，鳥語花香。他觸景生情唱起了‘有一戶人家住在鄉下，他窗下爬滿了牽牛花，有一天忽然來了喜[信]，樹上的喜鵲叫喳喳，哎，叫喳喳、、、、、、、’、‘小鳥在前麵帶路，風啊吹著我呀，我就像小鳥兒一樣，來到花園裏，來到草地上、、、、、、’他唱著唱著一凡風順就到家了。騎車就是快呀，沒怎麽費勁就學會騎車了。前麵摔幾跤算不了什麽，後麵就騎得比較遠了。他會騎車了，熟能生巧，再多練幾次就能馱東西帶人了。他的弟弟們看著他的自行車羨慕地說；‘這車是飛鴿加重車。能馱好幾百斤重呢’。馬金龍說哪兒有‘飛鴿牌’子呢？弟弟說；‘你不在家，你當然不知道。文化大革命期間，飛鴿、鳳凰、永久、、、、、這些帶封、資、修名稱的東西全給砸了。在街上走著走著，紅衛兵看到你的車是飛鴿、永久、鳳凰、、、、、，馬上用工具給你撬壞。你看，你看這兒就是原來的車牌子，已經麵目皆非了。咱村有自行車的人被撬後，回來都自己想法拿掉了。自己撬要比紅衛兵撬的好些。不然，紅衛兵會給你撬的稀啪爛’。馬金龍由此想到了黃花文化大革命中給他寫的信中的觀點是正確的，黃花說得好多事是真實的。自從有了自行車，他的弟弟們借機全都學會了騎自行車。而且能夠帶很重的東西上路。大家都盼著年底分紅，能搞張[自行車票]，買輛自行車，最好是[紅旗]牌的。弟弟說，[紅旗]就是原來的[飛鴿]，[飛鴿]是封資修不革命的，改成[紅旗]的，車在路上走，革命的[紅旗]隨車飄揚。買輛屬於馬家的自行車，弟弟們就能輪著騎了。全家都為馬金龍交上了‘縣長貴人’而高興，全家對戈家充滿了希望。馬金龍心裏的高興隻是曇花一現。他很想見到黃花，現在紅圍巾已經送了不該送的人，還能找什麽理由去見黃花？盡管這樣，他還是一心想能‘碰’到黃花，他在火車站、汽車站、鳥馬河邊，凡是黃花回家能路過的地方，他都要等等。等了一連幾天，火車、汽車過去一趟又一趟，黃花家的人一個也沒見到，就連她家常常往外跑的狗也碰不到了？黃花真是嫁到外縣了？他不甘心自己的終身大事就這麽快地解決，他找不到讓他既有了工作又不與戈美麗結婚的辦法。他沮喪地回到家，他家的人歡天喜地看他，人人臉上笑盈盈。隻有他悶悶不樂，沉默寡言。父親說話了；‘你小子，還在想黃花？戈美麗有什麽不好？我不是告訴你了，女人都是一樣，晚上睡覺時把燈吹滅再睡，不要看她就行了’。
217、馬金龍很快就上了班，但不是他所想的在縣革委的某個辦公室或他最想去的縣勞動局。而是在新成立的由各個單位借調來的骨幹人員組成的‘清理階級隊伍’辦公室。曆次政治運動都會成立辦公室的。如；‘一打三反’辦公室、‘四清’辦公室、、、、、等等。他知道這[清理階級隊伍辦公室]也是一種臨時的機構，運動結束後，工作人員都各回各單位。別人都有自己的單位，自己還沒有單位。他本想找戈美麗說說，把他一次安排到位就放心了。但是他馬上想到不能再麻煩戈美麗，而且最好想法擺脫她。他想把自行車還給戈美麗。至於那天晚上的事，他自己是犯了不考慮後果隻圖一時痛快的嚴重錯誤。但是她也有錯，她要是不配合，自己就強奸不了她的。馬金龍想找個機會向戈美麗賠禮道欠，爭取她能願諒自己。他這麽想就盡量躲避著不要碰上戈縣長。他怕萬一見到了戈縣長該說什麽好呢。還好，在縣委學習班的這些天，還沒碰到過戈縣長呢。戈縣長，不，是縣革委戈主任。他出門有專門的小車司機接送，平時還不太容易見到他。但每當開會講話時站在主席台上第一把手，理所當然的還是老革命------戈縣長------現在叫縣革命委員會籌備委會簡稱‘革籌委’戈主任。
218、正當馬金龍暗自慶幸這麽多天沒被戈美麗糾纏、騷擾時，周六下午，戈美麗騎著她剛買的小24藍色自行車來到了馬金龍的家。車上大包、小包，有吃的、有穿的，每人一件見麵禮。戈美麗的騎車技術很不錯，居然帶著那麽多的東西不摔跤。她進了馬金龍家，馬金龍的父母弟弟們受寵若驚。不知該說什麽話好。馬金龍的媽支使老頭說；‘快捉雞，殺雞。’於是捉雞、殺雞、摘菜、、、、、全家忙碌著。戈美麗趁機叫馬金龍陪她上廁所。馬金龍剛要叫媽媽陪，被戈美麗拉起手說；‘你陪，我跟你有話說’。他們來到後院的廁所。戈美麗說；‘你上學習班不來找我，沒關係，學習班快結束了，你還不來找我？我告訴你，我們有孩子了’。馬金龍的頭‘嗡’的一下‘大’了起來。他不知所措又驚奇地看著戈美麗，此時的戈美麗處之泰然行若無事卻很有握地兩眼斬釘截鐵地盯住馬金龍說；‘你不會忘了那天夜裏的事吧。我月月準的例假沒有來，估計，不，是真的，就是懷孕了。我的例假非常非常的準，所以肯定是懷孕了，就是你的孩子，決對不會錯的’。馬金龍沒有一點兒要做父親的驚喜，而是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學生傻站著聽老師的教訓。他好半天才說；‘哪，那例假是什麽？它不來就是懷上孩子了？就這麽一次就能懷上孩子？那我該做什麽呢’。戈美麗哈哈的大笑著說；‘你呀你，我的傻小子，你是真不懂，還是就是不知道？例假就是月經。女人必須月月來的客呀。上中學時我們不是學過[生理衛生]嗎？你沒有好好學習吧。你該做什麽？你該結婚呀，趕快領結婚證呀’。馬金龍說；‘我是男的，就沒學習女性知識，要早知道這些就好了，結婚，可是我沒有準備呀’。戈美麗說；‘你後悔了？你把俺變成媳婦，你不會不認賬吧。領了證後，把你的親戚朋友叫來吃頓飯準行吧？我家那邊我爹媽也是請人吃頓飯就完事’。馬金龍見生米做成了熟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想辯解也沒法辯，再想什麽也沒用了。隻好說‘那，那就按你說的辦吧’。戈美麗一聽就跳起來，雙手摟住馬金龍的脖子。高個子的馬金龍不得不低下頭，戈美麗用嘴親馬金龍、、、、、正好被急著跑來上廁所的三弟看了個一清二楚。三弟嚇得扭頭就跑，迎麵撞上了也來上廁所的二弟。二弟說；‘跑，跑什麽？碰見鬼了’？二弟突然也看到戈美麗雙手勾住大哥的脖子、、、、、他也扭頭就跑。三弟說；‘你也見鬼了？’二弟、三弟兩個童男子一口氣跑得遠遠的。晚飯時，他倆不敢正眼看戈美麗。一看到戈美麗，兩人羞得臉紅脖子粗。兩人吃飯也躲到廚房去吃，爹問為什麽不去桌子上吃？二弟說看到西洋景[男女親吻]了。爹說；‘他們這麽急就要親嘴？剛才是跑到茅房親嘴去了？這麽急可不行？’吃飯時，戈美麗問馬金龍‘弟弟怎麽不上桌子吃’?馬金龍悄悄對戈美麗說‘被你剛才摟住我的脖子親嘴，把他們給又羞又嚇，羞得不敢看你了’。戈美麗聽完笑得差點岔了氣。她低聲對馬金龍說‘弟弟傻得好可愛，別人親嘴他害羞，真是一對兒好小子’。
219、晚飯後，戈美麗很想住在馬金龍家。馬爹卻再三說道；你來的突然，家裏沒收拾，實在不能留你，讓金龍送你回家。馬金龍沒再說話。心裏暗暗地說；真是個不害羞的女人。馬爹把金龍叫出來說；‘你小子別急著要跟女的睡。剛才還跑到茅子裏去鬧了一次西洋景？你可不能胡來，真和女的睡了，就必須要結婚，不能耍女人。結了婚才能睡，你晚上必須回來睡。聽見了嗎？聽小禍說上次是你喝醉了，隻好睡在縣長家。在她家睡了女的沒有？結了婚再睡，有的是時間睡。咱家是正經人家，不能胡睡。聽說是縣長讓你喝的，我沒說你什麽，今後可不能再喝醉了。唉，酒色財氣真害人，一失足成千古恨。懂嗎？’馬爹進屋對戈美麗說；‘讓他把你送進城，他得回來住，不麻煩你家裏人了。年輕人嘛，想說說話兒，相互了解了解是對的。明天上午我讓他到縣委去找你去吧’。
220、馬金龍送完戈美麗回來，爹還沒睡，正等著他。爹問他對戈美麗的態度？他如實對爹說他已經一失足成千古恨，還讓女的懷上了孩子。爹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得像牛眼，大大的。他盯住兒子不說話。馬金龍看著爹吃驚的表情反複地說自己犯錯誤，就是那酒鬧的。自己明明不會喝酒，非要‘死要麵子，活受罪’。今後誰請客，也不能喝酒了。媽媽早就說過，酒色財氣，坑人害己。不聽老人言，少活十來年。沒聽老媽的話，真是後悔呀後悔。馬金龍自圓其說了半天。爹說；‘那就結婚吧。你把人家黃花大閨女，變成媳婦還有了孩子，你再道欠，也挽不回人家的損失’。馬金龍想反駁爹，她戈美麗損失什麽了？我把黃花大閨女變成媳婦了？就那麽幾十分鍾就把閨女變媳婦了？做成一個孩子原來這麽容易？做一個人比做一頓飯還容易。真是不幹不知道，一幹嚇一跳。再一想，跟老爹再說這個話題，爹又要沒完沒了地數落自己了。爹把這事跟媽說了後，媽反而高興得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眉開眼笑地說；‘太好了，剛一碰，就懷上了孩子。我兒是找對了，寧找有福的，不找好看的，醜的好，醜是家中寶。能下蛋的母雞是好雞，能生孩子的女人是好女人’。媽媽不識字，滿嘴的粗話、滿腦子的封建迷信。她認為女人能生孩子，就是好媳婦，就像母雞，隻有多下蛋的雞才是好母雞。不下蛋的雞就得殺掉吃肉了。不生孩子的女人就得把她‘休’了。馬金龍不想與戈美麗結婚的想法，也因此煙消雲散了。爹媽都這麽支持找戈美麗，心裏反倒踏實了。結婚，結吧。結了婚先把工作落實了，這才是頭等的大事。毛主席的[矛盾論]中不是講了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辯證關係嗎？我活學活用，我當前的主要矛盾就是找上工作，有了工作，就抓住了主要矛盾，其它矛盾就迎刃而解了。
221、第二天，他就帶著自己的證件，聽爹媽的話，像完成一件任務那樣來到縣委。這時，滿麵春風興高彩烈的戈美麗早早在等他了。戈美麗說；‘我就知道你會來的，還是你爹好，他老人家通情達理’。他們很快就在縣民政局領了結婚證。戈美麗牽著馬金龍的手，馬金龍很不自在，任憑戈美麗用勁拉著不鬆手，招搖過市。縣委的人們紛紛議論說；‘女婿長得高大魁武又英俊，真是個好女婿呀，女婿羞嗒嗒的臉都紅了。縣長的女兒真會找啊，真是縣長的女兒不愁嫁呀’。戈美麗聽得心裏美滋滋的滿臉幸福地使勁拉著馬金龍回到戈縣長為他們準備的新房子裏。現在，馬金龍從想見到黃花變為怕見到黃花了。他總在想；萬一碰到黃花可怎麽說？說自己與戈美麗結婚了。不，不，不能說。為此，馬金龍戰戰兢兢地過了好些日子，回村裏時趕早或趕晚錯開時間，小心地走小路，避免碰上黃花的家人。還好，過了些日子，也沒碰到過黃花家的人，連她家的狗也沒見過。他緊繃的心慢慢地鬆馳下來。他死心踏地作起了新郎官，過上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養尊處優的幸福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