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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修改重發 老處女 38
(2025-10-17 19:19:21)
下一個
- 弟弟來接黃花出院。她堅決要求馬上就回大穀的家裏養病。弟弟給她買了直達大穀的臥鋪並發了電報讓家裏接。晚上送姐姐上了火車,從北京到西安的快車在第二天上午10 點到達大穀站,大弟用自行車接上姐姐回家。
- 這天,正趕上村裏趕集,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黃花隻得跟村裏人打招乎。人們見她臉色蠟黃,頭上戴著醫生的白帽子,心中升起陣陣的同情心,問長問短的關心著。尤其不懂事的婦女,大驚小怪地說;‘你這麽好的人,不會得惡性的病。是良性的吧?好好養養,多吃肉,不要怕胖,你胖了更好看’、‘想開點,想得開,病就好的快’黃花又氣又笑,隻好隨便答著話。黃花心裏說;我怎麽想不開了?難道他們說我想不開的是文革中掛破鞋遊鬥?看來不平文革中錯鬥了自己的反,人們就會拿自己的事來胡說八道,滿嘴放炮。可是再一想;人們也沒壞意,再有千隻手,也難堵眾人的口。
- 黃花回到家,看到了校長送來的信。這字,再熟悉不過了。是馬金龍從北京寄來的。黃花拆開一看,信不長,全是試探的口氣。問黃花手術完了嗎?沒事吧。如果能收到黃花的複信,他想跟黃花好好談談、、、、。爹媽乞盼的眼神一直盯著黃花手裏的信問;‘信裏說什麽了?’黃花把信給了媽媽。父母看了信,又把信給了黃花。黃花把信撕了個粉碎,扔到拉圾桶裏了。父母知道黃花不會再答理馬金龍了。父母沒再說話,走開了。黃花對馬金龍已經無動於衷,扔掉馬金龍的信就像扔掉一張擦了鼻涕的衛生紙那樣隨便。
- 世上隻有媽媽好,天底下隻有父母最愛自己。忘了是那個名人說;天底下最不可靠的是愛情,說的真對。媽媽一天給她做五頓飯,換著樣吃。她吃剩下了,爹媽才吃。父母一輩子勤儉持家,弟弟給他們買了穿的、吃的,總是挨父母的批評說他們買那麽貴的東西造孽。因此誰都不敢再給他們買貴重的東西了。孩子們把錢給了二老,他們又給兒女存到銀行。弟弟給他們講了外國的守財奴[歐耶尼葛郎台]的故事,他們說就願意當中國的[葛朗台]守財奴。他們太節約了,舍不得花錢。黃花回來養病,父母卻舍得花錢,頓頓飯不重樣。半個月,黃花已經胖了起來,人也有了精神。就是化療使頭發幾乎全掉光了。她在家沒有人來,有時會忘了戴帽子,她也不講究了好看不好看了,經常光著頭在院子裏曬太陽。文革中造反派給她剃成陰陽頭,現在是自己掉光了頭發,命裏注定她光頭兩次,難道是尼姑命?還是紅顏薄命?光頭就光頭吧,頭發總會長長吧,現在的頭已經不那麽光禿禿的了,已經長出點短發了。她要等頭發長得再長點後再去上班,因此就沒有準備第二頂帽子。
- 星期天上午,黃花看太陽好,就把被褥拿出來曬。邊曬被子邊唱著;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沒媽的孩子像棵草、、、、、、。爹出門去買豆腐開了門,她隻顧唱著歌,忘記了關門。爹走了,門大開著,臥在狗窩裏的狗嘿嘿抬頭低吼著,黃花走過來摸摸它說;‘嘿嘿,你老了,想你的孩子了吧。等三弟回來送你上山看看你的狼孩子’。狗嘿嘿還在吼,而且站了起來,對著來人露出凶光,黃花一回頭,嚇了一跳。啊,身後站著八個光頭小子。再定睛細看,是4個女生4個男生。黃花聽到‘黃老師好’齊齊的男女異口同聲。黃花班的學生來看望老師來了,黃花打心裏歡喜。狗不吼了,蹲了下來,搖起了它的大尾巴。黃花說;‘它也在歡迎你們呢’。一個同學搶先說;‘想不到我們來吧,你開學沒來。咱班請了代教郭老師,可是他管不住學生,上課亂七八糟的,老有說話打架的,課根本沒法上’、‘我大姑是你們村的。她說你做了手術,頭發掉光了。正在養病。等頭發長好,不難看了,就會來上課’、‘黃老師,你現在身體怎麽樣?看你胖了,紅光滿麵的。你的頭發短短的正是現在最流行的發型,你剪成短發更好看了’、‘我們都是光頭,其實光頭更好看’、‘咱班同學聽說你的頭發掉了,大家都要剃光頭。全班同學要用光頭來迎接黃老師回來上課。我們幾個是今天剛剃的頭,所以就先來看你來了’。黃花感動的眼淚旺旺地說;‘快告訴同學,千萬別再剃禿瓢了,尤其是女同學更不要剃光頭。謝謝大家,我己經好了,很快就回學校上課’。同學們高興的拍起手來。
- 黃花留同學們在家吃飯,大家不肯。黃花說;‘給你們吃紅薯、山藥蛋,還有自己家淹的蒜、鹹雞蛋。咱吃疙瘩湯好不好?農村南瓜小豆飯你們吃過嗎?不許走,尊敬不如從命’。大家留下吃飯時,同學問;‘老師,你家養那麽大的狗,是看家狗?怎麽像動物院的狼呢?它是灰黃色的,眼睛有點綠。你怎麽叫它嘿嘿呢?’於是,黃花就給同學們講她家狗黃黃和狗灰灰的高貴品質。這嘿嘿是她家養的第三隻狗了。第一隻狗叫黃黃,說起第一隻狗,黃花充滿欠意,說到動情處,幾度梗噎,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第一隻狗在文化大革命中受盡屈辱吃盡苦頭,被帶上‘大流毛’的牌子,眼睛差點被打瞎了。‘四人幫’倒台了,可它沒好活幾天就生了大病,不吃不喝就出走,自己安樂死了。黃花說著說怕控製不住自己流淚,於是話峰一轉說;我的狗還會自己找醫生看病呢。大家瞪大眼睛靜聽。黃花說;我家的大黃有一年鬧耳病,就是耳朵裏癢的難受,它就不斷地用前蹄撥耳朵,使勁地不停地撥,後來又找個有棱角的地方用耳朵蹭,皮都蹭破了,還不停。我三弟用手電桶照了它的耳內,耳內空空的,什麽也沒有呀。我三弟也不知這是什麽病?於是就帶上大黃去了獸醫站。來獸醫站看病的還真不少,有牽著牛的、羊的、抱著貓的、小狗的、、、、、、。我三弟就領著大黃排隊排在後麵。可一不留神大黃趁機就溜到第一個,我三弟一把把它拉過來還是排到最後一個,拍著大黃說;‘你怎麽不守先來後到的秩序?別著急,先來的先看,對不對?’大黃就四腳朝天躺地上,它做錯了事就這樣表示。三弟說;‘起來吧,以後要守法’。周圍的人和醫生都被大黃逗笑了,都誇大黃很懂事呢。後來我弟離開村裏去了北京,一次大黃又犯了耳病,耳朵癢的受不了,它竟然自己去了獸醫站。它進了獸醫站,自覺地排隊,排在後麵。它身後來了一個牽著驢的人,來了就直接排在它前麵。大黃不幹了,對著來人吼了兩聲,就又站在驢的前麵。牽驢的人說;‘你的主人呢?真了不的,你自己來的?’大黃洋洋得意地看看驢和它的主人,不卑不亢地站著。等輪到它時,獸醫說;‘你來了,耳朵又癢癢了?來,我給你好好看看’。大黃的尾巴擺得更歡了。醫生為它用雙氧水洗了耳朵,上了藥。看完了還給它拿了藥,它用嘴叼著藥,擺著尾巴大搖大擺地走了。大黃回來,家裏人才知道它自己去看病了。於是家裏又去獸醫站撲交了藥費。
- 同學們說‘真了不起,真是太稀奇了’。黃花說我家的狗不但是牧羊犬,還是牧牛犬呢’。‘啊,還會放牛?’一個同學問。黃花說;‘對呀。你聽我說,有一天我三弟放羊到了山下,有個老農正在放牛,大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是不聽老農的話到處亂跑。老農急得跟著牛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很是著急。我三弟看了就推了推大黃說;去把它給攆回來。大黃聽懂了,飛也似的竄出去,跑到不聽話的牛犢身後,對著牛的腳後跟就是一口,牛疼得返回要頂它,它對準牛鼻子就是一口,牛疼得乖乖地直往牛群裏跑了。老農感動的直是道謝,便把他帶在大瓶子裏的牛奶給我三弟喝。我三弟舍不得喝,就把牛奶獎勵了大黃。大黃喝著牛奶高興得尾巴快搖掉了。老農說;“你愛喝牛奶,那你跟著我吧”。“兒不嫌母醜 犬不怨主貧”,大黃對主人絕對忠誠。大黃又為老農訓了幾天牛,那牛一見大黃就變得乖了,很聽老農的話了,就這麽幾天就把牛訓的不離群了。通過這次訓牛,我們才知道我家大黃的本領這麽大,它有兩個職稱,牧羊犬和牧牛犬,而且應該是高級職稱。
- 第二條狗本身就是灰色的所以就叫灰灰。灰灰是個小狼崽,還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英勇無比,喂它食物剛到嘴邊,它就以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吞下肚,常常把我弟的手咬破流血。還常常攻擊雞、兔等活物。到了夜裏在黑暗中兩隻眼睛中的晶體閃著綠綠的熒光,就像夜明珠一樣發光。小灰灰是我三弟一手喂養的,他們之間的感情更那是無法形容。因為它確實是條狼,小狼健康成長,一天一個樣,一天比一天大,危險性與日懼增。隻好把它送回它的出身地山上。第三隻狗嘿嘿是灰黃的,是我三弟在山上檢回來的。它當時受了重傷。它掉到獵人挖的陷井裏,渾身全是傷,已經淹淹一息了。我三弟叫了聲‘嗨,你怎麽掉下去的?’它無力地抬起頭,用乞求的眼光看著我三弟。我的三弟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它從陷井裏拖上來。寧是找了驢才把它弄回家,它一聽到‘嘿’的發音,就搖起它垂下的尾巴,表示感謝。我們為它上了雲南白藥,好吃好喝的經心喂養,等傷好後,兩條前腿骨折後因為沒對齊,或許是對齊後,挪位了,沒長到原來的位置上,所以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已經是‘好漢不提當年勇’了。讓它看家沒問題,但上戰場打仗可能就不是個兒了。所以就沒有放生讓它回它的山上。再說我家老狼狗死了,小狼放生回到它出生的山上去歸回大自然了。我家也沒有狗養了,養慣了狗的人,一下子沒有了狗,就好像自家的孩子走丟了,心裏總是空空的很不是滋味。我弟就又把這條狗領養了。它現在也有一點殘老了。怕把它放出去吃虧受欺負,再受傷就連命也難保了。別看它現在躺在狗窩裏,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它聰明的很呢。
- 第一隻狗黃黃變得老態龍鍾以來,時刻兩眼盯著大門外,想著回它的老家?終於,有一天它突然消失不見了。我大弟騎著三輪車去尋找狗黃黃。終於在遠離村子大約十幾裏的溝裏,發現了黃黃的屍體。黃黃帶病能走這麽遠的路,直到走死。離它要去的狼窩,離它的狼子狼孫越來越近了。但它終於不無遺憾地走完了它苦難的一生。我們給它挖了個深坑,把黃黃掩埋。我媽哭著說;打倒四人幫,日子好了,你卻沒享上幾天福。以前窮得人都吃不飽,狗就更得挨餓了。以前沒給你吃上好飯,現在好日子來了,你卻吃不動飯了。唉,你應該享享福再走呀。大家含著淚把狗就地埋了。
- 同學們聽得入迷,黃花說的好動情。同學問;‘那這條嘿嘿也會去安樂死嗎?’黃花說;‘我們看得緊,不想讓它跟黃黃一樣了,我們要好好待它,讓它有個幸福的晚年。不過,它很想它的孩子,想它的夥伴們!黃花說;‘同學們,你們今天先走,明天我就回學校,和你們在一起,我才快樂。我窩在家裏就和這嘿嘿一樣的孤獨’。同學說;‘老師,別,你病好了再回學校吧。我們隻是想你了,不是來請你上班的,你回到學校就又太累了。別,你好好歇著吧’。 黃花說;‘我好了。早就待不住了。本想等頭發再長點就去學校。你們說我現在的短頭發好看,那我就不等頭發長了才回去。明天就回學校,咱們明天見’。同學們戀戀不舍地離開村裏,黃花情深意長地把同學們送到鳥馬河邊。
- 兒女是父母永遠的牽掛。孩子多的媽媽總是說;‘沒兒女的哭瞎了眼,有兒女的氣破了肚’,這話說的有道理。媽媽現在最牽掛的是;‘俺姑娘啥時能有個自己的家,有個人疼愛你,爹媽死也願意。’黃花勸媽媽想開些。她給媽媽講;‘北京協和醫院的著名婦產科專家林巧稚、南京大學校長吳貽芳、上海著名的女鋼琴演奏家顧聖嬰?北京著名的評劇演員袁鳳霞,毛主席的侄女外交官王海蓉、翻譯唐聞生等好多名人都是老姑娘。我的中學外語吳老師,現在調回北京的大學當老師,還有咱縣最漂亮的戲劇演員李藍、日本著名女演員栗源小涓、一輩子沒有結婚的還有好多好多的人呢’。媽媽說‘她們是她們,你是你,你和她們不一樣。你受的委屈太大’。黃花說;‘她們受得委屈你不知道。就說我的中學外語吳老師,聽說是北大外語係的尖子,是後補右派。畢業分不出去,政治條件不好,因為右派才被下放到咱縣教中學。勞動改造好了,摘了右派帽子,卻趕上文化大革命。從1957年到1978年,二十一年那,從二十二歲到四十三歲。她長的很美,是校花。聽說她的男友剛入學就追她。但是畢業前,她卻被打成了右派。她出身大資本家,又有海外關係,這海外關係不是社會主義的蘇聯而是帝國主義美國,她的姐姐、哥哥們全在美國。她申請入共青團因為政治條件差,始終入不了。上大學期間,她的學習成績非常好。卻成了走白專道路的典型。據說是右派名額不夠才把她補上的,就是所謂的後補右派,後補的也是右派。她當然得不到好的分配。男友很快被外交部要走了。男的和她分道揚鑣。男的出身貧農,社會關係全是貧下中農。他進了外交部不久,就出國當了大使。教外語的吳老師剛摘掉右派帽子,文革中再帶上右派帽子遊鬥。紅衛兵小將逼著問她;‘你為什麽不嫁?’她欲哭無淚。紅衛兵小將竟然跑到她住的宿舍,在她的床上拉了一泡屎,還說她是頑固不化的臭狗屎。是她不想嫁嗎?在那個年代,好一點的男人誰敢娶她?實在不像樣的男人她能嫁嗎?她曾想隻要不再遊街示眾,能找個出身好的貧農丈夫到農村種地踏踏實實過日子,不再擔驚受怕的就心滿意足了。那時的她,猶如一塊臭肉,誰都躲著她,都怕沾上她連累了自己。有位老教師看她是一個很正派的老姑娘,在當時的條件下自己沒法找對象,就想幫她一把說;‘你能降低條件找個農民嗎?如果行,我從我們村裏給你找一個沒結過婚的光棍,他是我家的鄰居,40來歲了,因為弟兄七個,家裏太窮,沒女的願去他家。他是掃盲學的文化,人長得還行,老實忠厚’。外語吳老師說;‘謝謝,可以約個時間看看’,女的沒有拒絕。當老教師回村裏跟老光棍說這事時,光棍卻說;‘我找了她會不會連我一起拉到街上遊鬥?’老教師也不能保證以後還會不會遊鬥吳老師,這事就此告終。老教師回來對吳老師實話實說後,吳老師直是感激地說;‘謝謝,我這種情況下,你還幫我,太感謝了。請不用為我操心了。我想了想,這樣的婚姻也不合適,還是我自己的事自己辦吧’。
- 從此,吳老師對自己的婚姻事再沒有積極去辦,從此死了再找對象的心。連農村的半文盲老光棍都不敢找自己,自己的出身不好還當過右派,政治問題是永遠背著的黑鍋,剛摘了右派帽子幾年,就又給戴上了。毛主席親手發動文化大革命好得很,今後還要搞。唉,隻怪自己不識時務,今後不要再有找對象的想法了。紅衛兵給自己個的被子裏拉屎說自己是頑固不化的臭狗屎。 連40歲的農民光棍也看不上自己。唉,去死吧,不行。 死了就是畏罪自殺,自絕於人民自絕於黨。活著吧,也許有一天還會給自己平反?
- 1978年她徹底平反了後,她回到了她的母校北大。我聽我班同學說他見到了吳老師。她老了,她的頭發全白了,佝僂著身體變矮了。不過她精神還挺好。吳老師說;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餘下的時間不多了。她翻譯的書,快出版了。老了,老了,還能趕上好時代。她說要珍惜每一天,再也不能蹉跎歲月,抓緊有限的時間,爭取能給社會做點貢獻才好’。黃花又說;‘我明天就去上班了。我也要抓緊時間,萬一明年我的癌症複發,我還有要做的事沒有做完’。媽媽說;‘呸,呸,呸。不複發,你胡說。病好了就是好了,再養上一個月,頭發長了,身體壯了,再去上班’。黃花說;‘我的身體我清楚,我完全好了。你沒看?同學們還要剃光頭嗎?我得回去製止他們再為我剃光頭。原來我很怕人笑話,現在不怕了。大家都說現在流行短頭發,還說我的發型好看呢’。爹說;‘去吧,去吧。女大不能留,留來留去留成仇’。黃花說;‘這就對了。’
- 第二天,黃花正要回學校,父親胃和肚子疼得厲害起來了。她對父親說;‘爹,咱去縣醫院吧。萬一是心梗就沒命了’。父親也疼痛難忍,於是他們找到村裏有車的好鄰居,他們坐上人家的小麵包車,一同來到縣醫院。進門就碰見一個在醫院化驗室工作的熟人。母親趕緊拿出一個信封,裏麵是母親為父親看病專門給醫生的紅包,裏麵裝了100元。熟人說;‘我們本院的看病,也不能白看。我們也得表示表示。不然,人家能給你好好看?’黃花爹說;‘就是,就是。你受累。回頭我再謝你’。然後熟人帶著黃花爹就進了急診室。於是先做心電圖,又開出化驗單。醫生看完心電圖說;‘出現Q波。住院吧。住進來全麵檢查一下,得做個冠狀動脈造影,看看堵了沒有?’父親說能不能開上點藥吃吃看再說。大家不懂什麽叫冠狀動脈?又怕耽誤了病,隻好聽大夫的住了他分管的lCU病房。父親很快在第二天就被推進手術室做冠狀動脈造影。黃花和母親在手術室門口坐著等待,一會兒,醫生出來說;‘你們進來看’,家屬看到電腦裏出現的是跳動的心髒?好像心髒上有三根像人參的胡須似的血管?黃花和媽媽根本看不懂,黃花想了想,剛想問問病根在那裏?就聽醫生說;‘看吧,兩頭細,支個架吧’媽媽說;‘你說了算。支, 那就支吧,聽醫生的’。虧了父親有公費醫療,能報銷百分之七十,但是支架隻給按比例報銷一部分,完全自費好幾萬呢。
- 父親回家僅過了一個多月,就又腹痛難忍,莫非心髒又堵了?這回黃花不找熟人當中介,更不去找上次的大夫看病,就問掛號處的人腹痛掛那個科?掛號的說;看看消化科?如果不對,再來換號。這回是掛對了。結果做了B超,診斷為;膽結石引起的急性膽囊炎,這次是必須住院做膽結石手術了。黃花認為這次的手術才是最應該做的,於是父親就又住院做了膽囊切除手術。自從做了膽的手術,父親再也沒有腹痛過。
- 黃花終於明白了,上次父親的腹痛就是急性膽囊炎發作是不應該支架的。黃花後來聽內部人說;醫院實行科室承包,就是醫生的工資跟效益掛勾。說白了就是那個科室掙的錢多,醫護人員就拿的多。比如急診、住院病房空著,效益不好,醫生拿的獎金就少。父親住院那天,急診室隻住著一個病人,所以醫生就說住院吧,住下好好查查。在出院時,黃花提前就跟急診算好了費用。因為醫院規定;下午不辦出院手續,隻好先把父親接回家。到第二天上午再來辦出院手續。第二天一早來結賬時,還是差1000多元。黃花說‘已經算好了的費用一夜就漲了1000元?’黃花找急診,急診說上次算錯了,以這次的為準。再看看賬單,有好多的自費藥和從來沒有用過的藥。出院證明上病情也寫的特嚴重;不穩定型心絞痛、糖尿病、動脈硬化、冠性病、高血壓三期、氣管炎、、、、。黃花很想追查清楚父親的病和用藥情況。父親說;‘算了,不用找了”。
- 黃花很快就去上班了。校長說;‘這麽早就來上班?身體行嗎?’黃花說‘在家裏太寂寞了’。校長對黃花的敬業精神很感動。他這些日子也力不從心,人老了,該退休了。他一直希望他退休後黃花接任他當校長。他考察了好多人,包括縣教育局提供的後選人,無論如何,誰也比不上黃花。黃花辦事讓你放心。她的責任心強,講原則,辦出的事叫你心服口服。黃花雖然一直當代教,但她從事教學工作二十多年,有著豐富的教學經驗和管理能力。到目前,老校長還真找不出一個像黃花這樣兢兢業業以校為家的好教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