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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一位老先生,比較保守,反感某個領域裏的中國人,他們看國外出了什麽理論就跟風而上,拿來研究中國現象。
這位老先生說這不是對症下藥,而是對藥生病:看看人家出了什麽藥,再給自己挑毛病,硬往藥上靠。
這個觀點說不上深邃,但可謂切中時弊。
西方的理論好不好?能風行的,必定有可取之處。
但這些優點對中國問題,中國現實有沒有用?
不一定。
俺說的是不一定。意思就是可能有用,可能沒有用,可能不清楚。
中國有沒有問題?
一定有。
既然中國有問題,西方理論有可能有用,那麽試一試有何不可?試一試又何樂不為?
嗬嗬。
當然無不可。當然有樂可為。
問題不在能不能為,而是如何為。不在能不能用西方理論,而在了解不了解中國的問題。
易言之,就是研究者有沒有資格用西方理論來解決中國問題。
或者換一個角度:一個公司的采購部有沒有資格指導研發部?
正常的公司不這樣。
但中國的理論家們喜歡這樣。
推而廣之,中國的西化派喜歡這樣。
在他們眼中,西方有藥,中國就得有病。
這些人的精力不在於認真地分析中國的問題,而是拿著放大鏡仔細讀人家的產品說明書,琢磨怎麽把西藥的適用範圍跟中國的現實聯係起來,這樣他們就可以給洋大人當代理,來對中國指手劃腳。
至於“西藥”究竟是什麽,中國的問題究竟是什麽,他們其實並不關心,他們關心的隻是自己的代理功能。
所以我們常常看到各種慨歎:中國沒思想,不接受西方思想。
要問他們西方思想好在哪兒,中國問題是什麽,他們又說不出來。典型的回複是西方思想好,因為是西方的。西方的好,因為是現代的。中國的問題糟糕,因為中國不西方,不西方代表不現代。
循環往複,以至無窮。
他們大概也知道這樣不太好,心虛。所以還會想辦法找中國的缺點和弱點。或者準確一點兒,因為思想沒深度,精力就都轉到挑毛病上去了。
健康的理性探索的最原始階段,就是收集事實,總結規律。
中國的西化派連這個格也及不到。因為他們缺乏保證事實的客觀性的能力,總結規律就別想了。
原因也簡單,因為他們沒有自己的觀察與分析能力,又急於當權威,隻好借西方的權威。西方的是威成了太上皇,他們能做的,就是替西方權威發揮“排異”功能了:凡是不合西方權威的,就是不好。
前兩天跟一位網友說到漢語與西方語言的差別。他說明明是“沙子掉進眼睛裏”,漢語卻也可以說“眼睛掉進了沙子”,後者是奇怪的句子。俺說這個可能是他的想象,因為常用的表達應該是“眼睛裏進了沙子”,這是個典型的存現句,跟“家裏來了客人”一樣,不但是個好句子,而且有獨特的表達能力,跟“沙子進了眼睛”不完全相同。
這就是典型的西方有藥,中國就要有病的例子。
如果學過一點兒漢語語法,再客觀地采集一些漢語表達例句就可以非常清楚。後邊的句子表達清楚,自然,而且係統,完全可以理論化概括,解釋。
這位網友不知道是沒有這個能力還是沒有這個興趣,完全忽視事實,一口咬定這個句子不符合形式語法的規則與邏輯 (大意如此,懶得查他原貼了),因此是個病句,讓他“尷尬”。
嗬嗬。這樣急於對藥發病,是挺尷尬的。
結曰:對藥生病式西化是一種思想上的問題。
預防針:俺不反對西方理論,也不否認西方理論的優點,更不反對借鑒、學習西方理論,也不反對任何這樣的嚐試。本貼反對的,這個過程中的盲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