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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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旅行:土耳其(17)-愛琴海之波

(2021-09-05 09:51:08) 下一個

世界上從未有一處海域,會像愛琴海一樣,讓我如此魂牽夢繞。這魂牽夢繞,不僅僅是因為它可以讓我編織出無數美好浪漫故事的名字,更因為它孕育出的對後世影響深遠的古希臘文明。這魂牽夢繞,讓我在愛琴海岸的四季輾轉中,山一程,水一程,看春光明媚,看夏花嫣然,看秋色旖旎,看冬藏迷離,永不厭倦。

愛琴海

愛琴海

愛琴海

愛琴海

我曾在冬季去過希臘。就在愛琴海最南端的克裏特島,我與愛琴海如期而遇。如果說我在那裏隻是聞到了歐洲文明源頭的馨香,還沒有被愛琴海岸的景色所俘獲,那在愛琴海中的聖托裏尼島,我則被愛琴海岸經典的藍白顏色奪去了魂魄。在那裏,天空是藍的,雲朵是白的;海水是藍的,浪花是白的;窗欞是藍的,牆壁是白的。在多樣的藍與純粹的白的氣息中,愛琴海輕輕揚起微波,就像維納斯的眼神,引領著我,穿過時空之門,去愛琴海岸追尋消失的史篇,在歲月深處,與它一起沉淪。

關於愛琴海的傳說,有一個中國版本的, 有一個西方版本的。雖然我希望中國版本的愛情傳說是真的,但西方版本的卻有更多受眾。在古希臘神話中,克裏特島的米諾斯國王之子在雅典被殺害,於是國王發動了對雅典的戰爭並獲勝。作為懲罰,雅典要每隔9年送7對童男童女給克裏特島上半人半牛的魔王吃掉。這一年,又到了獻祭的日子。雅典國王愛琴(Aegeas)的兒子看到惶恐不安的百姓,決定前去殺死魔王。臨行前與父親約定,如果成功,他會在返航時揚起白帆。事成後,鬼才知道為什麽兒子忘記了掛白帆。當愛琴國王望眼欲穿盼望兒子歸來,卻未看見約定的白帆,他悲痛欲絕,跳海自殺。從此,他跳入的那片海就叫愛琴海(Aegean Sea)。

愛琴海

愛琴海

愛琴海

愛琴海

這個關於愛琴海的傳說一點兒也引不起我對它的羅曼蒂克遐想,但它誕生出的古希臘文明卻比任何傳說都能激起我對它的愛戀。在盛夏的蒼穹下,我追隨它的波浪,沿著它的東岸,在土耳其境內去鑒賞那些“青蛙”們曾有的輝煌和繁華,特洛伊古城是第一站,帕加瑪古城是第二站,而伊茲密爾(Izmir)是第三站。在古希臘時期,伊茲密爾被稱作士麥那(Smyrna),據說,它最初是一個風神的定居地。

對於愛琴海岸,古希臘曆史學家希羅多德曾這樣說過,“在這片世界上最美麗的天空下,伴隨著無與倫比的氣候,愛奧尼亞人聚集在泛愛奧尼亞,創建了他們的城市”。作為古希臘的中心與戰略要地,士麥那由以帕加瑪古城為中心的伊奧利亞人建立,但不久就被以米利都(Miletus)和以弗所(Ephesus)為中心的愛奧尼亞人奪去。不過,廣義上伊奧尼亞和愛奧尼亞都屬於泛愛奧尼亞因為二者都使用古希臘建築柱式之一的愛奧尼亞柱。從愛奧尼亞人占領士麥那後,繁華似錦就成了它的代名詞。為什麽這個位於伊奧尼亞和愛奧尼亞邊界上的士麥那到今天還在引吭高歌呢?也許它名字的來源就預示了它的命運。

士麥那所在地

愛琴海

愛琴海

愛琴海

有人說,士麥那的名字來源於沒藥(Myrrh)。這個沒藥可不得了。《聖經》中說,在耶穌誕生當夜,東方的三位智者送給了他三樣禮物:黃金、乳香和沒藥。黃金代表了財富,乳香代表了健康,而沒藥則代表了靈魂的永生。在《聖經》出世前,古埃及人常用沒藥塗抹屍體,然後把屍體製成木乃伊,為來生做準備,而焚燒乳香釋放出的煙霧是他們通往天國的階梯。可以看出,同為樹脂類的乳香和沒藥對古埃及人有多重要,它們就像今天的戰略儲備物質,以至於古埃及女法老哈特謝普蘇特一上任就派商船遠赴盛產乳香和沒藥的蓬特,用貿易手段把這兩種重要物質占為己有。

因為乳香和沒藥的“神”性,所以古埃及人的用香方式和文化逐漸傳播到了古希臘、古羅馬和猶太教的祭祀儀式中。在《出埃及記》中摩西說過:請你用沒藥和乳香等香料製作成熏香。今天,在天主教、東正教和伊斯蘭教的重要彌撒中,仍然使用這種熏香,我在意大利米蘭大教堂的聖誕彌撒中就真真切切見識到了熏香的煙霧繚繞。

愛琴海

愛琴海

愛琴海

愛琴海

士麥那的名字是不是來自沒藥,它是不是帶著“神性出生”的,我不知道;它長盛不衰的原因是不是得到了神的期許我更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它獨特的地理位置。傳說《荷馬史詩》作者曾經在此居住過的它是一個半島,位於亞曼拉爾山(Mount Yamanlar)的山腳下,邊緣是肥沃的平原,一條狹窄的地峽將它與小亞細亞內陸相連,還有一條名為蓋迪茲(River Gediz)的河流穿城而過,注入平靜的愛琴海海灣,這樣的地貌讓它成為小亞細亞和愛琴海之間重要貿易路線的一部分。在小亞細亞,隻有四條河流注入愛琴海,而這四條河流的入海口都催生出了重要的貿易城市:特洛伊、米利都、以弗所和士麥那。可是,隨著米利都和以弗所港口的淤塞,士麥那就開始在愛琴海東岸波浪的推送下,與特洛伊一起,一南一北,“比翼雙飛”,在公元前7世紀走向輝煌,而此時的古雅典,通往民主政治之路的梭倫改革還沒開始,埃及處在歸屬於亞述人的第26王朝。

愛琴海

愛琴海

愛琴海

愛琴海

亞述人“橫行”的時候,他們在小亞細亞有一個跟士麥那人一樣精於商業與貿易的盟友,這些人被稱作呂底亞人,他們在士麥那的東邊建立了呂底亞王國。當亞述人建立的帝國灰飛煙滅之時,呂底亞的國王克羅伊斯把王國帶向了頂峰。他是世界上第一個發行純金和純銀貨幣的人,以至於在很多英語國家中,人們常常用“像克羅伊斯一樣富有”或者“比克羅伊斯還要富有”來形容非常有錢的人。如此文攻武略皆通的人,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矛頭對準了它的鄰居-士麥那,這個有著得天獨厚港口條件、易守難攻地形和通過陸路與呂底亞相連的貿易之城因為擋了呂底亞的“財路”而被拿下,之後,特洛伊、以弗所和米利都這三個愛琴海岸重要貿易重鎮全部劃入呂底亞疆域內,呂底亞變為帝國,獨自伴著愛琴海東岸的波浪長袖善舞。

從這以後,《聖經啟示錄》中七教會之一的士麥那沉寂了,而且沉寂了300多年,直到亞曆山大大帝開創的希臘化時期,它才被重建。跟帕加瑪王國一樣,士麥那也是因為國王絕嗣,所以把王國送給了羅馬共和國並在羅馬帝國時期成為亞洲行省的核心城市。可隨著君士坦丁堡的“出生”,所有愛琴海岸的城市都暗淡無光,但士麥那是幸運的,它擁有的天然良港和獨特地理位置使它並沒有被拋棄,也沒有變作廢墟。雖然之後它因陷入拜占庭帝國、塞爾柱突厥、十字軍、聖殿騎士團和蒙古帝國的多方爭奪而陷入頹敗,但當奧斯曼帝國到來後,它又開始綻放光彩,重新成為東西方貿易的重要港口,在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還成為了希臘世界重要的金融和文化中心。

伊茲密爾的阿拉恰特

伊茲密爾的阿拉恰特

伊茲密爾的阿拉恰特

伊茲密爾的阿拉恰特

隨著奧斯曼帝國的衰落和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結束,這個有著上千年曆史的士麥那被劃歸希臘,可土耳其共和國之父凱末爾在獨立戰爭中把希臘人推進了愛琴海,收複了士麥那。就在收複後的第四天,在城市發展中發揮重要作用的亞美尼亞人和希臘人所住的區域燃起了熊熊大火,他們在士麥那千百年的曆史和文化一同隨著大火灰飛煙滅。這幕慘象被一位美國記者目睹,他把這段見聞寫進了他首部出版的小說集中。

士麥那的苦難被愛琴海的波浪“推搡”著流進了愛琴海中,化作了曆史的眼淚,但在士麥那的土地上新生出的伊茲密爾卻快樂得哼起歌來。這個土耳其除了伊斯坦布爾和首都安卡拉之外的第三大城市現在已經發展為一座現代化城市,在土耳其國內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我從帕加馬古城出發,驅車前往這個有著千年曆史的古城。

伊茲密爾的切什梅

伊茲密爾的切什梅

伊茲密爾的切什梅

伊茲密爾的切什梅

因為離開帕加瑪古城比較晚,因為我又開始舍近求遠,繞著愛琴海岸開,所以到伊茲密爾的時候已“月上柳梢頭”。離開帕加瑪古城的時候,天空已由陰雲密布換作晴空萬裏。 從這時起,我在土耳其近一個月內,就再也沒見到一丁點的雨滴。天晴晴的好處是,我在土耳其第一次看到了愛琴海的日落。我知道海上的日落並非有大不同,但我對愛琴海極致的愛讓那日落就變成了我眼中絕美的風景。

我的酒店在伊茲密爾的居民區,街道窄得隻能過一台車。就這樣的酒店,在疫情期間還爆滿,讓我想換房間都不可能。不過,酒店的服務非常好,前台的小夥子英語不好,明白我想換房間卻說不明白,我想那算了。可我剛回房,酒店老板就打來了電話,告訴我當天客滿,沒辦法給我調房,第二天可以。老板的英文發音很清晰,一點兒口音也沒有。等我第二天回酒店的時候,發現老板給我換了一個更高級的房間,這讓我對土耳其人的印象又好了一層。

伊茲密爾

伊茲密爾

伊茲密爾

伊茲密爾

當夜幕完全低垂時,我把車開到了希薩爾清真寺(Hisar Mosque)。這個清真寺意思為“堡壘清真寺”,是伊茲密爾最大,也是最古老的,位於市中心,周圍都是打烊的商店。我把車停在巷口,去尋找清真寺的入口,剛好從寺裏走出一個老爺爺。我比劃著問他可不可以在這裏停車,他一邊不停地說著我聽不懂的土耳其語一邊把我往清真寺裏請,我猜應該是可以的,於是跟著他走進清真寺內。此清真寺最初建於蘇萊曼大帝孫子統治時期,距今有500多年的曆史。在19世紀被重建後,寺內充滿了跟伊斯坦布爾新宮和附屬清真寺一樣的巴洛克風格元素,裝飾華麗,也有水晶吊燈和帶尖塔的小講壇,還金碧輝煌的,隻是不知道是真金還是鍍金,但整體上並不像新宮附屬清真寺一入眼就是巴洛克的風格,希薩爾清真寺一眼望過去還是奧斯曼風格。在土耳其,我每到一個清真寺,都覺得應該是最後一個,都會覺得看得膩死了,可事實是,每個清真寺都各具特色,我都沒有想“吐”的感覺。雖然奧斯曼帝國總給我一種沒什麽文化的感覺,但這些變幻無窮的清真寺卻讓我覺得奧斯曼帝國還是給人類文化填上了多姿的一筆。

希薩爾清真寺

希薩爾清真寺

希薩爾清真寺

希薩爾清真寺

從清真寺出來,已過了土耳其的宵禁時間。我想伊茲密爾人應該跟布爾薩人一樣,乖乖呆在家裏,隻有我晃晃悠悠地在閑逛。可是不是的,在我走著去伊茲密爾鍾樓(Izmir Clock Tower)的500多米內,我看見了無數土耳其男人在小飯店的外麵喝茶,穿著短裙的我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時的我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我假裝沒看到那些目光,快步走向鍾樓。

這個四層的鍾樓是伊茲密爾的地標,坐落在廣場上,為紀念頒布奧斯曼帝國第一部憲法的蘇丹登基25周年而建。鍾樓有一個八角形的平麵,由大理石和石頭製成的底座上是圓形圖案,鍾樓的外部包著鐵和鉛的混合材料,鍾樓上有四個時鍾,時鍾所在的側麵都有奧斯曼帝國的紋章,土耳其共和國成立後,換作了星星和新月。

伊茲密爾鍾樓

伊茲密爾鍾樓旁

伊茲密爾

伊茲密爾

今天的伊茲密爾,早已看不到士麥那的榮光,隻能看到現代化都市的繁華,但我對現代化的城市沒有興趣,能引起我興趣的是被伊茲密爾管轄的阿拉恰特(Alacati)小鎮。這個位於愛琴海岸的小鎮,滿足了我在夏日裏對愛琴海的一切幻想,我隻想用“美若天仙”來形容它。

希臘的聖托裏尼島,也是極美的,隻是我看到了它冬季的模樣,卻不知曉它夏季的“姿容”。冬天的愛琴海,也是很美的,但並不是極品,可阿拉恰特旁的愛琴海,卻是我除了加勒比海外,唯一一個讓我目眩神迷的海。夏日裏的這片海,似乎用任何關於顏色的詞語去描繪它都不相稱。斯拉夫人把它稱為“白海”,古希臘詩人荷馬形容它為“葡萄酒色之海”,而我叫它Tiffany藍海。然而,所有這些描述都無法涵蓋愛琴海的顏色,於是人們發明了古希臘詞典中找不到的“愛琴藍”。

阿拉恰特的愛琴海

阿拉恰特的愛琴海

阿拉恰特的土耳其人

阿拉恰特別墅區

阿拉恰特別墅區

我無法抵禦“愛琴藍”的誘惑,沒帶泳衣的我還是下海了。幸虧穿著短裙,可以讓我盡可能地感受愛琴海的“體溫”。愛琴海的波浪一下一下,輕輕擁著我,就像微風浮過琴弦,就像落花飄到水上。我在愛琴海水的輕撫中,眺望遠處的海天一色,回想中國版的愛琴海傳說,問自己,世界上還有哪裏會比這裏更適合定情的地方呢?在思緒飛揚的遐想裏,在溫柔清澈的水波裏,我看到了水下細沙的波紋,看到了小狗在水中暢遊,也看到了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穆斯林女性坐在海岸邊,任海水打濕她們黑袍的裙擺。那一瞬,我覺得伊斯蘭教好殘忍。

這麽美麗的愛琴海,讓我很難不相信,它不是被神愛過的淨土。我戀戀不舍離開愛琴海的柔波,開車在海岸邊轉,發現這裏全是豪華別墅。而每家別墅,都種滿了棕櫚樹和五顏六色的鮮花。那明豔的紅,那嬌媚的粉,那鮮嫩的綠,與愛琴藍和藍天白雲一起,彈奏出了色彩狂想曲。這哪裏像第二世界的土耳其呢?這裏是人間天堂,好不好?

阿拉恰特老城

阿拉恰特老城

阿拉恰特的餐廳

阿拉恰特的餐廳

阿拉恰特的午餐

阿拉恰特的美,愛琴海岸是一處,它的老城也是一處。老城不大,隻能步行。如果我不提示自己,我真以為這裏就是中世紀的希臘。很多建築外牆不是現代希臘的純白,而是中世紀時常用的灰褐色磚石,但希臘經典的藍白兩色仍然點綴著小城。小城內鮮花盛開,五彩斑斕,每一個轉角,都能碰觸到我內心的柔軟,美得讓我都不想眨眼。在小城最繁華、也最美的主街兩側,都是各色商店和餐廳,跟歐洲的一模一樣。就在我享受著如詩如畫的美好時,我看見一家門口都是鮮花的餐廳,於是毫不猶豫走了進去。這個餐廳太漂亮了,麵積很大的它頂部用樹的支叉撐起,支叉上結滿了粉紅的掌葉黃鍾木花,還有無數綠葉和金色的燈盞作陪襯。在我等餐的時候,我跟服務員閑聊,才知道這些粉花都是假的,可如此精妙的設計足以以假亂真。不管花的真假,這家餐廳都是我在土耳其除了伊茲尼克餐廳外,第二家環境讓我心儀的,隻是餐品的價格是伊茲尼克餐廳的兩倍。這也難怪,誰讓阿拉恰特越來越成為人們理想中的旅遊勝地呢?

我對餐品的高價格不意外,但讓我意外的是,這個由希臘人在17世紀建立,以葡萄園、釀酒和風車而聞名的小鎮在二戰前一直是伊茲密爾的出口港,而現在居然種植著乳香樹並提供用乳香製成的特產,比如乳香土耳其咖啡、乳香布丁、乳香冰淇淋、乳香果醬等,真是把古埃及人對乳香的用法發揚光大了。

切什梅

切什梅

切什梅

切什梅 

跟阿拉恰特小鎮一樣種植乳香樹和提供乳香製品的還有它的鄰居切什梅(Cesme),兩個小鎮開車隻需半個小時。在路上,我又遇到了我很喜歡逛的菜市場。在波斯語中意為“春天或噴泉”的切什梅地處土耳其最西端,與希臘愛琴海中的西俄斯島麵對麵相望。它在梭倫改革後不久被建,常常與埃及、塞浦路斯和地中海的國家進行貿易。我以為這座古希臘城市,如今是非常受歡迎的度假地會跟阿拉恰特一樣被希臘風格所環繞,也會美得不可方物,但是它沒有阿拉恰特漂亮,也沒有濃濃的“希臘風”。不過,這裏跟阿拉恰特一樣的是,到處是百花齊放,愛琴海也是始終如一的美。

切什梅城堡

切什梅城堡

切什梅城堡

切什梅城堡

切什梅城堡

與阿拉恰特小鎮不同的是,切什梅小鎮有一個很美的城堡(Cesme Fort)。因切什梅曾遭受過威尼斯人的兩次攻擊,於是奧斯曼帝國的第8位蘇丹,也就是蘇萊曼大帝爺爺建了這個城堡,以抵禦威尼斯人的進一步襲擊。但城堡的大名遠播卻跟威尼斯人無關,而是跟俄土第五次戰爭有關。當時一支俄國騎兵越界進入了奧斯曼帝國管轄的烏克蘭地區,奧斯曼帝國帝國的第26任蘇丹以此為借口,向俄國宣戰,結果俄軍在英國的輔助下,把土軍打得滿地找牙不說,還在1770年的切什梅海戰中消滅了奧斯曼海軍的主力。這個時候統治俄國的正是那位說出“我這個德意誌的公主兩手空空來到俄國,但我為俄國取得了克裏米亞和波蘭,這就是我的嫁妝”一番話的葉卡特琳娜大帝。今天這個差不多四層的城堡內部就有一個紀念此戰役的博物館,門前是指揮此戰役的土軍宰相和一頭獅子的雕像。

切什梅城堡上

切什梅城堡上

切什梅城堡上

切什梅城堡上

切什梅城堡上

走進城堡內部,一層展示了戰爭中使用的大炮和石質炮彈,二層是乏味的文物和海事博物館,這裏曾展示過來自伊斯坦布爾托普卡帕宮的槍支,但因為這裏太潮,槍支不得不挪回伊斯坦布爾。第三層是一個寬敞的庭院,種滿了我以前不認識的蠟花。爬上很多階陡峭但樓梯,即是第四層,也是城堡的製高點。站在這個製高點上,紅瓦白牆的切什梅小鎮和海灣裏的白色豪華遊艇都盡在眼底,而鳥瞰的愛琴海在陽光下閃著銀光,就像它輝煌的過往。我想就這樣永不停歇地被湛藍清澈的海洋環抱,可受不了炙熱的日光,但又舍不得離開愛琴海的美景,於是坐在庭院的陰涼處,吹著愛琴海的風,透過拱門,邀一抹愛琴海的燦爛陽光,剪一段愛琴海的靜美光陰,把我躁動的靈魂在這裏悄然安放。

切什梅城堡博物館

切什梅城堡博物館

切什梅城堡博物館

阿拉恰特到切什梅途中的市場

阿拉恰特到切什梅途中的市場

阿拉恰特到切什梅途中的市場

阿拉恰特到切什梅途中的市場

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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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lily0824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劉大仁' 的評論 : 說的沒錯,所以我在伊茲密爾看不到古希臘和古羅馬的身影時,覺得這片土地給了土耳其真有點兒可惜。
劉大仁 回複 悄悄話 非常美麗,可惜那一支支清真寺旁宣禮塔有些壞風景。

千年前這裏可是希臘羅馬之地,當年文明何等燦爛而繁榮。如今物則是人非,不由得讓人一歎。

看畢宜做兩首詩 :-)

1.希臘懷古,

2. 羅馬懷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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