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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華燈起,車聲響,歌舞升平。酒不醉人人自醉,回味著夜生活,如夢初醒。” 周璿的一首《夜上海》描繪了上海的燈紅酒綠,綺麗繁華,也道盡了人們的心酸無奈,迷惘悵然。
夜上海
曾經的上海
開啟上海紙醉金迷的生活要回推到1843年。隨著清朝在第一次鴉片戰爭中的失利,第一個對西方列強的戰敗條約《南京條約》也隨之簽定,上海作為沿海港口正式對外開放。上海,這個“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小漁村,伴著“洋風”的吹入,洋人的加入,洋貨的湧入,逐步走入了中國“洋氣”城市的最前沿,成為“東方的巴黎”。
這十裏洋場,是“冒險家的樂園”。不僅全世界的商賈貴族在自由開放的上海吸金,全中國的文人墨客,如蘇州的四大昆班、徽班的皮黃等也大量湧入。江浙吳越文化與西方文化相融合形成了上海獨特的海派文化。至此,上海便成為出產各個流派巨匠之地,比如文學流派的茅盾、巴金、張愛玲;京劇名家梅蘭芳、周信芳、蓋叫天;著名演員阮玲玉、胡蝶、趙丹等。至此,上海也成為璀璨奢華的代名詞,成為優雅精致的象征,並一路在時尚的路上狂奔,直到現在。
優雅,精致,時尚,每個城市都想擁有,但上海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讓它“天生麗質”。它地處長江入海口,中國南北海岸的中心點,隔東中國海與日本九州島相望,南瀕杭州灣。夏商為百越之地,曾是“戰國四公子”之一的楚國春申君黃歇的封邑,因此上海別稱為申,上海的黃浦江也稱“黃歇江”。司馬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成語則來自他的故事。
英國駐滬總領事館
上海聖約翰大學
馬勒別墅
雖然《南京條約》中將廣州,福州,廈門,寧波,上海同時列為開放通商口岸,但上海,憑借它更便捷的地理位置成為外國列強首個覷覦之地。這些列強們在上海不僅建造了英國文藝複興風格,並帶有外廊式建築特征的英國駐滬總領事館,還建造了屬芝加哥學派的哥特式建築和平飯店北樓,新希臘建築的美商匯豐銀行上海分行,以及風格鮮明的西式校舍建築夾雜著些許中國傳統建築的上海聖約翰大學,色彩斑斕帶著童話色彩的馬勒別墅,裝飾華麗的“遠東第一大”徐家匯天主堂,等等。開埠後的上海,被“洋風”吹得似夢似幻。世界各地的名流政要,中國的風流人物,都在這燈紅酒綠、鶯歌燕舞之地粉墨登場,用一段又一段的精彩故事書寫著傳奇。
這傳奇裏,有多少是本土上海人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起初很氣派的石庫門和洋房因為住進了太多的人家,從大戶的獨門獨院變成了“72家房客”。上海人,往上數三代,都是外地人,就在這小小的弄堂裏,在這小小的生存空間裏,因為生活的困窘,上演著家長裏短,爭風吃醋的鬧劇。這小小弄堂,這小小的生存空間也影響著上海人的性格。張愛玲說,“上海人會奉承,會趨炎附勢,會混水摸魚,但他們演得不過火。” 剛到美國時,因為想買合適的車,於是谘詢友人。友人一句話告訴我,你看你周圍的上海人買什麽車,你就買什麽車,準沒錯。上海人精明,但算計得恰到好處。
幽靜的衡山路
衡山路上的梧桐樹
如果不是來美國,或許我不會離開上海,這個我工作和生活的城市。那中西合璧的清新味道若有若無地吸引著包括我在內的文藝青年。喜歡在曾經的法租界-淮海路上漫步,看著街邊的梧桐樹,好似與我喜歡的文人擦肩而過。徐誌摩陪著泰戈爾在這裏散過步吧;羅素在這條路上被東西方交匯的風韻吸引過吧;張愛玲是這條路上的常客吧,所以她才會寫出那麽多的飄逸故事,那麽多的七彩人物。也喜歡在同為法租界的衡山路上走走停停。喜歡它的幽靜,也喜歡它兩旁繁茂的法國梧桐和充滿濃鬱異國情調的文化氛圍。今天,當夜幕降臨之時,衡山路上風格各異的酒吧、茶坊、酒店、娛樂中心見證著夜上海的魅力風情。外灘的夜晚是另一處見證夜上海的魅力之地。郵輪上的外灘,跟多瑙河郵輪上的布達佩斯一樣嫵媚。但不同的是,布達佩斯的西式建築,是本土的,是原汁原味的,而上海外灘的西式建築,卻飽含著中國曾有的屈辱和滄桑。同樣是優雅和美麗,內涵卻不盡相同。
今日的上海,憑借著昔日的底蘊,正在創造著自己的內涵,逐漸“露出一張眉眼如畫的清水臉來”,讓人驚豔,讓人依戀。上海,我願,你歲月無恙,不訴離殤;我願,你如四季更替,生生不息;我願,我傾情一世暖,聆聽你絢爛的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