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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
打托兒所光屁股蛋那會兒就不安份,幼兒園更是淘得很,是阿姨們最頭疼的娃娃。上了小學,作得更凶,上山下河爬樹、幹架、鑽地洞、上房揭瓦之類,人稱皮猴子。
伴之而來的,便是體無完膚,每天不磕個青包、蹭破點皮、開個口子、見點血,那真是奇怪了。
大人們根本不管,也管不過來,隻好自己搗鼓。
家裏常備,就在櫃麵上擺著的:紅汞(紅藥水)、龍膽紫(紫藥水)、萬金油、紅花油、消炎粉,還有繃帶、三角巾、白膠布。
紅藥水用得最多的,有破皮,塗一下。血口子,也塗一下,再扯條白膠布一貼。
鄰居們老遠一搭眼,就知道這混小子這幾天消停不消停。
俺是打小練就“戰”傷救護,真正的童子功。
文革初期課停了,沒事幹跟著一幫大小子打熬筋骨練武把。
這個武把,可不是武術套路花架子,是幹架的本事,怎麽以最小的代價把對方幹翻。
首先學的就是逃,其次是挨揍(逃不掉就要挨打)。身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常常一瘸一拐,栽楞膀子。
於是紅花油派上用場,還時不時去藥店買點跌打丸、七厘散、如意金黃散、止痛膏之類。
也成了治跌打損傷的半個行家。
去體校那大半年,也沒少給其他小夥伴療傷。不知何故,俺在正規的體育運動中,從來沒受過傷,除了被別人擲的鐵餅蹭破點皮兒。回想起來,可能與準備活動做得好、有計劃訓練比賽有密切關係。受傷的都是“意外”,或腦袋抽筋熱血沸騰不管不顧。
後來學了中、西醫,傷科一直是俺的強項。曾經做了大半年外科急診醫生,很過癮。
附:
七厘散的另類用途:
在中學的後兩年,開運動會時為了爭取更多人參與,每個人最多隻能報三項。俺覺著得不過癮,便鼓動體育組增加“全能”項目。恰好市裏麵給每個中學發了一本全能計分冊,於是開了“五項全能”,第二年擴展到“十項”。
這五項全能玩下來,覺得很暢快淋漓、過癮。十項麽,在平時訓練中就覺的有點累,到摹擬比賽訓練時,體力消耗問題更加突出。那個“撐杆跳高”太折磨人了,最後一千五跑得相當吃力。盡管賽程分為兩天,首日下來,當晚很難得到充分的休息,體力恢複不了。
琢磨、嚐試如何快速恢複體力。
喝酒,不行,年齡小,在外麵偷摸酎幾口沒事兒,回家睡覺肯定被發現,少不了一頓揍。
吃肉,沒有啊,那年頭能混個半飽就不錯了,肉蛋隻在夢裏。不過可以去江邊抓喇蛄、摸小魚啥的,頂不濟也能摟幾隻蛤蟆。
服藥?這個也許中,那七厘散、金黃散啥的,不是能舒筋活血麽?試試!
於是,在實戰訓練中折騰完第一天五項後,晚上睡覺前服了半包七厘散。第二天早上精神氣爽、活蹦亂跳,用現在的話,叫“滿血複活”。後五項成績相當不錯。
半包七厘散,成了俺在以後參加十項全能的體力支撐。
也是俺一直隱藏的秘密,今天公之於眾。
不知教練有啥類似的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