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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十一點,老人家們回來了,很興奮地談論著出幾百個硬幣的動聽聲音。我替他們一算,才贏了那麽幾塊錢就樂成那樣,要是象我那樣有贏幾百的戰績,還不樂暈了。但是我心中也不禁警惕:為什麽新手總是能贏?想當年我在澳門賭場啥也不懂,就玩了半小時老虎機還贏了十幾塊錢。連老虎機這種注定要輸的遊戲隨便一個新手都能贏,這賭場是不是故意放的誘餌?這麽猜疑著,心中決定:最多就把我以前贏的輸光就收手,隻當我替這些賭場當了義務運錢員,要想從我兜裏贏錢,沒門兒!咱多有意誌力呀。
東看西看,找了一個麵善的莊家,終於坐到二十一點牌桌前。知道坐在第一家的有切牌的權利和義務,如果水平不高坐在那裏會討其它玩家的嫌,所以我就坐在第二家。都這點兒了,場子裏人還很多。我的右手邊坐了一個中國女孩,就是那個第一家的位置。
莊家拿出嶄新的幾副牌,讓大家看清楚牌是齊的,然後當著大家的麵洗牌,手法相當純熟。莊家洗完牌讓第一家切牌。那個中國女孩原來根本就不知道二十一點的規則,她看出我是中國人就向我求助,我告訴她應該把牌隨機地插到莊家手裏的那堆牌裏。開始玩了,她不懂什麽時候該要牌,什麽時候不該要,老來問我。我不知道這麽當場指導合不合賭場規矩,所以隻能簡短地用英文回答。要是用中文怕賭場人員聽不懂,更要起猜疑。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她不再問,我也輕鬆了,不用擔心賭場會不會有意見了。閑的時候向她那邊瞟一眼,發現她的籌碼還挺多的,我這邊時贏時輸,籌碼數量倒是在減少。
我沒有記牌(counting)的能力,再說,光是記牌也沒有用,得先保證不出錯。這我可保證不了,玩二十一點計算機遊戲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經常出錯。所以,輸應該是必然的,隻是一個時間早晚和多少的問題。終於,到了一兩點鍾時,我的籌碼都輸光了,我就徹底完成了賭場運輸員的任務。起身離開牌桌時,有一個蠻好聽的女聲對我說謝謝,是那個不會玩二十一點的女孩。我才驚奇地發現,她的麵前籌碼已經變成一大堆了!是新手手壯,還是賭場故意讓新手贏,想把新手培養成以後給賭場送錢的常客?這時候,我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電影[紅河穀]中最後那個很有感染力的場景。找不到照片,所以我試著仔細描述一下:
經過殊死搏鬥,一場大爆破以後,敵我雙方死光光,一片寧靜。這時候,遼闊的高原上傳來轉經筒轉動的聲音,畫麵上逐漸出現一個老人帶著一個孩子的景象。當時這個畫麵曾經感動過我。我體會,這是導演通過象征手法想要拴示的一個深層的道理。那就是自然是偉大的,生命是頑強,生生不息的。。。
話題回到維加斯的賭場:我就象經曆了賭場的滄桑,已經死去的(心死)的鬥士,永遠地退出了賭場的舞台。而那個坐在二十一點桌邊中國女孩,在我眼中就幻化為[紅河穀]結尾場麵中的那個孩子。賭場是強大的,人的賭性是頑強的,賭客是源源不斷的。老賭客,如我,去了;新的一茬又被賭場培養起來了。
幾年過去了,我真心祝福那個不知名的女孩能如我一樣,適時收手,也善終於“賭場運輸員”的結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