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牙周病記 （一）
培土
我從小牙就很不好：細小的門牙如小雞的爪子，尖牙的顏色則在黃黑之間，此外，牙齒上總有一層酸臭的牙垢，隨時隨地散發著一陣陣酸腐的氣味。
在加拿大讀書時，聽說牙醫學院裏有免費洗牙，帶著揀便宜的心理，便去約了個會。那天是滿臉笑容的進去，幻想著今後一笑一口小白牙的小臉。然而，這傻笑迅速消失，一個五大三粗的女漢子，使勁的在我牙上來回刮，下手之狠，可以聽見那刺耳的刮骨聲，並可見滿口的鮮血，不斷需要吸走。手不停的同時，嘴也不停，基本上都是在罵我，什麽髒啊、臭啊、太不講衛生啦、平時不好好刷牙啦、bla、bla、bla。這酷刑仿佛持續了好幾個小時，最後還記得她說，三個月後再來。
後來跟同學談及此事，有一個同學說，這種機械性清牙其實弊大於益，正常的牙齒上麵會有一層膜，無害的菌群在上麵形成平衡，況且刮牙把牙齦弄傷，使牙齦收縮了一點，讓牙齒多暴露了。這種觀點是否對每個人都正確，吾不敢肯定，但從此，讓我有理由回避清牙了。後來看到有一位朋友清牙次數較多，肉眼可見牙齦萎縮，此為後話。
畢業後繁忙的研究工作中，牙齒的問題一直有增無減，經常刷牙出血，時而對冷熱敏感，隔三差五，部分牙齦暴發戶般地膨脹，妄圖要先富起來，部分牙齒則前後搖晃，試圖脫離組織。
無奈之下，去找了牙醫，特別留心找了個態度良好的華人牙醫。該醫生測量了一下，說是非常、非常嚴重的牙周病，如不迅速采取措施，牙齒將會、很快、全部掉光！需要“深度清牙”、上藥、等等。醫生大概看出我對深度清牙的恐懼，強調他動作很輕，不會疼的。如此處理了幾次，並教使用牙線，同時還使用抗菌漱口水，加強刷牙，似乎還是控製不了病情。
幾年後，移居洛杉磯，在新環境新工作等的壓力下，牙病又嚴重了。幾年內相繼掉了兩棵牙。大約老天可憐我，2000年時給了我一個機會，到一家著名大學的牙醫學院，做牙周病的病菌研究。院裏一位副教授給我做減價植牙，但要求先作深度清牙。他說，一方麵牙周病需要治療，另一方麵，牙周病可能會導致細菌感染和植牙失敗。
這次深度清牙的結果，是又遭了N次苦N茬罪。自我感覺是，深度清牙的結果對牙周病沒有改善。而那次的植牙血流不少，也比較痛。我當時懷疑，是否因為流了不少血，把麻藥給帶走了？還好快二十年了，該釘子一直很牢靠，牙冠也一直很好用並很好看。
對牙周病的研究，西醫的解釋是由致病性細菌所引起。當時深信不疑，並覺得是個上好消息，因為細菌是有藥治的。例如，急性牙周病，經常是由某種病菌的爆發。隻要從牙痛的狀況、部位等，判斷出細菌的種類，應用對付該細菌的特異性抗菌素，外敷的話，應該就可以很快治愈。這個想法很快就得到證實，幾個月後，我的一顆磨牙根部忽然劇痛，當即判斷是某種病菌的急性爆發，立即自配某種抗菌素30毫升，用小塊紗布沾濕敷上，僅幾分鍾疼痛便解除。再敷一個多小時，便似乎徹底解決了此次牙病。幾年後，有一個朋友急性牙痛，也被我治愈，使該方法又一次得到驗證。
然而，慢性牙周病，往往有兩種以上的病菌，再加上一些機會性的細菌參與搗亂，同時可能還有一些病毒也在火上加油，而病毒細菌是無處不在的。這些細菌對抗菌素的敏感性各不相同，有些甚至對多種抗菌素不敏感，長期使用多種抗菌素必然會造成不良副作用。雖然有想法用多種抗菌素混合外敷，但一直未進行深入研究。曾配置2－3種強力抗菌素溶液對自己的牙周病區外敷，也沒有得到什麽效果。
曾經發過一封簡單的電子郵件給一家公司，毛遂自薦地提議與之合作開發治療牙周病的藥物與方法，但未收到回音。後來不久便離開了牙醫學院。
抗牙周病記（二）
2010年初，由於中年危機，加上從小就喜歡的冒險精神，回中國大陸找了個職位。原本想在科學技術上試試能否開創一番事業，不過很快就清楚自己並不是這個料，也沒有這個身體本錢。但上帝關上一扇門，卻另開了一扇充滿玄妙的小窗。約從2012年起，業餘時間開始學習中華古文化和古中醫，從“道德經”和“四聖心源”學起。
那段時間裏，牙齒牙齦的問題還是每況愈下。但也逐漸明白，牙的問題其實主要是身體的內在問題，細菌隻是乘虛而入，並且細菌是無處不在，永遠也斬不盡殺不完的。例如，以前認識一位牙醫，身強體壯，牙齒整齊牢固，既不用牙線，也不清牙，刷牙也隻是偶爾為之，幾天一次。此人卻在診所裏教育著牙病患者要常刷牙、用牙線、定期來診所清牙。從那時起，開始換個角度，思考如何由內向外地改善牙齒地狀況。
古人雲：“腎主骨，牙為骨之餘”。牙齒和牙床的骨頭與腎氣相通，因此，腎氣虛弱、受損，可導致牙疼，甚至牙齒脫落。另外，牙齒健康的更重要因素，可能在於陽明經的氣血裏。人體內幾十條經脈中，包括有手陽明大腸經、和足陽明胃經，這兩條陽明經脈都是多血多氣，根據《黃帝內經》，一旦陽明脈衰，人便開始衰老（經曰：“陽明脈衰，麵始焦，發始墮”）。手陽明行經下唇和下齒齦，而足陽明經通過上唇和上齒齦，這兩條經脈的氣血充足，如果在其氣血中，營氣精華、衛氣剽悍，對牙齒提供豐富的營養和有力的保衛，才是牙齒健康牢固的關鍵所在。
恰恰就在這時候，有一顆尖牙出大問題了，牙齦腫大並開始化膿，擠一下牙齦，黃色的膿會從牙縫上流出，牙齒也開始有點鬆動。一開始，我設計配製了三種抗菌素混合液作外敷，每日約敷兩次，每次一兩小時。處理了三天，總體病情沒有任何明顯變化。
根據經絡的道理，太太從茫茫無數的中藥方中找到一個方子，我們覺得該方子有疏通陽明經能力，並可能有對腸胃疏通和滋補作用的成分。於是買來藥品，用鐵鍋略炒，打成粉，煉蜜為丸。每日服用，幾天後，腫消了，牙也不搖了。當然還要加上每日仔細清牙，和禁糖。
總之，當今的體會是，慢性牙周病的治療，五成在於身體內在的健康，尤其是消化道和陽明經脈的健康，當然，牙齒本身就是消化道的第一關，以及足少陰腎經和腎的健康；四成在於牙齒的清潔：刷牙、牙線、禁蔗糖；一成在於用牙，牙齒喜歡少用、輕用。過分大力和較多的咀嚼傷牙，也傷牙齦。隻有這幾方麵同時合力，才能對付牙周病。
雜談（三）
牙醫往往遇到病牙就建議拔除，因為這是最簡單可靠的方法。牙病總是有原因的，如吃糖過多、口腔不幹淨，細菌大量滋生；或機會太多、勞心勞力勞房、腎虛精虛；或壓力太大、情誌不調、抗病力下降；或長期胡吃海塞，腸胃臃堵，陽明經氣不暢。而細菌病毒的大量繁殖是一個潛在的致命因素，它們不時會侵入或混進血液裏，隨血液而流遍全身。一旦牙病加上其他病，如外感、過勞、情誌失調等，後果可能會很嚴重。拔你一顆牙說不定救你一命，同時還為未來的做假牙植牙提供機會，況且普通牙醫一般並不能將你的牙病逆轉。
莊子對昭僖候曾有一問：取天下而失一臂，君會取麽？昭僖候答：寡人不取也。N年前，我對自己也曾有一問：失顆牙或失一輛車，我願失那個？當時的想法是：能否都不失？我因此對牙科醫學和應用作了一番研究，卻得出意外的結論：如果牙痛了而去看牙醫，結果往往會是牙車兩失。
牙病，如同所有其它疾病，當結構上沒有任何改變，DIY是有可能自行處理的，但需要有一定的研究能力，或有能人指導。如果結構出問題了，如牙齒鬆動、齲齒，恐怕就必須找專業人員了。
就DIY舉例，比如胃火牙疼：黃連上清丸、保和丸；腎陰虛：麥冬地黃丸；腎陽虛：腎氣丸。急性牙痛的止痛，針刺或點按穴位：頰車、下關、合穀、太溪、內庭。經絡瘀堵：站樁打坐，練功行氣，配合疏通經絡藥物。不過，用藥如用兵，千萬不要吃錯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