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家的發展,除了資源要素外,最重要的是政治製度和社會的穩定,一個處於戰亂或者動蕩之中的國家是不可能發展的。其次是國家的決策機製,決策過程如能夠聽取多數人的正確意見,決策往往是正確的,反之決策往往失誤。國家決策權如集中於一人,如果該人好大喜功任性而為,就會出現迎合這個人的虛假數據和輿論,進而出現荒謬的決策,如大躍進時一些人迎合毛主席急於求成趕美超英的思想,弄虛作假謊報產量,畝產萬斤糧造成餓死大批人。總體來說,民主製度在穩定社會、決策民主化方麵優於專權體製,但是如果民主製度處於嬰兒期,或者被政治強人操控,民主製度便形同虛設。如德國在希特勒執政時期,小布什偽造證據進攻伊拉克。為了避免重複上述的問題,不管民主還是專製體製,任期製是最好的補救辦法。
中國的政體,和前蘇聯相似,權力高度集中,最大的問題是其不穩定性, 兩個國家都發生過宮廷政變式的非正常權力交接。前蘇聯因政體改革失敗而解體了;中國的六四, 也是民主改革派和保守派的一場較量,經曆六四動蕩時,當時中國的經濟水平比前蘇聯可差遠了,中國卻沒有解體,為什麽呢?
六四學運時,當時的中顧委還沒解散,大批的開國老將都健在,鄧公本人是百色起義和淮海戰役的指揮者,更是抗曰戰爭中的民族英雄,雖然因為官倒失了不少民心,當時不少政府工作人員甚至警察都加入了支持學運的行列,但是在軍隊中仍有崇高的威望。不要以為掌握軍權就能掌控軍隊,六四中軍隊仍能聽從指揮,是因為鄧、薄、王震等建國建軍的元勳在軍隊中巨大的威望。六四學運的平息,雖然推遲了中國民主化的進程,但是避免了社會的動蕩,為中國的經濟發展墊定了基礎。1989年中國的人均GDP隻有區區$311美元,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之一,當時如果陷入動蕩之中,經濟必然停滯或倒退,倒黴的還是老百姓。
中國經過六四,民主派被壓製,元老派取得了勝利,但元老派還是比較開明的。在六四以前,總結文革大躍進的曆史教訓,取消領導幹部終身製,反對個人崇拜,為右派平反;對外開放,深圳、浦東特區等一係列重大經濟決策也是由中顧委決定的。中顧委的成功,除了老同誌崇高的威望和豐富的經驗外,還在於其民主氣氛,很多事情上大家有不同的看法,可以充分表達自己的想法,最後的決策是集體智慧的結晶。而且黨內氣氛良好,權力過渡沒有變成你死我活的宮廷鬥爭。胡讓位於趙仍保留了政治局委員,六四過後,趙氏的班底重新複出任職。
六四以,中顧委依然存在了一段時間,既限製了執政者權力過大,也為重大國策把準方向,對中國的穩定和發展取到了定海神針的作用。當時總的方針是先搞經濟改革,把經濟搞上去,再搞政治改革,繼續對外開放和韜光養晦的外交政策。江氏剛上任時走了較左的路線,鄧公及時南巡發表重要講話,其後江氏一直遵循改革開放之路,而且江氏在其後處理國際國內政務時,表現了很高的能力和水平。這說明了個人的認識在一定時間是有局限性的。胡氏執政期間,基本上延續改革開放這一國策,對內政治開明,實現了村級民主選舉;對外開放,中國加入世貿後,迎來了經濟發展的黃金時期,中國真正重回世界舞台,北京奧運會世界主要國家領導人都出席開幕式,盛況空前。
戈爾巴喬夫改革時,資格老一點的領導都退了,議會還處於嬰兒期,不能起到定海神針的作用。戈氏改革動搖了蘇聯政體的根基,加盟共和國紛紛要求退出聯盟,當時的副總統聯合軍方組成緊急委員會,一個元帥和一個上將,在軍中的資曆一般,試圖阻止聯盟解體,但是葉利飲振臂一呼,俄羅斯軍隊不聽緊急委員會的。俄羅斯獨立後,雖說是民主製度,但是議會還處於嬰兒期,葉利飲大權獨攬,任總統期間,搞休克療法,經濟一滑千丈,人均GDP從1991年的3400多美元,跌到1999年的1300多美元。所以葉利欽對前蘇聯的解體和俄羅斯的資產流失有很大責任,好在他選了個普金。
普金和希特勒很相似,發展經濟很有天份,希特勒上台後把德國的失業率從30%以上降到3%以下,普金接手俄羅斯後,人均GDP從1991年的1300多美元增長到2013年的近1萬6千美元。但是隨著個人聲譽的提高,權力越來越大,野心膨脹,試圖通過軍事手段侵占烏克蘭的領土,結果遭到西方國家的製裁,經濟停滯不前甚至倒退,最近的俄烏衝突中死傷很多軍人。如果開軍事行動僅局限於收複烏東有俄羅斯人比例高的幾個州,還有借口;後來猛攻基輔,既引起了世界大部分國家的公憤,也犯下當年德軍攻擊莫斯科同樣的錯誤,俄軍在基輔城下傷亡很大。俄羅斯的國土麵積是世界上最大的,人口密度很低,為什麽還要吞並他國領土呢?還是我提醒他撤退,以第聶伯河為界,盡量爭取和談。如果沒有戰爭,俄羅斯今天的人均GDP應該超過2萬美元了。所以即使能力很強的人,也有決策失誤的時候。俗話說三個臭皮匠 勝過諸葛亮,通過民主製度,限製個人權力,才能防止重大的決策失誤。
最近幾年,隨著個人權力的進一步集中,中國主要領導人由於受到知識和成長背景的局限,施政方式和和文革期間相似,中國近幾年的決策出現了很多重大失誤,打擊流通金融和科技企業,嚴重損害了經濟發展;打擊校外培訓企業,鼓吹躺平,不但損害經濟,更是要毀掉中國的年輕一代;實行戰狼外交,北京冬奧會被西方主流國家抵製,中國在世界舞台上空前孤立;防疫後期的極端封控對社會經濟和人民生活的嚴重影響,突然無序放開後大批感染和老人死亡,醫療資源過度用於疫情而削減百姓的醫保賬戶,已經引起人民的不滿,和前羅馬尼亞解體前的局勢十分相似,一不小心,很可能走上前羅馬尼亞那樣的路。
齊奧塞斯庫執政早期,比較開明,相對獨立於華約,加入了當時西方主導的國際貿易組織,經濟發展也比較好。70年代初期,齊氏拜訪了毛主席和金曰成,喜歡中朝這樣高度集權的模式,後來任議長兼總統,凡事定於齊氏一尊,決策失誤連連,經濟滑坡,下令開槍殺害抗議群眾後,突然發現誰也不聽他了,走上了斷頭台。
從中國曆史看,商紂王朝的滅亡應該為中國領導人引以為鑒。商紂王其實並不太昏庸,但是遇到了怛己亂性,加上奸臣費仲尤渾兩個馬屁精,就把叔叔比幹的心挖出來了。聞太師回朝進諫他還是能聽進去的,除了太師法力高強以外,最重要的是聞太師有先王所賜打王金鞭,這根金鞭是限製紂王無限權力的利器。中國疫情初期,我在大年三十發岀警告,習氏在年初一召開政治局會議布置防疫,可謂勵精圖治,中國第一階段的抗疫是全世界最好的,這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江胡二人還適當參予政務。其後習氏身邊出了尹某騙和陳某淫兩個奸佞小人,不學無術卻善於揣摩心理,為了撈錢搞女人,拍馬獻媚,收買人心,出了很多禍國殃民的壞主意被采納。防疫後期我曾多次提醒中方應該改變防疫策略,借助疫苗有序放開,特別是上海封城時我曾大聲疾呼,卻不被采納,封城結果是重創經濟。還有一例就是眾目睽睽之下架走前任胡氏,和紂王挖叔叔比幹的心也就半步之遙,這一事件雖然幫習氏樹立了絕對權威,但是這種威嚴是匪首座山雕式的威嚴,而非大國大黨領袖之威,與現代文明更是背道而馳相差萬裏,徹底醜化了習氏個人的形象,醜化了中國共產黨的形象,造成了中國政治生態的嚴重倒退,幾乎回到了改革開放前的狀態。
中國要避免走上前羅馬尼亞之路,必須政治改革, 重點還是限製個人權力過大,恢複任期製;但改革也要吸取前蘇聯的教訓,雖說民主是人類文明發展的根本方向,但是民主的發展有一個過程。在民主政治的嬰兒期,古羅馬的貴族院不失為一個可行的辦法。參考顧問委員會在穩定中國社會和經濟改革中的巨大作用,由退休元老們組成一個規模小一點的顧問委員會,雖然不能像開國老將那樣掌控軍隊,但他們施政時的愛民形象,也能穩定民心和軍心,穩定社會;他們豐富的施政理政經驗,可以為國家重大決策提供寶貴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