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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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劫》第三章黑幕 60 暗潮

(2017-06-22 07:28:26) 下一個

60 暗潮

“麻子,你將車燈關掉!不然目標太明顯了。現在已經是拂曉了。”穀豐收對我說,“這裏到沙溪城裏還有三十多裏路,路上不定還有警察候著了!既然這次行動有江建人的預謀,他的速度肯定要比我們快!”

“江建人突然間匆匆忙忙地趕去沙溪鎮政府見市領導,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葉菊說,“我估計可能跟謝意名的死有關。因為今天他特意跟我打聽過當年謝意聲和謝意名的事。不過,我對那段痛苦的經曆心有餘悸,因此沒有跟他細說。”

“我想,可能是沙陽市委那邊有什麽重要的消息來了。”楊石說,“這次行動,不是孤立的,背後的內幕一定比我們知道的要多!謝意名的死可能會牽扯出更多的內幕。因此,我們現在的處境可能比想象的還要危險。”

“但願市領導已經發現了江建人等人的陰謀。”穀豐收說,“難怪剛才在營業廳時,江建人對葉菊會那麽留神了。他是投鼠忌器!”

“穀隊長,你剛才給邱探風打電話的時候,你有沒有告訴他,儲蓄所金庫裏的存款已經丟失了?”我一邊開著車,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就問穀豐收。“他剛才說話時,好像已經知道了這事。”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內情的。”穀豐收說。

“那還不是明擺著的事嗎?!”邱探風冷笑一聲,“你們要是沒打開金庫,你們怎麽會如此恐慌呢?!”

“邱探風,你不用再狡辯了!我們剛剛問你話的時候,你怎麽好像已經知道了存款丟了!那就是說,其實你心裏早就曉得保險庫裏已經是空的,對不對?!”葉菊說。

“當初將幾千萬現金藏進儲蓄所金庫時,又不是隻有我一人在場。”邱探風說,“包括另外兩個副行長,還有黃沙等人都在現場。因此黃沙才動了搶劫的惡念。”

“黃沙後來隻不過是在盡責而已。”我忿忿地說,“他已經隱約窺透了你們的陰謀,隻是還沒有拿到真是憑據而已。”

“而且,鄭小寒可能也已經發現了你們的陰謀。所以,你們就先將她殺害了,然後造成了黃沙搶劫的假象,嫁禍於他!”楊石說。

“邱探風,你這個行長當的也夠可以的!”穀豐收冷笑說,“你看,你剛剛在聽到自己銀行的幾千萬存款沒了,居然跟沒事一樣,眉毛都不皺一下!其實你自己明白,你的心裏早就先入為主了。”

“這一些,葉鬆雲應該比我更加清楚。”邱探風支吾一會說,“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江建人已經答應葉鬆雲,在這次案件後,他將要調葉鬆雲到沙陽市公安局去。”

“你胡說!”葉菊瞪著他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明白。”邱探風冷笑著。

“穀隊長,謝意名的事,我會將我所知道的內情都說清楚的。至於我弟弟,他如果觸犯了法律,我也不會放過他!”葉菊果斷地說,她看了一眼楊石,“你跟謝意名私人的事,我也知道些。現在最主要的是,先查清楚謝意名是怎麽死的!我相信你的為人,可是我們躲是躲不過去了。我們躲的時間越長,事情隻會變得更加複雜。”

“謝謝菊姐!”楊石笑著說,“不過,我跟謝意名的關係早就斷了。那是我在知悉了他是在利用我,攀附我父親的關係後。”

“這些事我們先不談了。”穀豐收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就是葉菊說的,我們要弄清楚謝意名的死因。”

“老穀,要不我們幹脆再回鎮政府去,跟市裏的幾位領導把事情經過說清楚?”葉菊望著穀豐收說。

我聽了葉菊的話,下意識地將車子開慢了。

“菊姐,已經晚了!你知道,俗話說惡人先告狀。這時江建人可能已經把我們在儲蓄所的過激行為,都向那些官老爺們說了!我們要是這時候回去,還不是自投陷阱?!”

“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證人和證據!”穀豐收說,“不然的話,我們就辨不清了!”

“江建人下手太狠了,看來這次他牽扯的背景夠大的。他先當機立斷幹掉了黃沙,然後連老邱的小舅子宋為遲也搞掉了。”楊石說著,瞧了一下邱探風,“現在,葉鬆雲可能也成了他追殺的對象!”

“剛才江建人帶宋為遲回分局的時候,他借口說宋為遲上衛生間時要奪槍逃走,因此他就將他擊斃了。”葉菊說著,憂悒地看著窗外,“葉鬆雲如果真的涉案,他就應該伏法!”

“隻怕你說的容易做到難。”邱探風聽了,在一邊歎了口氣。

正說著,前麵出現了了一個收費站。我回頭看了一眼穀豐收,他還在說著話,沒理會我。

“江建人肯定是有意將宋為遲放跑的。大家想想看,既然他知道宋為遲有同謀的嫌疑,怎麽能隨便就將他的手銬打開了?!這可不是一般的技術性疏忽!他認為,隻要宋為遲被擊斃了了,我們就失去了第一手的證人。所以,江建人就隻能鋌而走險了!”

“但是,江建人沒有想到,現在邱探風居然落到了我們手中!”楊石笑著說,她冷冷地瞥了邱探風一眼。

“你們千萬不要假公濟私!宋為遲的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邱探風的臉色變了。他頓了一下,似乎又覺得這話有些不妥,於是就補上一句說,“況且,他是不是搶劫嫌疑犯還不清楚呢。依我看,你們才是!”

“既然這樣,他為什麽要逃跑?!那不是做賊心虛嗎?!”葉菊冷冷地反問說。我覺得,她的口氣中,總是帶著些鏽跡斑斑的味道。

“這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方丈!”我忍不住回頭說,“穀隊長,前麵是個加油站,咱們是衝過去,還是老實地交票子混過去?”

我的話剛說完,加油站裏就走出了三個全副武裝的警察,端著槍對著我們。

“麻子,你冷靜地開車過去,其它的事,我來應付。”穀豐收說。

 

 

我開著車子,沒有進到按部就班的付錢軌道,而是在一邊的空場子停了下來。

三個持槍的警察迅速從三個方位包圍了我們車子。我落下了車窗。

“證件。”

我順從地掏出了記者證。為首的一個瘦削的年輕警官看了,對著我的臉研究了一下,然後將證件還給了我。接著,他走到車子後麵,穀豐收搖下了窗子。那個警官看到穀豐收時,嚇了一跳。他愣了一下,馬上就朝穀豐收敬了個禮。

“穀、穀隊長,怎麽是你?!”警官說,“我是當地派出所所長,奉命執行任務!”

“你們這麽如臨大敵的,怎麽回事?”他一邊說著,一邊例行公事地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遞給警官。葉菊也把自己的警官證掏出來了。

“是沙陽市局的江局長命令我們,要檢查所有過往的車輛。”警官尷尬地看了一下他們的警官證,然後將它們交還給他倆說。

穀豐收笑了一下,似乎明白了。警官低頭觀察著車內,當他看到套著手銬的邱探風時,就狐疑地望著穀豐收。

“哦,是這樣的,我們正在執行公務。小夥子,你現在馬上就照著這上麵的號碼,打個電話到省公安廳,就說沙溪鎮出了大事了!”穀豐收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條子,遞給了年輕的警官。

“小夥子,你千萬不要上當,他們幾個是搶劫我們銀行的歹徒!”邱探風衝著那警官叫道,“難道江建人沒告訴你們守在這裏,就是要捉拿他們幾個的嗎?”

“我當然知道。不過你說穀隊長要搶銀行,那打死我都不相信。”那個警官笑著,“我認得你,你是沙溪鎮農行行長,很牛逼。要是說你搶了銀行,我信。”警官說著,回首看了一下兩個同伴,然後一起笑了起來。

“小夥子,聽我的命令,你趕緊給省廳通個電話!”穀豐收嚴肅地說。

那個警官馬上跑進崗亭,拿起了移動電話。一會兒他拿著電話跑了出來,神情有些沮喪。

“穀隊長,不好意思,省廳的首長要我們立即暫時將你們扣押下來!”

年輕警官說著,揮了一下手,另外兩個警官馬上掏出槍來,如臨大敵地圍在了我們車子旁邊。

穀豐收就要下車,葉菊一把就將他拉住了。

這時,楊石站了起來,與穀豐收交換了一下眼神,接著按了一下穀豐收的肩膀,拉開車門下了車。

“小夥子,剛才跟你通話的是省局的石副局長吧?"楊石笑著跟那個警官說,“你把手機給我,我撥回去,跟他們解釋一下。”

那個警官愣了一下,不過他似乎擋不住楊石微笑的誘惑,最後還是將手機遞給了她。楊石拿著手機走到一邊,說了一會,然後回來將手機遞給了警官。警官接過來聽了一下,馬上就向穀豐收敬了一個禮。

“穀隊長,省裏首長已經知道了你們是跟電視台和報社一起來的,他吩咐我們,一切聽您的指揮!”警官說,“我估計你們是在拍戲吧?又是記者又是逃竄的奔馳,而且車裏還有三位美女!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們幾個來段鏡頭。”

“那是必須的。我們的班組人馬還在後麵呢。”楊石笑著說,一邊上了車。我馬上就踩緊油門,車子忽地就竄了出去,衝過了加油站。

“你跟石副局長說了什麽?”穀豐收不解地問楊石說。

“沒說什麽。我隻說你現在正跟我在一起,在執行一項特別的任務。”楊石說。

車子在柏油路上奔走著。不過,我的心裏卻是疑雲重重。我沒想到,楊石的幾句話,就將省公安廳的石副廳長給擺平了。

此時,車子裏除了邱探風正在嘮嘮叨叨地扭著身子外,其他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讓我意外的是,楊石居然拿出了我在儲蓄所時,悄然遞還給她的那兩把鑰匙。她先是將鑰匙在眼前晃了一下,然後將它交給了葉菊。

“菊姐,你看看,這兩把鑰匙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楊石,我的心眼可沒你多。這應該是那兩把金庫的鑰匙吧?上麵有著編號。”葉菊笑了一下,“你說吧,姐聽著。”

“菊姐,其實昨天晚上,我在鄭小寒家裏,剛從小寒她媽手裏接過她的那把鑰匙的時候,我突然間聞就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那種味道是麂鹿身上才有的。所以,我對這種味道就留心了。這真實鑰匙上的味道,是冒充不出來的。這也是小寒的細心和聰明之處。她其實已經敏感地意識到,有一個巨大的陰謀的陰影籠罩著她了!”楊石大聲說著,故意得意地對邱探風說,“而讓我特別氣憤的是,邱探風,你們居然在經營了一番血腥的事件之後,居然還無動於衷!”

“楊記,我聽不懂你這些話的意思!”邱探風冷笑著說。

“姓邱的,你仔細看看鄭小寒和黃森岩這兩把鑰匙上的編號!它們才是真正的儲蓄所金庫的鑰匙。你假冒仿製出來的另外那兩把金庫的鑰匙,害了多少個人?!你當時交給宋為遲的那把鑰匙,也就是後來宋為遲把它做誘餌,給了黃沙的那一把,其實是你拿農行保險庫裏備用的那把配製的,你的目的,就是讓黃沙去打開金庫的門,然後嫁禍於他。但是,你卻忘了在鑰匙上麵刻上編號了!而我手裏的這兩把鑰匙,都有編號的,它們分別時是0813,歸鄭小寒保管,上麵有著麝香味。0845歸黃森岩保管邱探風,做為農行的負責人,你總該記得這兩個編號吧!”

邱探風聽了楊石的這些話,神經開始緊張起來,臉上一下子就大汗淋漓了。他的呼吸緊促地就像是剛剛撂下了一副沉重的擔子。

“楊石,你……你怎麽會有鄭小寒和黃森岩他們倆的鑰匙?!”邱探風幾乎是難以置信地望著楊石說。

這時,葉菊掏出了她口袋裏藏著的兩把鑰匙。也就是江建人從黃沙身上得到的那兩把仿製的金庫鑰匙,後來他將它們交給了穀豐收,最後穀豐收又交給了葉菊,讓她打開了金庫。鑰匙串沉沉地吊在邱探風的眼前。邱探風目瞪口呆。

“我看清楚了,這兩把鑰匙上,果然都沒有編號。”葉菊說,“楊記,你是怎麽得到鄭小寒的那兩把鑰匙的?”

“說出來其實很簡單。因為鄭小寒跟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楊石淒然地笑了一下說。她的笑容在淡黃色的曙光中,顯得有些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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