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Love, Last Rites》by Ian McEwan
薄薄的一冊書,八個故事。講的都是少年和年輕男子的故事,是男孩走向男人,走向成人世界經曆的褪變與陣痛。整體感覺:陰鬱。
《Solid Geometry》立體幾何
將數學與性愛結合起來,很有意思的構思。兩條線索交替而行,最終匯合於一點。第一條線:我與曾祖父的日記,也包括曾祖父與M的交往交談,這條線是數學;第二條線:我與妻子的生活。我對妻子冷淡厭倦,想要擺脫妻子;妻子失落無助,晚晚惡夢得不到安慰。爭吵。這條線是性愛。
如果第一條線是1,第二條線是2,則各有6個片斷。
作者在寫時有伏筆。在第一條線的第1個片斷裏,作者就說等整理完曾祖父的筆記後,想與妻子離婚,但現在已無必要,即暗示著妻子最後的下場——消失。在第二條線的第6個片斷裏,他與妻子表麵合好,開心地交談,他談到曾祖父與M關於性愛姿勢種類的對話,挑起了妻子的情欲,為最後折疊妻子讓妻子消失埋下伏筆。細思極恐的是,他壓根沒有向妻子談起數學,談起“無平麵平麵”這件事,意即他想用妻子做試驗,故而,沒有告訴妻子此事,他已試驗過了紙的消失。
幾個有意思的意象:尼可拉斯船長的陰莖、妻子的夢、無平麵平麵。
《Homemade》
難怪別人說這是青春殘酷物語,主人公對自己爸爸叔叔們的嘲笑真叫人心驚,不知我兒子也是不是這樣看我的?可憐蟲一個。
上篇說陽萎,這篇說亂倫。除了佩服作者,我還能說什麽呢?
《Last Day of the Summer》
讀完了,像做了個惡夢。Jenny and Alice 就那麽消失了。
笑。胖。歌聲。這就是Jenny。
到目前為止,最喜歡這篇,不知怎麽,總覺得很憂傷,為胖Jenny,為小Alice。They are all gone。 還為即將走入人世間的男孩,他該如何去麵對今後?
《舞台上的Corker》
沒看太明白呢。
《蝴蝶》
孤獨是可怕的,尤其當孤獨發生變異之時,你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貓。蝴蝶。女孩。紅衣裙。踢石子。
《櫥中人的自白》
對於我這麽一個有幽閉恐怖症的人而言,完全能理解主人公隻有在密閉的空間裏才感到安全,說明作者寫得很好了。
但這又能說明什麽呢?我老在想什麽才是好的小說。《小說鑒賞》裏提到,好小說一定具有某種道德感(大意如此),而不是僅僅寫一些奇異事件、心理變態者、殺人狂什麽的。每看一篇小說,我就想:按上述標準,這能算一篇好小說嗎?這難道不就是一樁事件嗎?
說實話,我厭倦了這種尋找,能是個好故事就不錯了,不要再挖掘什麽深度了,更何況,隻要想挖掘,任何一篇故事總能套上那些高大上的詞匯。
這個故事因為有個奇怪的開頭——最初母親的撫養,所以後麵無論怎麽奇異也不奇異了。我更喜歡看平靜中的不平靜,比如前麵那篇《夏日裏的最後一天》。
《最初的愛情,最後的儀式》
有愛情嗎?也許吧。儀式是什麽?滅老鼠埋老鼠?成為本小說集書名的這一篇並非我之最愛,但它含括了全書各篇的主旨。
《化裝》
最恐怖的一篇。閱讀時,我一直懸著一顆心,替亨利懸著一顆心。
這八篇中最喜歡《夏日裏的最後一天》和《化裝》,前者憂傷,後者恐怖。然後覺得還好的就是《立體幾何》與《蝴蝶》了。更喜歡這個伊萬·麥克尤恩,覺得比我看的那個《贖罪》和《阿姆斯特丹》的麥克尤恩要好些,我喜歡看這裏麵男孩向男人過渡時的體驗與感受。
麥克尤恩說,“我試寫各種短篇小說,就像試穿不同的衣服。短篇小說形式成了我的寫作百衲衣,這對一個起步階段的作者來說很有用。”麥克尤恩毫不掩飾其他作家對自己的影響,他說:“我不記得每篇故事的淵源,但我肯定巡視了別人的領地,夾帶回來一點什麽,籍此開始創作屬於我自己的東西。”他甚至列舉了他的哪篇故事與另外哪個作家的哪個故事之間淵源。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