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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教警衛員識字

(2020-11-08 10:52:52) 下一個

毛主席教警衛員識字


古遠興(1917—2011),江西省贛州市興國縣人,正軍職離休幹部。曆任毛澤東警衛員、警衛隊隊長,中央軍委後勤部中央警備團副參謀長,警衛一師參謀長、副師長,公安中央縱隊二師副參謀長,公安部中央警衛團副團長。1966年至1981年任中共中央辦公廳警衛局副局長等職,第五屆全國政協特邀委員。1988年被授予二級紅星功勳榮譽章。

毛主席讓警衛戰士學識字

在延安,文化是我們警衛戰士最頭痛的事情。你想,都是窮苦人家出身,飯都吃不飽,哪裏有錢去讀書。所以,絕大多數警衛戰士是文盲,包括我(古遠興)這個隊長在內。那時我是中央警備團直屬警衛隊的隊長,負責保衛毛主席,所以和毛主席很熟。有一次,毛主席問我:“小古呀,什麽學校畢業?”

我回答:“我不識字呢。”

在一邊的王震吃驚地問:“你不識字,那你怎麽當的警衛隊長喲?”

“當隊長好當,”我說,“唱名字的任務是文書的事,我隻管講話。”

“你講什麽話呢?”毛主席很感興趣地問。

“我講大生產。”

“講多長時間?”

“15分鍾。”

“噢?”毛主席大吃一驚,“我講大生產講了一天半,你15分鍾就講完了,有本事!”

“我就講誰生產好,誰挖石頭多。”

毛主席笑了:“小古啊,我要交一個任務給你,你一天給我交上來五個字。”

“哎呀,主席,我可交不了這麽多,一天交給你一個字差不多,要不交兩個?”

“那不行,起碼交五個。”毛主席斬釘截鐵地說。

“有這樣的指導老師嗎?”我暗自嘀咕著,卻不得不接受這個“金箍”。

從此,不僅僅是作為隊長的我,就是我手下的每一個警衛戰士也得交任務了,每天交三個字或四個字,而我必須交五個。

毛主席對警衛戰士學文化非常重視,但他太忙,委托李克農抓我們。毛主席的秘書以及江青也都幫助我們戰士學文化,但主要是李克農。李克農不怎麽抓別人,專門抓我,抓得可緊了,每天必須交五個字,少交一個字也不行。後來李克農專門從西安買來油光紙的四方塊字,新的送來,舊的退回,每天必須過關。

交了一個多月的字後,我慢慢有了幾百字的本錢,也就有了興趣,愛學習了,不用再督促。慢慢我有了文化,經驗什麽的也就積累多了,工作也越幹越順手。

我們警衛隊的所有幹部戰士都利用業餘時間認了不少字。像張思德在牆上用白石頭寫標語“解放全中國”,讓飼養班來學習認字。我記得張思德用樺樹皮做成筆記本,送給班裏每個戰士兩本,還給他們每人半支鉛筆。

鄰班一個姓劉的戰士不好好學習,一天拿個籃球玩。張思德叫他好好學習,說青年要適應黨的需要。小劉說:“你又不是我班長,管不著。”張思德送給他樺樹皮本子,也給他鉛筆,幫他認字。背柴的時候,張思德背100多斤,走30裏路,回來放下,又去接小劉。小劉背的那幾根柴,老鴉一爪子就抓走了。後來,小劉學習工作都有進步,說:“張班長,你也是我的班長。”

張思德幫助別人學習,自己學習更加努力。他把木頭削尖,利用上山砍柴背柴的休息時間在地上寫字。一字不識的張思德犧牲前也能寫點牆報之類的東西了。而我們警衛隊不少人都能寫小的調查報告了。

毛主席聽了我的匯報,很高興。

“前方打仗死人沒辦法,後方生產勞動死人不應該”

那時候,學習文化是業餘的事情。我們警衛隊除了警衛任務,主要是生產勞動。延安很窮,公家手裏沒有東西來供給,必須自己生產自己吃,毛主席的警衛隊也不例外,每年要交五擔穀子的公糧。毛主席也有生產任務,他的任務由我們警衛隊包了。江青也有生產任務,她要交三擔糧食,她用織毛衣代替。織毛衣這活兒警衛隊代兼不了,就由她自己幹。

那時候的邊區政府和中央機關都是自己生產自己吃,沒人給錢給糧食。一個人一包飯,幹部三兩,女同誌二兩。我要吃整整三包飯才能飽,沒油沒肉沒有鹽,光啃煮米飯了。我家裏專門給我寄點鹽來。在延安,一塊現洋連一兩鹽也買不到。前方部隊可以隨便吃,打一個勝仗就有肉。後方不行,後方是哪個生產單位搞得好,哪個單位就有飯吃。警衛隊的騎兵連是地主一級的,公家給他們一些飼料,就可以轉變一下,養豬什麽的,再加上種菜、燒炭,夥食就相當有水平。

開七大的時候,全國各個解放區的代表雲集延安,因此,從前方帶來了不少警衛員。於是,就組織了100多人去深山裏燒炭,冬天取暖用。因為他們沒有燒炭技術,我們警衛隊調了三個同誌去當技師,兩個四川人,一個陝北人。其中一個四川人叫張思德。

張思德燒炭在土黃溝,那裏是深山老林,至今仍不通車。張思德犧牲那天是1944年9月5日,天空飄著小雨。上午八九點鍾的樣子,炭窯上邊的山全部垮了下來,三個人全被壓在裏麵。出炭時窯口小,又熱,往外直冒一米多長的藍火焰,每次都是張思德在裏麵的時間最長。這次又是他在最裏麵。

我向毛主席匯報。到中午12點,毛主席放下手中的筆,問我:“搶救出來了沒有?”我說:“沒有。”毛主席擺擺手,沉痛地說:“不行啦。”一陣沉默,毛主席又問:“窯為什麽會塌下來?在什麽地方打的窯?”我說:“半山坡上。”“半山坡?”毛主席疑惑地問,“你去過沒有?”“我沒有去過,離不開。”“土上長什麽草?”“蒿子草,長了十幾年了。還有台田草爬那麽長。”我比畫了一下。“哦,蒿子草。”毛主席又問,“什麽樹?”“都是幾十年的獨立樹,楊樹也長了十幾年。”

“這個地方,炭窯煙囪的地方,你們沒調查研究?”“你有官僚主義。”毛主席說。“我哪有官僚主義,離不開嘛。”我話是這麽說,但還是急得團團轉。

到了下午四五點鍾,太陽偏西了,山溝也開始涼了,終於搶救出來兩個戰士,隻有張思德一個人犧牲了。

報告到毛主席那裏,毛主席久久沒有說話,默默地點上了一支香煙。良久,他才慢慢地說:“前方打仗死人沒辦法,後方生產勞動死人不應該。”毛主席說:“要洗幹淨,買個好棺木。準備用什麽棺木啊?”

棺木?我沒想這個,深山老林,根本沒有想抬回來,埋那裏算了,哪裏黃土不埋人。既然主席說要棺木,那就抬個棺木埋在那裏。因為炭窯壓死的人黑,難看,一個人不行,守在那裏害怕,得兩個人。形勢這麽緊張,哪抽得出人。

於是,我說:“還抬?”

“你敢!”毛主席說,“抬回來,第一要幹幹淨淨,衣服要裝進棺材裏去。第二要開追悼會。”

我按毛主席的指示辦了以後,又去毛主席那裏。

毛主席問:“所有東西都放進棺材裏去了?”

我答:“是的,還給他穿上了1942年才領到的新衣服。”張思德很節省,平時穿得破爛,軍帽上都是補丁,一雙棉鞋更補成了雞窩。但張思德很講友愛,經常打草鞋給戰友。

毛主席又問:“那雙膠鞋,他打籃球才穿一穿的膠鞋放進去了嗎?”毛主席知道張思德最寶貝的就是那雙膠鞋了。聽到我說放進去了,毛主席又問:“報告你的上級沒有?”

“我報告給你主席就行了。”我的上級是中央警備團團長兼政委吳烈,我還沒有報告給他呢。

“不行,得報告給你的上級,找吳烈組織治喪委員會。”毛主席說。

我找到吳烈,匯報了準備開追悼會,請主席來講話等等。

吳烈說:“請主席講話,他有時間沒有?”

我說:“請示再講。”

吳烈去找毛主席:“追悼會想請您講話。”

“什麽時間?”毛主席問。

“時間還沒定。”

“好,我講。”毛主席答應了。

吳烈去請主席,直接管中央警備團的中央社會部部長李克農也去請了主席。李克農還對毛主席說:“不追他們的責任。”之後,李克農還專門到我們警衛隊看望大家,穩定大家的情緒。

“向為人民利益犧牲的張思德同誌致敬”

張思德的靈柩被抬到離延安20裏地的鹽店子時,打電話向毛主席匯報。毛主席立即讓派車去接。

追悼會會場設在延安鳳凰山腳下的棗林溝口,布置得很莊重。雪一樣白的白布紮的靈棚上掛著“追悼張思德同誌”的大型橫幅,周圍堆滿了警衛戰士送的花圈。土台中央懸掛著張思德的遺像和警衛戰士剛采來的還散發著泥土味的野花。挽詞是毛主席親筆寫在白布上的:“向為人民利益犧牲的張思德同誌致敬”。

整個會場像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那時,延安那麽困難,中央辦公廳拿出這麽多的白布真是不容易。

毛主席、任弼時以及好多中央首長都來了。中央機關和中央警備團的1000多名幹部戰士也來到了會場。這是1944年9月8日下午3點多。

中國共產黨舉行了第一個正式追悼會,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警衛戰士。追悼會由吳烈主持。宣布向張思德默哀後,毛主席便和戰士抬起他獻給張思德的花圈恭恭敬敬地放在張思德的遺像前。

這時,會場上哭聲一片。接著,張廷楨致悼詞。張廷禎那個時候是中央警備團的政治部主任。他講了張思德的生平和主要事跡。

張思德沒有照片,也沒有結過婚。他是四川儀隴縣人,出生在一個貧窮農家,在他出生六個月的時候死了母親,由嬸子撫養到十幾歲,那時他叫穀娃子。1933年,張思德參加了徐向前的紅軍部隊,長征中非常勇敢,曾一個人奪下兩挺機槍,負傷多處。後來從養傷的榮軍學校調到中央軍委警衛營。本來他當班長,後來下到班裏當戰士。領導又讓張思德上山燒炭,張思德二話沒說,鑽進了深山。他知道,延安的冬天太冷,聽說毛主席夜裏寫文章,不知不覺把腳伸進火裏,棉鞋都燒爛了。他決心要燒出高質量的炭來。

土黃溝上歲數的老人還記得,張班長一天砍十七八棵碗口粗的青岡樹,勞累一天,回來還幫老鄉幹這幹那。

南泥灣那一帶有好多泉水,水中有不少指頭長的小魚。張思德用軍衣的兩個袖子當桶,撈了不少。支一塊石頭,把魚烤得焦糊。然後,他讓戰士們吃,自己拿上桶打水去了。

張思德閑不住,不是幫飼養班看幾頭牲口,就是到邊遠地區買些幹菜。有病號送到醫院也全是他的事。燒炭的時候,一個戰士砍幾棵就累得哭起來。張思德說:“從明天起,你用鐵鍬剝下樹皮寫標語,讓大家渴了累了看見標語就忘了。”而他自己,搶著把砍樹的重活包下來了。

毛主席在記錄稿上寫下了“為人民服務”五個大字

在張思德追悼會上,穿著補丁衣褲的毛主席和李克農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條板凳上,神情悲痛,淚流滿麵。

李克農輕輕地對毛主席說:“主席,你講幾句吧?”

毛主席說:“好。”

“我們的共產黨和共產黨所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是革命的隊伍。我們這個隊伍完全是為著解放人民的,是徹底地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張思德同誌就是我們這個隊伍中的一個同誌。……”

毛主席說張思德是共產主義戰士。說到比泰山還重時,毛主席用手按了一下;說到比鴻毛還輕時,毛主席又向上吹了一下。

沒有講稿,毛主席一口氣講了很多。

開完追悼會後,秘書把記錄整理好,送毛主席審閱。毛主席提筆在記錄稿上寫下了“為人民服務”五個大字。延安《解放日報》刊出了這篇講演。在以後的黨的七大上,“緊緊地和中國人民站在一起,全心全意地為中國人民服務”被定為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唯一宗旨。再以後,毛主席選集裏就有了專門悼念戰士的一段話,定名《為人民服務》。毛主席腦子好,一張紙能講一上午,還沒講完下午接著講。一般講話他沒稿子,就那麽講,等他回來邊區報就登出來了。

那時,別說電影電視,照相機也很稀罕。是葉子龍還是誰照了幾張,照的技術也不高。其中有一張能看見毛主席致悼詞的形象。

我從邊區《解放日報》第一版的顯要位置上,讀到了毛主席的那篇悼詞:“今後我們的隊伍裏,不管死了誰,不管是炊事員,是戰士,隻要他是做過一些有益的工作的,我們都要給他送葬,開追悼會。這要成為一個製度。這個方法也要介紹到老百姓那裏去。村上的人死了,開個追悼會,用這樣的方法,寄托我們的哀思,使整個人民團結起來。”

我明白,毛主席雖然對張思德的死沒有提出批評,但他提到了要減少不必要的犧牲,幹部要關心戰士。這實際對自己也是一種批評,今後的工作一定要努力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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