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樓, 殘存的記憶

聽說,
中學的校舍要拆了
讓位於大堂
十七歲藍色的故事
也將隨落塵而去
隻有樂樓, 是幸運的

實在記不起
樂樓身後是怎樣的灰土
也不記得
長廊周邊是不是白楊樹
這裏是學琴的第一課

我, 步雲, 向華...
不得其名的“五四一”妹妹
成一排站著
很不習慣地扭著脖子
我趁機回頭看看那座假山
一波池子也是模糊的

就像輕輕的音樂
在樓上, 走來, 走去, 走進, 走出
唯恐驚醒熟睡的老人
一個聲音曾經說
“對待琴, 要像對待自己的眼珠”
這句話, 一直跟著我

這一天, 我收好了琴, 琴弓, 琴墊
輕輕地離開了樂樓
一切都留在了塵封的黑色裏
隻有高原湖上的淒美
是殘存的記憶
“花兒不是梅 何以少年狂”

~作於戰勝伊湖雪暴的難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