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美國，其實毀掉了一代中國人

我知道很多人是不同意我說的話的，不過無妨，就是個人觀點而已。每個人的角度都不同。

在我自己認識的人中，我的感覺是，出國留學，定居，二十年左右以後，現在在美國過得小康的是有點聰明，有點投機，有點隨波逐流的人，格局普遍不大，無論男女。

真正我認為聰明，有想法，願意自己幹的，當年即使有出國的機會也拒絕了，留在國內的人，現在在國內都過得不錯。我指的過得不錯，不是吃香喝辣，是在事業上基本上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獨立地做出一些需要綜合性的能力和資源的東西，獲得更大的成就感。有的人說，在國外的好處是不用拍馬屁，也有道理，不過，這個不拍馬屁的另一麵，就是也做不大。這是亞裔在美國人主宰的美國社會裏無法避免的。

現在回國，有時在某些場合，我對比同一個年齡段，留在國內發展的和在國外發展，現在又回國參加一些活動的道貌岸然人士，發現一個現象：國內的人講話的時候，有深度，說話擲地有聲；國外回去的謹小慎微，瞻前顧後。有些話，朝這邊說怕得罪美國人，在美國不好混，畢竟還沒走，朝那邊說，又怕得罪國內的人，將來回國不好混，畢竟又還想回去。隻能首鼠兩端，含含糊糊，婆婆媽媽，嬉皮笑臉。

他們，變成了一種誰也不敢得罪的，唯唯諾諾的人。

所以我覺得，在外表的光鮮之外，留學和定居美國其實緩慢，無形地磨滅了中國人中本來比較優秀，也可以做得更好的中國人。雖然這個過程中無法苛求留學者，因為對外部世界的憧憬，對民主自由的渴望，對合理的報酬的追求，在上個世紀80，90 年代在那時的有誌中青年中畢竟還是非常強烈的。

這對美國來說，當然是再好不過的生意。一份微薄的助教獎學金，就可以把中國學習最好的學生玩得團團轉。

但是結果是，這些人獲得的更多是個人的物質上的滿足（通過積極規劃，滲透進一些美國人來不及全麵滲透，或者不擅長，或者不屑的領域），和消極意義上的“不用拍馬屁”的道德感，而不是積極意義上的可以真正，完全地發揮出自己的聰明才智。可以對社會有所改變的結局。

在國內的人需要拍馬屁，應付國內種種關係，法規的同時，定居國外的需要很長的時間調適和異質文化的關係，提高英語水平，揣摩因為文化差異造成的種種誤解，對付別人有意無意設置的障礙。很多人，還要不斷麵對西方人朋友（即使成了朋友）在台灣，西藏等種種問題上的挑戰，可以說，應付的難度不可能比在國內的更小，而且，越“高端”，越會感覺障礙，而結果，也隻能是混個小康。國內的人，即使付出了拍馬屁，說假話的代價，其回報則可以是很大的...

當然，我不是在鼓吹拍馬屁，說假話（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少越好），而道德潔癖者，或者天生不善應付人際關係的人，也盡可以享受美國文化的“簡單“，“誠懇”，隻是覺得，華人精英在美國被慢慢地磨蝕，消耗，最後變得敷敷衍衍，含含糊糊（華人之間網上激烈鬥嘴除外）的危險，就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