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男人都是偷窺狂
一個旅店老板偷窺客人在房間裏的活動,卻把自己視為性學研究的先驅和社會史學家。
1998年,比爾·布福德在《紐約客》上報道說,紐約市每年賣掉大約5000隻望遠鏡,而在這座城市,自1977年的燈火管製之後,大部分人都沒看見過星星。不管有沒有望遠鏡,人們都喜歡觀看他人。布福德說,他本人就喜歡從他公寓的窗戶觀看遠處的鄰居。他寫道:“這種體驗令人非常興奮。這表現了更多地了解人類的欲望,是一種視覺八卦。”
美國記者蓋伊·特立斯在《偷窺狂的旅店》一書中引用這位有偷窺癖的旅店老板的話說:“大部分女性喜歡被觀看而不是觀看別人,這部分解釋了為何女性花那麽多錢購買化妝品。隻有10%的女性有偷窺癖,而幾乎100%的男性都有偷窺癖。”
60年代,傑拉德·富斯在丹佛附近買下了一家旅館,這個旅館隻有一層,帶閣樓,一共有21個客房,富斯在其中12個房間的天花板上開了6X14英寸的方形小孔,把他們偽裝成通風孔,方便他從上麵往房間裏偷窺。有年輕、漂亮的客人來入住,他或者他妻子就會把她們安排到帶觀察孔的房間。
對旅店加以改造時他非常小心,對觀察孔反複測試,他讓妻子從觀察孔往下看,看他在房間裏能不能看見她,結果是看不見,不管她的臉挨得有多近。在夜間,開燈、關燈檢測觀察孔,也看不到上麵的人。他擁有的是世界上最好的性學實驗室,因為被觀察者不知道他們在被觀察,所以他們的行為都非常自然。
富斯在日記中詳細記錄被觀察者的年齡、身高、體重、受教育水平、職業,以及在房間裏的談話內容和活動。他的結論之一是:12%的夫婦性生活頻繁,62%的夫婦頻率中等,22%的夫婦性衝動很低,有3%的夫婦根本不發生性行為,還有1%是“其他”。
他不喜歡帶狗的客人,因為狗好像能感覺他在上麵偷窺,狗的聽覺和嗅覺非常敏銳,經常把鼻子對著通風孔,還會不停地叫,跳上床又跳下,害得偷窺者不敢喘氣,如果狗不停地叫,他隻好悄悄地撤離。他還討厭抽煙的人,因為煙霧會往上飄,擋住他的觀察孔。
富斯搞偷窺也頗不容易,“偷窺狂是被期待所推動的,他投入了大量時間,希望看到他希望看到的東西。但為了每一個他看到的色情的場景,他要看到人們許多單調的、有時是相當無聊的日常行為,如排泄、不停換頻道、打鼾、在鏡子前打扮。再沒有比偷窺狂的時薪更低的職業了。”有時觀察得太無聊,富斯就會在閣樓裏睡著。
特立斯追溯了他的成長經曆。富斯的父母是德國裔美國人,家裏有一個160英畝的農場。他的父母勤勞、善良,什麽都肯為他做,就是不跟他討論性。所以,在青春期,他對性非常好奇,“周圍有那麽多牲口,你怎麽能不想到性?我就從家以外的地方去了解人們的私生活。”他媽媽有一個已婚的妹妹就住在他們家35碼外。他開始偷窺這個姨媽時,她剛三十歲出頭,他說他這位姨媽胸大,身材苗條,一頭紅色的頭發,晚上經常光著身子在臥室裏走來走去,百葉窗被拉上去,他就從窗台下偷看,每次他能悄悄地看一個小時。這樣偷看了五六年也沒被抓到過。
中學畢業後他曾經在地中海和遠東服役,是水下拆彈小隊的一員,兩年間他乘坐Worcester號巡洋艦,從一個港口走到另一個港口,去過地中海至遠東中途所有的妓院,直到1958年退役,娶了一位護士,然後一起開旅館。後來他被一位公關小姐勾引,去別的旅館開房,被妻子發現,兩人離婚,他再婚。如今他已經八十多歲了。
《紐約時報》一位書評人說:“讀這本書時,你經常會覺得自己很卑鄙。這本書提醒我們,活著的一個問題是,你會看到你討厭的東西,但又總會被它們吸引。”
特立斯為這位老板辯護說,偷窺狂經常無意中充當了社會史學家的角色。哥倫比亞大學教授Steven Marcus寫過一本書叫《另一種維多利亞時期的人》。該書的主要人物之一是英國19世紀的一位紳士,他出生於一個富有的上層中產家庭,為了彌補他受壓抑的成長經曆,他開始偷窺各種女性的生活,包括女仆、交際花、他人的妻子,至少還有一位侯爵夫人。從19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這位紳士開始寫回憶錄,幾十年後他一共寫了14卷、4000多頁,他稱之為《我的秘密生活》。該書1966年在美國出版,Marcus教授說書中包含跟那一時期的社會史相關的重要的洞見和事實,展示了維多利亞時期英國真實、秘密的生活生活,包括當時人們的衛生和著裝習慣,“20世紀中葉穿內衣的時尚開始傳布,不管是小姐、仆人還是妓女都穿內衣”。
(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