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穀小心翼翼,“這幾天有沒有按時吃飯?跳舞了嗎?看什麽書或者劇了?”
品寂似什麽也沒發生,“盡去遊泳了,晚上都早睡,你最近好忙,也沒打電話給我?”
“我看到你屏蔽了我,知道你不高興了,所以也不敢打擾你。”
品寂想,知道我不高興也沒怎樣啊,“那你明知我不高興也不安慰我?”
“我怕我打電話給你,你越發生氣。”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品寂想,太多要求,是以什麽身份呢?
一場風波就此輕輕帶過。
是夜,困擾品寂多年的噩夢又再來,她走在風中,猛低頭,看到自己胸前碗口大的洞,血跡已幹,風穿過,獵獵作響。
品寂的體檢報告出來,醫生打電話來,“你的乳腺X片顯示有局部陰影,需作進一步檢查。”
恰有熟人剛剛接受了乳腺癌手術,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什麽時候?”
醫生說,“盡快吧,下周一上午怎樣?”
品寂聽自己的聲音格外平靜,“沒問題。到時見。”
周一,品寂如約來醫院做檢查。
檢查中心人很多,過程漫長,她極不安。
檢查結束,護士沒讓她即時離去,請她等醫生看片之後的報告。
這期間品寂想,若真是得病,家中尚需找個保姆給兒子煮飯兼做家務。
還好,護士很快回來,告訴她,“一切正常。你可以走了。”
品寂出了大樓往停車場去,才發覺後脊竟完全汗濕,原來自己對生命如此舍不得放手,對這個世界竟眷戀至此。
繼而慶幸,還好自己身體健康,依舊可以行走江湖,不禁仰天大笑,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