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六四參與者後來的生活
我的好幾個朋友在六四時都是長沙有頭有臉的民主鬥士。那段時間,我也激進得很,帶學生到省裏實習的時候,把那幾個朋友找了來給我的學生進行民主啟蒙,講為什麽私有製強於公有製,民主的內容是什麽以及中國的前途為什麽必須是民主。每次講演都把學生說的熱血噴張、掌聲雷動。完了,我就用學校的實習專款給這幾個老兄買名煙,並按一小時三十五元給他們付了報酬。我組織的實習結束不久,六四也來到了,幾個商場和酒店都被砸了,街上有的地段發生了衝突,據說還抓了人,也死了人。每天可以看到全副武裝的軍警在街上巡邏,氣氛很是緊張。
我回到湘潭的時候,聽說我的那幾個朋友或者被抓,或者被辦學習班。但詳情不知。緊接著,我出了國,對他們的狀況不太清楚了。直到很多年以後,才從其他朋友那裏知道了那幾個朋友以後的下落。
那幾個朋友中隻有一個沒有下獄,沒有下獄的這個老兄平時對一個女人很是著迷。那個女人很漂亮,我這個老兄卻其貌不揚,不過他很自命不凡。那個女人碰巧是下獄的一個同誌的妻子。同誌入獄,這個老兄當然要做得很仗義的樣子,於是就經常去關照那個女人,沒有等到同誌入獄,他已經混到了那個女人的床上。後來,事情敗露,不論是民主鬥士,還是非民主鬥士,大家都對他不齒。他也覺得跟那個同誌再難直麵,於是就托澳州的叔叔幫忙到了澳州去留學。後來跟他在電話上交談,他老兄居然說鄧小平鎮壓六四太英明了,不然中國不分裂才怪。又說民主不見得就能救中國,南美、非洲和印度都實行民主製,但也不見他們先進到哪裏去。再聽到這個老兄的消息的時候,卻不是什麽好的。他有一次不知是到到巴黎去旅遊還是出差,在香榭麗大街遇到一個巴黎女郎,自然花心泛濫,並且輕易得手。分手的時候,他慷慨地給了那女郎很多錢,那女人含情脈脈地交給他一封信,讓他到了飛機上才看。他自然心花怒放,還以為征服了巴黎女郎的一顆芳心,沒有上飛機前,早就浮想聯翩起來。意氣風發地等飛機升入藍天後,他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封信。一看,把他嚇得心驚肉跳。原來那女郎在信裏說,她因為賣淫,被傳染上了艾滋病,為了報複,她決定要讓二百個嫖客也傳染上艾滋病,之後就跳海自殺。這個老兄不幸成為第二百個犧牲品。後來,他果然被傳染上了艾滋病。再後來,終於不治身亡。
比較之下,坐牢的那幾個朋友的下場卻要好許多。他們坦白交代了一番,痛心疾首地認了錯,也沒有被判刑,都在半年之後吸到了自由的空氣。那個被戴了綠帽子的朋友出來後,知道了他的同誌對他的妻子的苟且,跟妻子就漸漸陌如路人,竟至於最後離了婚。他到了西藏去做生意,把那裏的冬蟲夏草之類販到內地去賣。後來生意做得越來越好,錢賺得越來越多,還娶了一個比自己小十來歲的西藏姑娘做妻子。另外一個朋友,出了獄,工資降低一級,黨籍則被抹去了,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辭職了,跟人家一起開辦海鮮飯店,後來就也躋身富人之列。現在見了故舊,動輒就是說他又買了一百多萬的房子、三十幾萬的車子之類,或者就是問人家一年賺多少。
六四過去已經許多年,當年的參與者也命運迥異。
命運人士中,高風亮節的真不多。
可控,但是花費昂貴,因為艾滋病毒變異,得經常換藥。
沒有。
注:把港幣在黑市換成人民幣,再按官價的比率把手裏部分的人民幣交出去,中間的差價是很可觀的一筆錢財。特別是他隻兌換了部分的港幣。我真的很想知道香港人當年捐的那筆錢到底去哪兒了!因為我也捐了,今天還他媽後悔著呢!明擺著讓那群“民主鬥士”涮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