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風信子,是08年2月到荷蘭出差,在入住的酒店大堂裏。
跟許多歐洲酒店一樣,大堂不大,裝飾的精致明亮。一進門,適宜的暖氣迅速將全身包裹,伴隨著一股幽幽的清香撲麵而來,這是什麽香味?很自然,若隱若現,肯定不是什麽空氣清新劑,也不似客人用的香水,我忍不住貪婪地吸了幾口,坐了十幾個小時長途飛機的腦袋清朗了許多。
走近前台,這個味道就更濃鬱一些。靠近桌角的地方,有幾株像是塑料花一樣挺拔的植物,矮胖粗壯,一共4棵整齊劃一地種在方形的盆裏,深紫蘭色。這個香氣變得有點像香水百合,但是又沒有那麽濃烈,難道是什麽新型的空氣清新機器?造型倒是很靈光的,一朵朵小花散發出清香。
匆匆地辦好入住手續,在同伴的催促下,我沒來得及仔細研究,我們倆和著兩隻大大的旅行箱,就被擠進歐洲老房子獨有的那種隻有不到一平方米見方的迷你小電梯裏。到了房間,入口處又聞到了同樣的香氣,這回我可以近距離觀察這個新式“武器”啦。
先是用手摸了摸花盆裏的土,有點幹幹鬆鬆的,也試探不出究竟,我就再觸碰了一下硬挺挺的葉子,好像是真的,仔細端詳一下花瓣,靠近底部的花有幾小朵有點微微的蔫巴,這個發現讓我更加肯定它是真的。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美妙的花類,樣子好看高雅,又有這麽好聞的香味,一直以為荷蘭是以鬱金香出名,但還沒有看到鬱金香的影子,先就被這樣的花束所吸引,在這樣寒冷的冬季裏,的確令人為之欣喜。
知道它的名字,又是在若幹年以後的事情了。那是在一個好朋友的家裏,她的兒子學的園藝,朝陽的窗台上放著整齊的一排,清一色玻璃瓶水養著,一個個“洋蔥頭”在水裏拖著長長的白胡須根,頂部隻是稍稍長出一點綠意,每個瓶子上仔細地貼著不一樣顏色的圓點區分開花的顏色,不同色的“蔥頭”皮略有些不一樣,泛紫紅的、泛青白的。臨走的時候一定要我帶走兩瓶,告訴我這個叫風信子。
我也放在家裏朝陽的窗台上,因為是水養的,也不必提著心給它澆水,直到有一天的早上,我再次聞到了在荷蘭酒店裏那陣熟悉的香味,仔細一看,除了個子偏細小一些,那一朵朵奔放的花瓣開出的六角星形狀,一下子將我的記憶拉了回去,哦,原來這個我一直說不清楚名字的花叫風信子啊。
從此以後,當人人都在保留著過新年養水仙花的習慣時,我已經悄然地種上了風信子,相比起水仙,我更喜歡在寒冬裏與更多的顏色相遇,大紅、粉色、玫紅、淺藍、深紫、白......如果保管得當,等到第二年冬天,看似已經枯萎的“蔥頭”又蓬勃地冒出了新芽,難怪在它眾多的花語當中有一句叫“重生的愛”。
但無論養過多少次,都不會長得像我第一看到的那樣粗壯和敦實,反而多了幾分東方人的嬌美。如果問我最喜歡哪個顏色,那我一定會說是深紫色,也許這就是大家常說的“先入為主”吧,自從愛上了它就沒有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