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世間最苦的是甚麽?

(2017-05-09 11:13:43) 下一個

傳聖法師來文:

  【又初悟之人,不宜出頭太早,若事務太多,心念太染,則是染汙本法,不得現前。但心如直弦,不假作意用心,自然與道相應。故祖祖同一鼻孔出氣,同一手眼接人,千說萬說不出此一本份事。若能識得此段光景,則老古錐一千七百則公案可以一串穿卻,不為份外。但須戒諸學人,切不可把宗門下事作為知解會,此事不屬理路邊事,而相反地,要絕卻當人知解,去卻當人之凡情聖見,方與此法相應。此法若不分明現前,則任他裝模作樣,逞盡伎倆,亦不是也。徒讓明眼人笑煞而已!】

  謹答:

  於禪門中,對於真悟之人也稱做“知有”之人──已證實確有本來麵目自心如來故。而初悟並且是悟得真者,往往拙於將所悟之本分事隱覆密意,拙於與久悟達道而得差別智之禪師作家來往的臨機隨宜應對;得要悟後能於一言一句中不亂施為,前後相照、有權有實、有照有用的與作家方外相見,才算是已具足得禪門差別智。初悟者無法有若幹相續處之作略(意識覺知心乃至一念不生或者離念靈知非是相續處,而是夜夜間斷者;唯有自心如來執受五陰而遍於一切界運行不斷者,方是相續處,此乃知有自心如來者所證之現量境,不是大德所知的),初悟者尚無差別智可作方便善巧故,尚未深入觀行體驗自心如來之遍界不藏、物物頭頭渾成大用之機故,因此古德禪師會說:此知有者,要相續也大難。

  大德所說之“於中知有”者,乃是指意識心能明白法塵、五塵之了知相,此了知相乃是意識心之自性,此自性於法界中不離三種分位差別,即是有覺有觀、無覺有觀、無覺無觀三種差別。初禪以下之意識覺知心皆是屬於有覺有觀之行處,此處所說之覺與觀乃是指對欲界五塵而言;初禪以下之意識心由於受到欲界之煩惱所係縛故,於欲界五塵境必定有所察覺並做細心分別之觀察,故稱為有覺有觀。證得初禪尚未進入二禪時,由於定力之加行,意識得以不對五塵察覺而散亂,然而尚有細心分別欲界五塵相之心行存在,此時之行處稱為無覺有觀。進入二禪以上,由於定力的原故,意識得能離於欲界五塵之細心分別而安住於二禪的定境法塵中,從二禪起以至非想非非想處,皆稱為無覺無觀,對五塵皆能不起心動念、不思察覺分別故。於無覺無觀之行處中,意識仍然緣於定境法塵,因此仍有法塵之了知相,所以意識覺知心永遠都有了知六塵之體性,此了知乃意識心之自性故;大德主張意識要能“於中不知有”,乃是違背法界運行之常理,也很明顯的顯示大德不懂宗門下事,對於宗門所說知有、不知有之真義完全不知,是故所說理不得成。大德未悟之前,此理要相續,也大難!

  而真正證悟且開山成為善知識者,雖有差別智及作家之作略,為覆護密意而免泄露故,寧可後繼無人、法脈斷絕,亦不對座下弟子明講,往往因此而造成師承法脈無法相續,洞山良價禪師即是一例。

  洞山良價禪師問僧:“世間何物最苦?”僧曰:“地獄最苦。”師曰:“不然。”僧曰:“師意如何?”師曰:“在此衣線下不明大事,是名最苦。”師問僧:“名什麽?”僧曰:“某甲。”師曰:“阿哪個是闍梨主人公?”僧曰:“見隻對次。”師曰:“苦哉苦哉!今時人,例皆如此,隻是認得驢前馬後將為自己;佛法平沈,此之是也。客中辨主尚未分,如何辨得主中主?”僧便問:“如何是主中主?”師曰:“闍梨自道取。”僧曰:“某甲道得,即是客中主,如何是主中主?”師曰:“恁麽道即易,相續也大難。”師示疾,令沙彌去雲居傳語;又曰:“他忽問汝:‘和尚有何言句?’但道:‘雲岩路欲絕也。’汝下此語,須遠立,恐他打汝去。”沙彌領旨去,語未終,早被雲居打一棒,沙彌無語。(《景德傳燈錄》卷第十五)

  語譯如下:洞山良價禪師問座下僧人:“世間最苦的是甚麽?”僧人說:“世間最苦的就是受地獄果報。”洞山說:“最苦的不是受地獄果報。”僧人說:“和尚的意思是如何最苦?”洞山說:“穿著僧依,為求佛法,最重要者乃是悟明自心本性,不能明了此大事者是世間最苦的事。”洞山問僧人:“你叫甚麽名字?”僧人說:“我叫某甲。”洞山說:“哪個是你的主人公?”僧人說:“能見、能知、能夠回應對答的就是。”洞山說:“苦啊!苦啊!現在的人,每一個事例都是這樣子,都隻認得驢前馬後的陰界入,以覺知心自心本性之功德法認為自我,將能知能覺、處處做主的認作本來麵目,此乃是導致佛法漸趨沉淪的原因啊!既不能在五陰之客法中辨出真正五陰之主人公來,又如何能在真正開悟者身上辨別出他們的真實心來?”僧人聽了這番話,便問洞山:“如何是主中之主?”洞山說:“闍梨自己已經說了。”(僧人仍然不會洞山言外之意)又問說:“某甲我所說能見、能知、能應對的就是客中之主,那麽如何是主中之主?”洞山說:“若是如你所說的能見、能知、能應對的就是客中主、就是自心本性,若是這麽容易的話,佛法法脈要相續不斷,也真是大難啊!”洞山示現身疾,令一沙彌傳話給徒弟雲居禪師,又對沙彌說:“假如雲居忽然問你:‘和尚說些甚麽?’你隻要向他說:‘雲岩的法脈快要斷絕了。’說這話時可要站遠一點,恐怕雲居禪師會打你。”沙彌領受了洞山之意旨去見雲居,話還沒講完早就被雲居打了一棒。這可是棒下無生忍,可惜那沙彌和大德一樣,辜負了洞山與雲居之老婆心意,被雲居打了一記痛棒,聽末學說了這公案,卻還是不會。

  開悟這件事,並非是在意識覺知心或者能處處作主的意根心境界層次上用心,出家之後竟然不斷我見,繼續用心卻誤認覺知心為主人翁者,則是世間之極苦,何以故?出家之目的本為求悟宗門與教下所說、所示之真實旨意,卻和世俗人一樣的落在意識心上、我見仍然斷不了,實相仍然不知,所以洞山禪師說這是世間最苦的事了!可是大德看來卻仍然沒有感覺到這個苦,仍然自以為悟而洋洋得意的寫文章來示現為悟,看來是離道還很遠呢!何以故?此意識覺知心與處處作主的心,即是貪愛世間、輪回於世間之罪魁禍首;錯以意識覺知心與處處作主的心為主人翁,正好就是四阿含諸經中所說的我見與我執故;有我見、我執,即不能與不離世間之出世間心──本來麵目自心如來──相應。

  既不能與不離世間之出世間心相應,就不可能契入本來清淨涅槃之清涼解脫佛法,也就永遠無法離於世間之係縛;所以洞山說:受地獄果報仍然不是世間之極苦,因為受地獄果報將來仍有報盡出離之時;然於大乘法中出家穿僧衣而求證本然解脫之佛法,若不能悟得自心本性以斷我見,以求出離於世間之係縛,即不能出離於含攝地獄、惡鬼、畜生道之世間苦,隻能每日如救頭燃一般的痛苦。因此洞山甚為感歎:時下之人皆是普遍的誤認日日盜取法財之覺知心賊作為主人翁,佛法當然就要跟著沉淪不彰了。但是為了要覆護密意、不虧損如來,哪怕師承法脈無法相續,也絕不對座下弟子明講自心如來之密意,以免將來不信而謗正法下墮地獄,這才是身為佛弟子所應審慎重視者。如雲岩之於洞山,如洞山之於此一沙彌,亦如溈山靈佑之於香嚴智閑,亦如大覺禪師舍報時之於座下首座;也都是因於師父未曾對其明講密意,而受到洞山、香嚴智閑之尊重、之讚歎。

  大德如今亦在大乘法中出家而穿僧衣,對於宗門之本分事,卻仍落於能知之意識覺知中,不知此心永遠都不可能不明白六塵;即使修到非非想定中,似乎是不明白了, 世尊仍然說是意識妄心,不是真的不明白,所以才會說是非想而又非非想(想即是知,知即是明白,此是阿含中所說);大德不知此理,偏偏卻還違背三界法界常理事實而要求自己和徒眾們:把這個能知的心要保持“不知、不明白”,想要能知的心長時“不知”,想要明白的心長時不明白,而說這樣子才是真正宗門中人,妄說這樣就不會落於知解、能不以知解而會。以這樣的錯誤見解來說宗門,本已不該,竟然還振振有辭的責怪真正開悟者的開示,妄說悟後不應學差別智,不應修學道種智;妄說悟後學了差別智、道種智,就是以知解而會宗門,真乃是禪門中、佛門中之一大笑譚。如今被寫出來辨正以後,天下人皆知,也收不回以前所寫的文章了,隻剩下公開懺悔更正一條路了。

  末學亦要傚仿洞山說:“苦哉!苦哉!”大德所謂時而會打失、時而不現前之法,實是意識覺知心之分位差別法罷了;真正悟得自心如來者,方能如古德所說:“運出家財,一得永得,永無間斷。”大德既說“一得永得,永無間斷”,但是大德如今所證的卻是夜夜必斷的覺知心,正與自己所說相違背,卻完全沒有警覺自己的過失,還寫在文字上公開的廣泛流通,陷自己於萬劫不複之地,真的沒智慧。真悟者受用自心如來之功德法性,哪會有大德所說的用盡與極限之時?若是大德所“悟”的意識覺知心,於悶絕等五位中即有不現前而不能受用之時,正是有極限之法:於舍報時即是此生之意識用盡之時,來世的覺知心已經不是這一世的覺知心了,而是另一個全新的覺知心了,所以根本就記不得今生的事情,不能像明天的意識心還可以記得今天、小時候的事情。故大德所“悟”的第六意識覺知心與真悟者所悟的第八識如來藏,這兩法差別極大,可說是天差地別,但是一般大師和學人都如同大德一般,不免誤會;所謂“失之毫厘,差以千裏”,正信禪和子們,不可不謹慎思惟揀擇!

  解悟者(悟得不真者),腳跟往往難以著地,總是站立不穩;對於自心如來之體性不能如實理解,所以不能悟入;又對善知識所說自心如來相續處的開示,不能徹底領納承受,參禪時就會落於五陰妄法中而不自知,錯執意識為真心。初悟者若是新學菩薩,往世所熏的智慧不足,就會造成真妄心的分際混雜不分,對於自心如來之真如法性隻能粗劣的觀行;這二種人的我執習氣煩惱都無法有效降伏。受到習氣煩惱之牽引故,自心如來真如法性之轉依與運用,就形成處處滯礙的現象,因此 克勤圜悟禪師說:“但患體究處根腳不牢,不能徹證。直須猛截諸緣,令無纖毫依倚,放身舍命,直下承當,無第二個;縱使千聖出來,亦不移易。隨時任運,吃飯著衣,長養聖胎,不存知解,可不是省要徑截殊勝法門耶?”正是此意。

  錯悟及淺悟者即是根腳不牢者,對於所證悟的本分事,不能徹底領納,不能體驗證知自心如來之無漏有為功德法(譬如佛地四智圓明的八識心王智慧),不能現前觀察自心如來與五陰十二處十八界,和合運作中所顯現的無所得、無我之無為真如法性。會產生如是過咎的原因,乃是行者之意識覺知心因於我執煩惱習氣所引,導致於五欲六塵攀緣而不能止息。因此,真正開悟了以後,應當勇猛的斷除對色、聲、香、味、觸五欲之貪愛與希求,以及對五陰自我之貪愛與執著,始能降伏我執習氣煩惱而薄貪瞋癡,成為二果人及九住、十住菩薩。倘若意識覺知心能夠止息而不攀緣,不墮於六情與五塵中,亦不於六情五塵作意,全然的隻是轉依自心如來之真如法性,終究能夠證得自心如來本來涅槃之境界;於證得之時即能直下承擔:一切解脫與生死都是自心如來所出生、所顯現的境界相,本來無生亦無死;從自心如來觀察,生死與涅槃無二。

  自心如來之本來涅槃境界,無我無人、言思路絕,此生死與涅槃無二,沒有涅槃相之本來涅槃,如果離於初心所證自心如來所在之根本智以外,絕無第二種法界實相的總相智慧。這樣親證自心如來本來涅槃之見地,任他千聖出來要轉易之、移動之,皆不可得。親證自心如來本來涅槃者,始能丟棄一切凡聖因果德行等等知解,凡聖因果德行乃是五陰之法故;在大乘別教妙法中,隻有親證自心如來的真悟者才能不落入五陰法中故;大乘通教阿羅漢與二乘聖人,雖斷我見、我執而不落於五陰我中,卻都無法親證法界實相故;所以隻有親證自心如來的人,才不會對般若實相誤解而落入有凡、有聖、有因、有果…等意識知解之中。

  然而這是親證自心如來第八識心體的賢聖才能達到的境界,大德尚未證得第八識自心如來,不可能離開凡聖、因果…等知解,因為大德連聲聞教的初果人所斷的我見都還清楚的具足存在,怎能遠離二乘聖人所不能遠離的凡聖、因果…等知解?卻自認為已離,那不是癡人說夢嗎?若是著於凡情聖見,則將落於陰魔境界,覺知心永遠都是有所得之法故,永遠領受六塵而得到苦、樂、不苦不樂三種境界相故,第八識如來藏的本來涅槃,則是無為無所得之法故。如是依於永不易移之無為無所得見地,不依五陰之生滅相、無常相、變異相,隨著自心如來任運於一切法中現行而不黏著,能契於行坐皆禪(有五陰故,菩薩心存悲願而行菩薩道故),吃飯穿衣、行一切菩薩萬行而長養聖性,心中卻不存著凡聖因果德行等等知解,這才是直截了當且殊勝之菩提道修行法門!

  大德所悟錯誤故,不能勝解禪宗祖師之甚深語錄開示,將祖師函蓋了“悟前去黏解縛的開示、悟後起修而行菩薩行、悟後證牢關之開示”等言語,不知其中前後階次與差異,拚拚湊湊的隨己妄解而引用,欲佐證大德所主張之離念靈知為悟,雖已處處逞盡文字知解意識知見之伎倆,但經披露祖師語錄之真義,並具體辨正分別以後,大德凡有所說,都隻能是徒讓明眼人笑煞而已!

《真假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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