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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歸來一聊聊國內的那些事

(2019-07-01 07:31:09) 下一個

去年一滴相思淚,至今還未流到腮"我可不就像那個"蘇小妹",去年及今年三月份的回鄉之旅遊記,唉,再不寫,黃花菜都涼了。

 

上海,魔都,萬花筒,花花世界,瞬息萬變。經常與先生不知是抱怨還是感慨。我現住的小城,確切說來是小鎮,二十年來覺得隻是日曆翻開了一頁又一頁,故鄉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的小城幾乎靜止不動,一成不變。就說人口,生老病死,還是保持著在二十年前二萬多人口的數字。建築除了在市中心邊緣地帶新造的一些房子,樓層不高的l公寓房也寥如辰星屈指可數,市中心還完好地保留著走過百年風雨的維多利亞時代的老建築。這裏沒有高房價的夢魘,人們按步就班,工作生活,不疾不徐,看似歲月靜好,但在我的夢中,我夢中也想回去的地方,還是那遠方,那個我爸爸媽媽還在的地方。

 

 

一回到家鄉,天空還是一樣的天空,街名還是記事時的一樣叫法。可城市已不是那個我出生,成長,戀愛,生活工作的熟悉的城市,那讓我舉頭落帽的高聳入雲的座落於浦東的太多我不知名的魔天大樓;那在馬路上,地鐵裏像潮水般黑壓壓地從我身邊磨肩擦踵,匆忙而過的看似來自五湖四海的年青人;商場上,飯店裏,大街上,學校旁大家清一色的普通話的交流,無一不提醒我,再也回不到從前,上海正以它的"海納百川,追求卓越,開明睿智,大氣謙和"的格局歡迎並擁抱著來自全國的懷著夢想,胸懷遠大的熱血青年,上海,真的不再是上海人民的上海,上海已是全國人民的了。

 

浦東,今日的浦東基本上每年還保持7% 8%GPD 增長,經濟總量七年突破二萬億。小時候,忘了是小學還是初中,與同學經過外灘,對黃浦江對麵的浦東我們充滿了好奇,對麵的世界會是什麽樣的天地呢,我們買了過江籌碼懷著探險的心理在延安東路外灘乘船擺渡過去,下了船,我們像英雄好漢一樣雄赳赴,氣昂昂地跟著不多的成年人往前走,他們行色匆匆一看上去就像是去浦東上班的剛剛做好"買汰燒"的浦西人,越走人越分散,越走感覺越僻靜,我倆頓覺大事不妙,恐怖心理慢慢占據上風,浦東神秘的麵紗還沒揭開,我們360度急轉掉頭,灰溜溜地打道回府。當天回家,懷裏還像揣著????小兔子,忐忑不安,對大人可不敢透露風聲,我白天去參觀了浦東。浦東當時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遙遠的荒涼的但又極想踏入看個究竟的神秘世界,我可算家裏的浦東開發的先行者了。鄧爺爺那年大手一揮,我真的跟著方向隨著潮流趕時髦去那裏上班,為從辦事處升級為分公司滿街跑,每日報紙電視,電台看著聽著一個個跨省,跨國集團辦事處、公司按兵紮寨。證交所,浦發銀行等重要機構也從浦江飯店,外灘中山東一路等黃金地段絡續遷入陸家嘴。昔日滿眼民國時期簡陋的矮平房,荒地上一夜之間建成了直入雲霄的高樓,大樓下行走著剛從"欲望號街車"下來的躊躇滿誌,滿腔熱血的夢想者,行動者。9o年代中後期,滄海桑田,"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令多少固步自封的上海人仰天長歎,扼腕歎息。

 

 

"我要一片森林,你隻會給我一個花園,我們分手吧"。上海,從來就是有夢想,有現實。大學生畢業的季節,也是男女朋友分道揚鑣的時候,剛畢業的小姑娘瀟灑地如是對她男朋友抑揚頓挫,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姑娘揮了揮衣袖毫無留戀地走了,一往情深的男孩卻深深地掉入了憂鬱苦悶的深淵,我這樣愛她,還不夠嗎?想起來了,花樣年華曾經有過的一段心跳。在一個炎熱的下午,也是一個驕陽似火的夏天,她長發飄飄,穿著一襲白色連衣裙,從浦東擺渡去浦西外灘辦事。他,中等身材,戴了幅眼鏡,從浦西到浦東。他上船,她下船。畢業以後,竟然不期而遇。"儂好","儂好"隨後便是默默無語,然後又是各分東西。他們曾經同一專業,不同班級。畢業前他們在同一家單位實行,他聰明幽默,冷不防來一個泠笑話,但配上讓她心底裏一直忍俊不禁的崇明鄉音,蟹,崇明蟹。實習完畢最好一天,她收到了他寫滿5頁的一封信,到現在她也記不得5頁紙裏具體寫什麽,隻記得信中的開頭,"實習報到的第一天,你長發飄飄,從遠處走來,你的模樣就像我夢中遇見的一模一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畢業了,她與他各奔前程。十幾年後,她荼餘飯後,閑著無聊,把能記得的感興趣的同學名字百度了一下,他還在浦東上班,看來在資本市場上玩得如魚得水。"你若盛開,清風自來。"

 

 

在上海的老時光,出國的當年。照片時已拿到鑒證,二個月以後,從此上海變成了我的故鄉。我在夢中經常出現的故鄉

 

 

 

,東聊西聊,怎能不聊房子。這次回家,雖然再也看不見大塊頭栢萬青阿姨在電視上中氣十足地調解那些為房子吵得雞犬不寧,不可開交,把親情都拋到黃浦江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房子這個現在比兒子更性命交關的事情日日夜夜牽動著大家的神精。唉,又聽說了,反正大家都曉得,4號裏張家嫂嫂得了憂鬱症了,三日二頭跑醫院。這怎麽可能呢,兒子賺著大鈔票,房子已買好,媳婦也討好,孫子正抱好。這個張家阿哥,吃她長得好看,樣樣事情聽她的,年輕時他逍遙快活隻養鴿子,玩鴿子的他,結婚以後,買菜燒飯拖地板樣樣做。隻管跳舞打扮搓麻將的嫂嫂聽說要折遷了,廢盡心機通路子把一杆子都打不到的渾身不搭界的嶽父嶽母,她哥她嫂她致子一家門戶口不管三七二十一,統統報進來,本來三個戶口,一下子魔幻成10個戶口,每日就等著拆遷辦發鈔票。現在拆遷開始調頭變特了,隻數磚頭勿數人頭,其是機關算盡,還是竹藍打水一場空,張家嫂嫂一記頭窩塞悶特憂鬱了,到嘴的鴨子就這樣飛了,幾年的潛伏工作算是白白裏做了。更懊惱的是出嫁多年勿上門的大姑姑小孃孃緊要關頭也要軋一腳,理直氣壯,名正言順地來分爺娘的遺產,本來想做的大一點的蛋糕一記頭變小了,再七分八分真要變成壓縮餅幹了,廣場舞是沒有心想去跳了。她天天緊鎖雙眉,憂鬱得不要不要的,活脫脫的林黛玉再現。出名要趁早,趕什麽事都要擠上早班車,拆遷暴富的時代已經大江東去了。

 

要致富,找老頭。屋裏廂的老頭子要看好。以前我覺得上海年青女人吃香。漂亮年輕女人更吃香。出國多年真是太不懂經不領行情,完全out 了。現在聽說滿大街都是"剩女"越漂亮的,越條件好的,越難以出嫁。一天,我不認識她,她說她從小就看我長大認識我的王家阿姐就對我訴說苦衷,"唉,阿拉琦琦三十歲了,還沒有男朋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真是輪流轉,現在看來好像是有戶口的上海男人吃香了。有權有勢有錢的中年大叔更吃香,有房還有一大把年紀的老爺叔,老爺爺最吃香,以前小時候,每到晚上,弄堂裏居委會阿姨""門窗關關好,防火且防盜"傍隨著悠揚悅耳的鈴聲響徹空氣中,但現在鄰裏之間,特別是有孤寡喪偶的老頭的家庭裏,大家互相提醒,"看好屋裏頭的老頭子"因為一不留神,稍一疏忽。天下就會掉下來一????林妹妹,NoNoNo,一個心懷鬼胎的梅娘。上海的保姆特別是外來女保姆雖然年屆中年,但巾幗不讓須眉戰鬥力十足,能文能武,能居能伸,是上海某些家庭不能低估的一支隊伍,因為不知何時,這火藥筒就會爆炸。上海是個風水寶地,到處都是機會。上海是????競技場,八路神仙,各顯神通。

 

回頭再聊,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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