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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最近也沒啥新聞,就是個煩人的性騷擾還有個什麽州贏了個什麽席位。那天俺娘看新聞,看到一個什麽對手黨贏了,高興得不知所措,我一開始還不知道,湊過去問是不是給Andy找到新主人我們都得解放了?結果俺娘說,“不是,天大的好事啊!這下美國可是有救了!”
這麽大的國事,離我太遠,我隻關心Andy啥時候可以滾蛋。娘接著說,“你看看你看看,人民的選票不會說謊,選票就代表著正義的人民真正的呼聲和心聲啊小美!”我正睡著回籠覺呢,就聽俺娘在旁邊不停聒噪,我眼開眼閉懶洋洋地問,“那親愛滴麻麻,現在的美國總統不是代表民聲不是民選出來的嗎?或者那些選票全會說謊?他怎麽那麽有能耐,靠作弊就能上去啊?那麻麻,你也可以試試啊!反正不試白不試!”俺娘,瞬間笑容就僵在臉上,過了半天才皺著眉對我說,“你個小屁狗懂個啥,一邊呆著去。”我得意啊,要不是睡意朦朧,真恨不得來段卡門。
冬天來了,盡管我毛密,但還是冷啊,於是我這兩天隻好乖乖地去村口和太陽公公熱烈問好。那天中午,太陽老高地掛著,一切都是那麽安靜美好。我趴在太陽底下昏昏欲睡,隱約又聽到俺娘不聽我的勸,又在打電話最近才認識的大拿關於蛋糕和攝影的問題,(關於這問題,我會在下一篇說明。)我隻有默默搖頭,自打俺娘和我談政治正確以後,她就成了一個絕不言敗誓不罷休越挫越勇沒有大局的娘,我也真是服了。
在村口的水井邊,坐著幾位大嬸在嗑瓜子閑聊。這時,走過一位號稱是貝克漢姆的男人,我認識他,就是大黑狗的主人!每天帶著黑狗狗跑步,一圈又一圈的,我一下子就醒了,馬上進入作戰狀態。而村口那幾個大嬸兒,瓜子兒一扔,馬上去和帥哥開始套近乎,我管不了那麽多了,雙耳豎起,狗視眈眈盯著大黑狗,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難得俺娘不注意,大黑狗主人也被分散著注意力,今天不收拾他我絕對不答應。
大黑狗朝我走過來了,我心裏數著一二三,進入臨戰狀態。但不對啊,大黑狗笑眯眯朝我甩著尾巴.我冷眼旁觀,盡管這時我想起俺娘自打那次訓我後就一直囑咐我的不管是打群架還是打蟑螂老鼠獅子,作為一個白富美,都是不對不好就是錯的教誨,但我管不了那麽多了。
大黑狗離我越來越近,我做好了準備,但就在這時,他居然親熱地和我打起了招呼,“你好啊小美!”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愣地看著他,他今天是什麽戰術??他走到我身邊,討好地說,“今天天氣真好啊!”真活見鬼了!什麽意思啊!有種的放狗過來,幹嘛搞這麽一套!大黑狗見我的樣子,笑嘻嘻地和我說,“我最近學習了,以前是我不對,請你原諒。”我更愣了,什麽情況?最近政治正確轉向了嗎?他繼續和我說,“我想讓主人給你買包葡萄賠罪,但主人罵我沒知識,說狗狗不能吃葡萄,反正我以後保證不和你胡攪蠻纏了,之前請你原諒。”我愣了半天,足足半天,然後施施然一笑,我這個時候得顯得自己有風度才對啊,我說,“沒關係的,我們不打不相識,打了就是姐妹兄弟一家親。”但話音未落,那裏幾個大嬸兒發飆了,指責黑狗狗主人圖謀不軌,我仔細聽,好像是幾個大嬸兒嫌棄大黑狗狗主人對她們不夠熱情還是說主人朝她們瞥了一眼啥的,不清楚到底怎麽了,反正她們就說他圖謀性騷擾。我也不懂怎麽先前還好好的嗑著瓜子曬著太陽,一會兒就吵翻了。
我頓時有點慌張,趕緊轉頭去找俺娘,就見她已經匆忙掛了電話朝我走來,然後緊趕慢趕地帶著我回家,說少聽那些話,粗俗虛偽得很。
那天回家,我除了受了一小驚,其實還很高興,多個敵人和多個朋友感覺很不一樣啊,但一回去,又看到Andy那張苦瓜臉,我心裏便有了主意。在夾縫中求生存的我真的不容易啊,還好大黑狗的道歉給了我啟發。
於是當Andy再次打算原形畢露的時候,我對他大吼一聲,“你想幹啥?!你再試一次看看,看我不告你性騷擾!我警告你,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許看我,不許離我很近,不許隨便和我套近乎,不許罵我,不許嘲笑我,不許在我想理你的時候不搭理我,不然我就告你騷擾,一告一個準知不知道?!現在是我們婦女昂首挺胸半邊天,誰都別想再來欺負姑奶奶我!誰想欺負我,我不會忍著不報,等個十年八年再來竇娥冤,我必定立馬報!”
Andy從來沒見過我這陣勢,他的表情明顯給嚇著了,他完全沒想到我就村口曬了幾天太陽,覺悟就一下子提高這麽快,還就把自己直接曬成了女王!看他一臉懵,我把他叫了過來,我問他,“你聽說過美國一個叫克林頓的總統嗎?”Andy這傻瓜果然翻著白眼和我說,“哪個朝代的?遠古的老子沒興趣!老子現代的都還沒搞清楚呢!”我說,“他曾是曆史上的美國總統,然後在白宮辦公室欺負女孩子,害得人家女孩子一生斷送!”Andy還算有點正義感,馬上說,“那還不罷免了他!”我說,“不行啊,他老婆又是給性侵人家少女的強奸犯無罪辯護的,強強聯手一手遮天著呢!”Andy不淡定地跳了起來,“反了這對蠢男女!這不是給咱國家丟臉丟大了嗎!”我看到Andy的表現,心裏還有點安慰,至少不是顛倒黑白之狗,於是我又說,“克林頓不是遠古的,對我們來說應該是近代的,但當代的還有一個,就是一直到今年年初的副總統拜登,他的鹹豬手走遍了全世界舉世聞名!”Andy氣憤地說,“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給罷免了吧?”我說,“不但沒有,他們還打算把他抬出來對抗現任總統呢!”Andy終於按耐不住,拍著桌子說,“怎麽可以這樣無恥?!”那一刻,我突然覺得Andy還是很有正義感的,對他的印象又好了幾分,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我很慶幸,Andy是有 common sense的狗狗,就是脾氣差了點,說不定以後多多定期對他開展政治學習教育,還是會和我一家親的。
Andy氣憤地說,“那那個什麽鹹豬手拜登現在被審判了嗎?他早就該被彈劾。”我驚奇地看著他,瞪大眼睛問道,“你哪知道這麽深奧的名詞的?”我印象裏,彈劾這類專業術語不是阿貓阿狗隨便就能知道的,結果Andy說,“現在電視裏不是要討論想法子彈劾現任總統嗎?”我把小小的身子朝Andy那裏靠了靠,我越來越覺得他其實本質挺好的,很有正義感,和他之前隻是大家互相不熟悉,真的交流起來一點也不費力氣,完全不用勞心費神還什麽打群架吵混架爭論半天也不能明白,簡直舒心極了,就是有時候比較魯莽霸道了一點,我看看周圍,俺娘不在附近,於是我壓低嗓門悄悄和他說,“你想啊,諸如克林頓之類的,幹出如此真憑實據傷天害理禍害女孩違背宗教毫無道德的齷齪事情來的都幹滿了八年,上屆總統,遊山玩水休假度假種族矛盾被升級到史無前例的水平的都還幹得好好的,上屆副總統到處伸出鹹豬手揩油侮辱女性都安然無恙,那憑啥要讓現在的總統下台?”Andy聽了一拍桌子,足足嚇了我一大跳,“有道理,這不分明是看人下菜欺負弱小雙重標準嗎?!憑啥啊?”我定定神,說,“沒辦法呀,因為話語權掌握在對手黨手裏,隨便他們怎麽斷章取義都沒法子啊!”Andy說,“那憑啥那個什麽議員要開槍自殺那個什麽夫婦還有那個鹹豬手就那麽自在瀟灑呢?那女的是不是還出來競選總統啥的嗎?”我無奈地說,“Andy,這年頭,人至賤則無敵,同理,皮至厚也無敵,所以這年頭,臉皮薄的人活得遠不如厚臉皮顛倒黑白的自在快活啊!”Andy的表情越發生氣,似懂非懂,悶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話,“那這世界還有講道理的地方沒有?”我眨了眨自己迷人的大眼睛,我那長長的睫毛閃得Andy打了個噴嚏,我抱歉地看著Andy說,“對不起啊,把你扇感冒了嗎?都怪我的長睫毛不好。你別急嗎,日久見人心,靠裝靠演靠哭靠笑都長不了的,狐狸尾巴早晚都會露出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知道吧?”
那天長談以後,Andy對我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變化,他不再隨時隨地凶我了,每天都會省下狗糧給我,我吃不下了他才把剩餘的吃完,對我的朋友們也都開始打招呼了,大家都覺得他變了很多,再也不是以前凶巴巴的樣子了。
這之後過了幾星期,俺娘有天晚上一回家就興奮地說,“我給Andy找到地方啦!”我一聽,開始癟嘴,我突然很不舍得Andy離開,俺娘有點吃驚地看著我,我說,“Andy不能就留在家裏嗎麻麻?”Andy也沉默不語,俺娘說,“美,我給Andy找到了一個幫助人的工作!”啥?我和Andy都抬起頭看著她,她說,“Andy很聰明,就是脾氣臭了點,我給他聯係了一個培訓工作犬的地方,Andy快的話可能隻要訓練半年左右就可以走上工作崗位,為有需要的特定人群服務了!而Andy未來的服務對象就是隔壁一位鄰居家,她有一條陪伴了她十年的工作犬,現在年紀大了,所以鄰居想讓她休息,留在鄰居身邊安享晚年,而Andy培訓以後正好可以接班,白天她家裏沒人,Andy需要隨時呆在她身邊,但男主人回家後Andy就可以下班回我們自己家了。而且每年還有兩個星期的休假!因為那位鄰居家每年會出去度假兩周。”這也就是說我還是可以一直見到Andy的!就算他培訓期間,他每周也可以回家一天和我們在一起,這好歹也算是個安慰,Andy沒有走到很遠的地方再也見不著。
但我還是很難過,Andy走到我身邊,搭著我的肩說,“美,你看,我還是能經常見到你,等我培訓結束後,白天你叫一聲我就能聽見,你別難過了,我就該自食其力的,你該為我高興才對啊!”我看著Andy,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雖然他一路流浪過來,被我娘好心收留,但他願意自食其力,不是趁機躺倒不幹,我越來越覺得,這樣為人類做貢獻的流浪狗狗真的太讓我喜歡了,我對著Andy說,“等你可以每天下班回家的時候,我就每天在家裏等你一起吃晚飯,你不回來我就不吃一直等到你回來我們再一起吃好不好?”
Andy摟住我的肩,使勁點頭,“我一下班就馬上飛奔回來,如果新主人讓我帶她去食品店,我會用自己攢下來的錢買好吃好看的給你!”我也使勁點頭。
回頭看看我娘,是的,我又叫她我娘了,我娘也被眼前溫暖的一幕驚到了,但我分明看到了她眼裏那高興的淚花閃啊閃,是啊,不管白狗黑狗,流浪狗家養狗,隻要有common sense,都應該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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