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位時尚達人說:喜歡飯團的人生活都很精致。
我雖不是純粹的“飯團控”,生活精不精致另說,但對“飯團”的喜愛程度不亞於大腸炒酸菜。
其實最初對日本的飯團認識要追溯到上世紀七十年代末,那時有一部日本動漫片《龍子太郎》,少年太郎喜歡吃飯團,一餐可吃下一木盆的飯團,後來也因飯團而與觸犯天條變身為龍的母親相遇,並上演了救贖母親回複人身的感人故事。
片中的飯團有如我們龍岸垌的糯米團,因此心裏一直在想,到底日本的飯團與我們的糯米團有什麽不同,而那時候根本不會奢望能真正吃上日本的飯團。
到了九十年代,南寧悄然出現幾家日本料理店,那時剛參加工作,有一天師傅說:“我們都沒吃過日本料理,要不要去試試?”
這麽新鮮的事當然是求之不得,於是師徒倆連同師傅的女朋友一起到新民路永嘉大廈樓下的稻之源日本料理店。我與師傅點了一壺日本清酒,餘下的工作由師傅的女朋友操作。
當那些料理上桌時我不禁脫口而出:“飯團!”
“這叫日本壽司,別飯團飯團的。”師傅的女朋友很和善糾正了我。然而在我心中飯團和壽司並無多大區別,所以也沒怎麽虛心接受這樣的糾正,隻是從此知道了飯團在日文的表達叫壽司而已。
然後,我和師傅一起看著他女朋友夾起一團壽司往參有芥末的醬油碟裏蘸了蘸;然後,看著她把壽司送入嘴裏,幾乎與此同時見她用手捂著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我和師傅也幾乎同時明白了,為什麽影視中的日本女人吃飯的時候喜歡捂著嘴,像是很講究禮儀,其實更重要的一個因素是芥末嗆的。
至於日本飯團和龍岸垌的糯米團還真沒有可比性,畢竟龍岸的糯米團完全浸透的骨髓裏的,那種滿滿的蝦公味和著糯香簡直無以倫比。
那之後,開始有“飯團控”時不時請我去南寧幾家主要的壽司店吃壽司,吃得最多的一次是在鯉彎路電視台對麵的王將壽司,兩個人吃了一大船壽司,各種卷吃了個遍,可惜的是這家店最終沒有和電視台搞好關係,店鋪被房東收回,一家好吃的壽司店從此消失。
在離開中國前的那兩年,突然的頻繁光顧壽司店,是因為那兩年突然擁有兩處辦公室,一處在五象廣場邊,一處在琅東東盟商務區邊上。這下可好啦:
在五象廣場這邊辦公,中午就在金源CBD的稻之源店度過;在琅東辦公室,就會到萬象城的和久日本料理店。
兩家的富貴卷、希鯪魚、多春魚成了必點。
還有和久的蒸雞蛋,要說日本人有匠人精神,做什麽都成道,一個蒸雞蛋都很講究,一塊小鵝肝、一小勺魚籽,吃起來很是爽口。
還有的講究就是沒吃完一種卷還得用大麥茶漱口,才能享受到另一種卷的精髓。
可以說那兩年才是我真正意義以上愛上了壽司,尤其是飯團上的那些魚片、水果、各種魚籽蝦籽蟹籽......
來到美國來到亞特蘭大,無論是在中式自助餐館還是美式自助餐館,或是專門的日本料理店,就再也沒有吃上適合中國胃的壽司,唯一有那麽一點點意思的就是三文魚卷,但要吃上鋪滿魚籽的壽司那時相當難的。
隻能說美國人不會享受如此美味了,但我所熟悉的壽司我的飯團會成為一種記憶了嗎?
直到2016年底,在亞特蘭大巧遇一發小,並把握拉進了亞特蘭大廣西同鄉會。
去年春節,同鄉會新任會長丹丹在與我閑聊時意外得知我們在南寧竟然是住在星湖路同一小區,這可算是同村人咧!
這麽一聊,我們從中山路杜康酒樓的香煎豬肝和油爆大腸料到稻之源的壽司。從七星路聊到朝陽路......丹丹曾是南寧百貨大樓服裝部經理,百貨大樓是我剛參加工作時我的最大客戶,共同的友仔友女讓我們更顯親切起來。
當丹丹得知我喜歡壽司的時候就對我說;“想吃壽司就來找我,管夠你吃。”
後來丹丹真的做了一大盒壽司給我,時隔一年,在亞城又再續上我的“飯團”故事。
此後在亞特蘭大,每逢同鄉會活動和亞城美食節,丹丹都會提前告知我有壽司,讓我一定要參加,而每次總是給我準備各式各樣的“飯團”。
即便是這樣,還是覺得不過癮,便萌生了跟丹丹學做壽司的念頭。在一次老鄉聚會的家宴中,我和亞城古老爸不約而同的向她提出這一想法,熱心的丹丹一口應承。
丹丹十三年前從南寧來到亞特蘭大定居,閑不住的她在初到亞城三個月後便想著出去找事情做,學了兩三個月英語的丹丹在一家Publix超市的壽司檔找到打工機會,八個月後,她以廣西人特有的勤快得到了AFC公司亞特蘭大區域經理的賞識,鼓勵她自己拿店經營。
經過幾年的努力,丹丹在亞特蘭大擁有了兩家Publix超市的壽司檔,生意紅火。
如今,在亞特蘭大,許多公司和家庭舉行Party、婚宴等聚會,都會請丹丹去做壽司。關於她在海外打拚的故事同樣很勵誌。
丹丹的熱心在於跟她學藝,她會毫無保留的將技藝傳授給你,從開始拌飯教起,一鍋飯放多少醋,如何攪拌均勻,那真是一絲不苟的。
然後是怎麽鋪飯,厚薄一致才能完美的體現飯團的美感來。
接著是放料。我是比較鍾愛三文魚和金槍魚的,此外在亞特蘭大至今沒發現有希鯪魚,這個比較特殊,因為希鯪魚本身並不是一種魚,而是日本人用青魚配上各種魚籽製作而成的食材,我隻是喜歡它那種在嘴裏迸發出的清脆。
怎樣用竹簾卷飯團。此前我百思不得其解,用竹簾卷完飯團後怎麽將竹簾從飯團中取出來?在看完丹丹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演示完,我才茅塞頓開。這看似簡單的做法,要做好絕非一日之功。
卷好飯團後就是切割了,壽司刀的使用方法,如何順勢而為才能切好飯團,也是十分講究的。據說每位壽司師傅都有一套專屬的壽司刀,是極少讓別人觸及的,我在想那些日本的壽司師傅是不是每天清晨都要對自己的刀具膜拜一番。
當熟悉的三文魚金槍魚卷呈現於眼前時,成就感油然而生。
將做好的壽司裝盒,此時,終於體會到那些個渡邊太郎安倍阿三的母親們每日給孩子們準備的精美便當,是在教會孩子們從小追求精益求精,才有了讓人不得不佩服的匠人精神。
我之前所在美國,就算是專門的壽司店也很難吃到符合中國胃的壽司,這回好了,丹丹說想要按自己的口味,可以自己選用食材。
該放魚籽的放魚籽,該點綴的點綴。
一想到從此以後可以自己做富貴卷,心裏就美滋滋的。
在丹丹手把手的悉心傳授之下,這飯團變得豐富多彩起來,這才是真實的“飯團控”。
再來欣賞一下一段時間以來的壽司作品:
跟丹丹學做壽司無疑是一件快樂的事,在整個學藝的過程中可以說說南寧那邊的事,也可以講講亞城的故事,還有可以突發奇想用飯團做出新的品種,生活變得有趣起來。
為了應景美國萬聖節,和丹丹師傅專門製作一盒Halloween壽司,感覺自己要出師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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