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波走了!可惜我同其他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中國人一樣,並沒有在他活著的時候給予他哪怕星星點點微不足道的精神和道義上的支持。一路走來的近30年,時代於每個拐點的意想不到的走勢把我感歎得一楞一楞; 我也一再在迷惘和糾結中被迫調整自己的認知和理念; 不得不承認,如果命運眷顧,我多半不會拒絕成為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更甚,每當我厭惡西式頹廢時,也會順帶去批評一下"殖民三百年"。所以,我和許多人一樣,理所當然地淡忘他,仿佛在時代轟鳴向前,不可阻擋的巨輪麵前,他倒成了螳螂擋車了!
然曉波的離世,卻激活了我記憶中的一段封沉的插曲經曆。與同齡人相比,我的不成其為故事的故事永遠太過平淡,大家將就著讀,也許透過隙縫也可以從側麵了解那段曆史。
那是89過後的第二年的春天。父親要出差去北京。這時他收到幾年前在加拿大做訪問學者時結識的一個友人的來信。這位加拿大人是退休記者,當年對父親極好,對人就稱父親是他的Chinese son。父親在加拿大時的那個聖誕節,他開車帶著父親從多倫多到他居於蒙特利爾的女兒家過節,給父親留下了難忘美好的記憶。在信中他告訴父親,他得到China Daily 的聘任,已經來到北京。父親激動之下決定讓"沒見過世麵"的我也去北京見見他的Canadian Dad 。我那時的英語正是逮誰抓誰說的階段,但是在南京,除了"美國之音"壓低了音量與我悄悄相伴,我並沒有機會施展我的英語聽說。
我和父親坐火車來到北京。相會是愉快的。第一次進京的我也見識了首都的氣派。其中的一天,這位友人約了父親和我去參加一個party。父親和我坐上公共汽車前往。父親雖然在北京讀了5年大學,但是似乎並不熟悉汽車的站次和路線。他上車後就誠懇地請求售票員在某某站提醒我們。為此我們特意就站在售票員的旁邊。過了一段時間,父親主動問我們的站還有多遠,售票員輕描淡寫地說,早兩站就是,已經過了。父親急了,責問她為什麽沒有告訴我們。她一點愧疚都沒有,反拿利落落的京式調調來堵我們。父親不平之下脫口說了一句"政治正確"的氣話:"你就是用這樣的態度迎接亞運的啊?!"
敏感的我立刻就知道父親說錯了!因為原先周遭的旁觀者對我們流露的是同情,還有好心人試圖告訴我們下車後怎麽折回。然犯傻的父親那符合主流宣傳的套話一出,本是受害者的我們頓時就從道德的製高點跌落。我明顯看到大家的眼神轉為不意的冷漠和無言的嘲諷。售票員可不傻,立刻逮著我們的"漏洞",操著京腔數落開了:"我反亞運了嗎?大家夥誰聽見了,我說過反亞運了嗎?!"周圍一片閉口不言。一肚子窩囊氣的我們在車停後悻悻然地下了!
從感情上講,這事真是壞了我對北京的印象,我見不得父親被人欺負。從理智上講,我卻是不得不佩服首都百姓的"覺悟"。有人說學生綁架了百姓,真心不是: 百姓心裏明鏡似的! 風波過後緊接著的亞運,於北京市民來說,就好像打完臉後又被逼著強顏歡笑。在那樣的空氣下,人們選擇用沉默來表態。寫到這裏我想起簡寧寧的一篇博文---沉默裏的尊嚴和愛,是電影"沉靜如海"的影評。好像北京的市民與電影裏的法國人民很象,是的,非常象!
此刻我又想起,當我和父親作為外地人顛簸在北京街頭時,寧寧的父親已經病重了。同樣年輕的寧寧,真正的北京姑娘寧寧,在學校和醫院間,有著更辛苦的顛簸,多麽不容易! 當亞運的焰火在夜空升起,寧寧和父親最後依偎在一起......28年後我和寧寧相識於海外文學城!
我真是應該把微不足道的屬於個人的小屈小怨放置度外,而向那些在內心用沉默來維護尊嚴的北京百姓致敬!不會吵架,慌不擇辭的父親被北京人誤解,被北京人鄙夷,真是委屈,但是北京人的是非曲直倒是永遠讓我記住了!
聽說當年的"四君子"之一後來說,對以往,唯一可以自我安慰的說辭是,也許我們曾經代表了未來,非常遙遠的未來。這話讓人心酸,這未來,究竟有多遠?! 是否遙不可及,所以人們沒有心力去紀念了?!
後來我如願來到了西方。幾十年的生活經曆告訴我: 即使在這裏,一顆追求自由和獨立的靈魂依然需要抗爭---與資本怪獸的抗爭,與利益集團的抗爭,與高舉人權卻實施放縱的怪誕的抗爭,與病態的審美的抗爭...對西方,我自認為我比學習中國文學的曉波更了解了。也許紀念曉波,並不是去定位一個敵人,而是學習一種終身為了捍衛公義和純真,舍我其誰的精神。
借羅曼.羅蘭的話做尾: 偉大的心魂有如崇山峻嶺...我不說普通的人類都能在高峰上生存。但一年一度他們應上去頂禮。在那裏,他們可以變換一下肺中的呼吸,與脈管中的血流。在那裏,他們將感到更迫近永恒。以後,他們再回到人生的廣原,心中充滿了日常戰鬥的勇氣!
我們都把自己所掌握的局部真理(piece of piazza),當成是唯一的真理。其實我們手握的都是自己那一片piazza。我們人就常常手持自己的那片piazza,和手持另一片piazza的另一個人,爭執。
無論是右派還是左派,每個人掌握的都隻是"局部真理"。 我們需要另一派的piazza(一枚硬幣的一麵),和自己這派的piazza(同一枚硬幣的另一麵), 來拚成一個全部真理。
我相信劉曉波是愛國愛人民的人。隻是他幾乎從未真正在西方生活過,他幾乎從未有機會目睹西方的醜陋和陰暗麵。 他眼中所見的和心向往之的西方,是一個美顏相機修圖後的圖片美女。他一心一意為這個美女而死,死而無怨,死而無憾。
如果現實中他真娶到這個美女或是與她生活過一段時間,也許他早已和她離婚或分道揚鑣。
但我仍相信,他是單純的愛國愛民的,他以為西方的"靈藥"可以救東方的命。他死前並不知道,他是被洗過腦的---被控製世界話語權的西方主流媒體(也就是被金融大顎和資本市場所控製的那個媒體)深深地洗過腦。
中國現在左嗎?完全不是? 中共目前是它曆史上最右,最接近西方資本市場的時段 (用毛左的話說是資本主義大複辟的時期)
我小時候被共產黨洗過腦,青年時代正趕上64,被西方和中國最右公知洗過腦。後來在西方生活20年,加上在中國生活過30年,得出一枚正反兩麵都有的完整硬幣。
中國有中國的問題,西方也沒有靈藥。東西互補,兼容並蓄,世界才能更好。
說得真好,不然永遠倫落。
父親是天生的理想主義者和人道主義者,然而他曾經所麵對的現實永遠是壓抑骨感的。欣慰的是父母如今享受著金色的晚年。他們有豐富的精神世界,不覺得加拿大的生活孤單冷淒,也不羨慕國內老人的熱火朝天,這是我和妹妹最大的幸運。
無論何種題材,在思韻筆下就變得開闊深邃,生動搖曳,頗具氣象。
思韻父親真逗,一開口就是官腔,像個領導視察,大家就退避了。但我理解人生地不熟且孤單一人時,要借一點“大詞兒”來抗衡。
我能體會那種焦急和擔憂,急不擇言嘛,小時候有一次我坐過站都嚇哭了,也是售票員沒報站名,我一問她還責備我怎麽不說,我咋知那站不停,好在沒有拐彎,我一直走回去了。
可我有一次坐國航在法蘭克福轉機,飛機遲飛,隻留了半小時,我覺得是駕駛員有意找樂,戲弄乘客,因為那天好幾撥人要倒飛機,他們起飛前曾交涉。一開始他們置若罔聞,我就用大詞嚇唬了他們一下,於是乘務長聯係了地麵,沒有讓我排隊,我百米衝刺般地趕上下一趟飛機,漢莎的空中小姐可愛及了,看見我跑,立刻就用對講機說最後一位旅客到了,還說您不要跑,會等著您,幾個人一塊上來幫我拿行李,一直安慰我,真象見到親人一般溫暖,外國的服務行業是很照顧人的心理感受的。
中國的地域歧視和沒有平權有關,例如國外的公務員無論在首都還是鄉村,工資都是一樣的。
其實,現在的香港就是中國的一個縮影,香港幾個拿著外國錢的李卓人之流,鼓動青年學生鬧事。中國政府已經承諾要不斷推進民主,但是他們就是不答應,寧肯讓經濟受損,工人開不了工,也不許立法會通過撥款,民主就是連人民的生計都不要嗎?
劉曉波與香港的民主人士是一樣的,劉曉波他拿著中國的錢到美國做訪問學者,參加了六四,他是中文博士,英語不好,在美國無法出頭,因為他是六四人物,在中國也毫無出路,唯一出路是回中國,搞民主,這就是他人生唯一的價值,他不是為中華民族殉道,他是自己選擇的一條根本做不通的路。
你對劉曉波的殉道精神跟我想的一樣。我們真是愛國愛得多管閑事了。茵茵說的,有的銀行都空了,那些既得利益者才不愛國呢。他們看得多,比我們悲觀,好多人撈一把就跑。我們還在這裏爭得,唉!
有人說追求精神的是虛偽,我當時就想拿你的例子來反駁: 你明知AA會對自己孩子的入學有影響,還是為此政策做了適當的辯護。你一點都不虛偽!當然同樣是liberal的誠信不同意,他就在學術界,清楚看到AA弊端。你倆的那次友好爭辯給我印象很深。
這個今不如昔,要看站在誰的立場。舉個誇張例子,將來中國要是實現法治憲政了,太子黨紅二代也許要感歎今不如昔了。為什麽?沒特權了嘛。
他的思想未免偏激,他的主張未免過於理想化,但他的和平主義精神是配得諾貝爾和平獎的。他的甘把牢底坐穿的勇氣更是值得海內外民運人士學習。劉曉波實際上是一個深愛中國和中國人民的赤子。不管今天的中國人理解他還是誤會他,時間和事實將會證明一切。
文學城走庸眾媚俗的發展路線以後,這城裏更年期、更月期、更日期、更時期的人越來越多。不必人人理會。
二十多年前我作為外地人在北京讀書四年,印象最不好的就是售票員和商店的售貨員,有的態度的確惡劣,不過我的家鄉城市這些人那時也是這個德行。但歧視肯定是有的,有一次看到一個外地的鄉下姑娘要下車,可她到門口晚了,門已經關了,車還沒動,售票員就是不給她再打開,任憑那個可憐的姑娘一遍遍地拍著門,嘴裏喊著“我要下車”。
但北京人讓我印象最深最感動的是在89學運的時候他們對學生之好,那時我們去廣場,坐車買票時售票員特意不搭理我們,不收我們的錢。 回來的路上也有市民往我手裏塞煎餅果子。
六四過後有一次我和我的一個女同學聖誕節的時候去教堂看做彌撒,半夜回來時已經沒公車了,我們隻好硬著頭皮往學校走。 有個小夥子騎著車子從後麵過來,把我們帶到他哥們兒的咖啡店,讓我們喝得暖暖的,清晨五點鍾有公交的時候才走。 北京老百姓那時用這樣的方式來愛護學生們,來表達他們心願。 關鍵的時候他們展現出他們的情懷。
的確,從五四運動到六四運動,學生的初衷本好,但發展到後來總是脫離不了混亂,失控,被狼子野心利用的結局,為什麽,因為沒有成熟的體製,讓人們去正當地訴求,於是先是壓抑積累,最後爆發,所有的憤怒變成火山噴岩...改良,恰是為了長治久安。
我那時看過三本一套的文化大革命史,還有赫魯曉夫回憶錄。可能都是家裏人借的。我記得還有一本炎黃春秋,是我喜歡看的雜誌,我知道了廬山會議。我那時也知道遇羅克是何許人也,讀過他的故事。
我讀過三毛,我喜歡簡單。但並不等於我隻讀三毛。
到現在,我是很少看與政治有關的書。但我不是隻讀什麽風花雪月。幾年前我讀過夾邊溝記事,關於右派的。真希望你也能去讀一讀,需要勇氣。
推動民主憲政正是為了中華民族可以長富久安,避免社會革命和黨內暴力權鬥。
政治如果不把對人的關懷,對百姓的疾苦放在心裏,那樣的政治是冷酷的,虛偽的,是肮髒的。
這句話我一直記住,當成主席語錄來背誦和引用,還經常忘詞和篡改,但核心是抓住了。
我猜曉波對中國文化的批判和否定是因為他研究中國文學,了解其至命的缺失。單從文學對精神的提升,我也推崇西方文學,因為裏麵有懺悔。但是曉波畢竟沒有和普通西方民眾一起求職,競爭,互助,互傷的人生經曆,隻是從理論上認定西方優越,有鏡中看花之嫌。所以我自誇比他了解西方。
我敬曉波不是因為他全然完美,而是他有殉道的虔誠!
標題黨害了你,嗬嗬。
寧寧總結得一分不差,如果能開口,我們準保被口水淹死:"跟誰講政治啊您?!"寧寧你就是那個總能讓我笑的人。我父親老人家冤啊!聽寧寧這一講,北京老百姓的魅力我真想多了解。除了"渴望",我隻知道個傻駱駝!
寫寫你也是真正讀懂我的人了。人類走到今天,還是有不朽的靈魂帶著使命感去舍,去獻,才日漸擺脫野蠻,我們應該表達敬意!
古龍,誠信,謝謝你們的鼓勵!Diaoerlang,你用"溫和"形容我的文字,我真高興。這正是我想要的: 溫潤通達,不偏不倚。
但是北京人街頭吵架,那個嘴是外地人永遠說不過的。因為,幾乎任何一個北京人,都是個講演家,或者侃大山高手。
我們不用為難自己,我們不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我們是依靠自己的雙手掙得生活尊嚴的人,我一向為我們這群勤勞的人自豪,我們的內心是無愧的。我們不但對自己國家的人民充滿愛,還對世界人民充滿愛,我們的精神不應該困於某種特定文化之中,也就不會被某些特定的政治思想道德綁架。
中國是儒家文化,可以去批判,但絕不要自不量力去親身對抗,這如同在宗教國家公開挑戰宗教文化一樣,結局是可以預期的。儒家文化隻是在自己的國家範圍內專製。對世界還是比較友好的。
我們生活的西方是資本文化,在自己的國家範圍內是民主,但對世界上貧窮落後的國家大肆掠奪,罪惡累累,那就是黑暗的資本逐利本質。
以前在上海看到上海人對外地人雖然也會有不恭,但是還是很熱情的,大多售票員會提醒,而且旁邊的乘客也會過來告訴你的!
。。。。。。
樓主有感而發很正常,我看出不妥的地方指出來,同樣很正常,你把這麽正常的留言看成容不下,這才是不正常,又不是我的地盤,樓主都能容,你才是不容。政治錯誤不是錯嗎?
我當然體會你的故土同胞情懷,而且我絕對不會把不同意見的網友歸化為"五毛"。你就不是! 我相信大家在激烈爭執時都是認真的。劉曉波說過的那些話我今天是不讚同的。所以我在文中說,我自認為在西方生活了25年的自己比曉波更了解西方。曉波對西方的了解過於學術。他隻是作為訪問學者在不同的國家短暫停留。他沒有你我這樣赤手空拳,流淚站立的經曆。人的認知都有短板,我也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相信他到中年後已經有了成熟的心智。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的國家貧窮時,我們出來的人經曆了何等的艱辛。我對所有後來的同胞說:"我真欣慰你們可以不用經曆我們那樣的憋屈,我不嫉妒,隻為你們高興!"所以你說的國家強了,海內海外同胞都不遭罪是千真萬確的,我百分百同意!
好了,藍天姐,我先做飯,回頭再跟你多聊幾句...
注意。1949年的政權是槍杆子裏麵出來的。不是人民選的 今天也一樣不是人民選的
我不理解既然不愛中華民族,為什麽還要用中文寫字,為什麽還要讓你們的孩子學中文?僅僅是為了將來去賺中國人的錢嗎?
劉曉波明明白白對中國每一個人都充滿了鄙視,你們可以對他那麽寬容,就對中國人因為貧窮所造成的自私,不道德,為什麽不能給予理解?
我們天天看到西方人醜陋,變態一點一點不比中國人差,人性都是一樣的,中華民族是個偉大的民族,我看到有人,包括本身就是中國人的人,汙蔑,謾罵中華民族,我絕不會讚賞,歌頌他。
這篇文章有2個主題,我覺得並一太相關,也許是我沒用心。非常讚成你、為寫而寫和其他朋友說的,我們以前的默然,固然有情可原,但也給了莫些人為非作歹的膽量。正像一位作家寫的,“一個人死了,我們都是罪人。” 感讚那些奮起的靈魂,曆史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實現不過時間而已。
謝謝你寫下來並與大家分享, very enlightening!
還有,我對劉曉波的認知是從他去世前開始,文學城裏讀到。畢竟89年我讀高三,十七歲,不了解北京真正發生了什麽。但是,你文章裏提到你對西方社會比劉曉波更了解。我覺得這裏也不嚴密,現在的你還是那時候的你。劉曉波讀中國文學,你寫的。我覺得不是以讀多少書來衡量吧?在這裏,我覺得你又學院派了,微笑。
對西方生活,我們或許都有權發言,洋洋灑灑,對政治製度等等,有的人是專研了半輩子,有的人即便生活在海外,可能是一輩子都糊塗。
思韻,我膽子大,不是扔磚頭,因為你的文章寫的好,所以,我敢發表評論。
我不知道是誰說的“學生綁架了北京老百姓”,北京老百姓猴精猴精的,別說幾個學生,共產黨也未必真綁架的了。就拿我們家來說吧,我姥姥一天學沒上過,可我姥姥一肚子政治智慧。六四一開始我姥姥就讓我別跟著瞎摻合,我姥姥說咱們黨是一定要秋後算賬的。我姥姥說她這一輩子見多了,誰也甭想跟咱們黨鬧。可是後來我們院子裏大家一起救助一個絕食的外地學生,我姥姥還是積極參與了。咱北京老百姓真是見的太多了。他們的性情真是書本上寫不出,學不來的。
謝謝你提到我的文章和我的父親!我爸爸在六四的時候反應很激烈,除了他自己在當時已經萌芽的民主思想以外,也跟他做了一輩子的老師有關係。他見不得學生受委屈。對於那些拚命詆毀公義,相信“無利不起早”的人,我覺得很可笑。“公義”是什麽?今天的公義,就是明天我們每一個人的切實利益。不相信公義是短視,不是務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