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二）——浮光掠影走南方

這些年，手機與各類應用的飛速發展，早已讓國內親友習慣了“身無分文”走天下——出行、購物、辦理銀行業務，一隻手機全能搞定。這倒讓我們這些久居海外的華人有些手足無措。以往回國總有人幫忙打點，這次因為中間需獨自出行一兩次，隻得硬著頭皮去適應。雖說過程中難免手忙腳亂、偶爾卡殼，一路摸索下來倒也基本掌握了。臨走前，還替女兒辦了一張國內手機卡（如今憑外國護照即可辦理），每月保號費隻需八元人民幣。

於是，我一隻口袋裝著國內手機，另一隻口袋放著國外手機（仍習慣用它看微信等），開始在城市間穿梭。坐地鐵、打車、購物……漸漸體會到了這種“一機通行”的便利。

這兩周裏，前後走了六七個城市。除去夫家和娘家兩座城市，匆匆一瞥的，還有四五座城。

1. 深圳
深圳是中國改革開放的橋頭堡。我上一次到訪，還是1992年讀研南下廣州調研時去過。三十餘年風雲變幻，眼前這座城市已然陌生。

從廣州白雲機場乘大巴約兩小時抵達深圳。11/19日是個陰天，車子駛入市區，迎接我們的是道路兩旁整齊茂密的林蔭。途經一所大學（城市大學、職工大學？，開闊的校園裏矗立著一棟棟紅磚瓦樓，令人眼前一亮。立交橋的邊緣種滿了花，紅紅的迎賓花連綿展開，與灰蒙蒙的天空形成鮮明對比。網約車司機來自四川，一路與我們友善攀談。這是一座外地人占據很高比例的新興都市。

廣州白雲機場：

與女兒會合後，疲憊的她入住民宿便不願再出門。我們點了幾份外賣，隨後兩人散步至“深圳灣大街”看夜景。

夜晚的深圳灣大街燈火流動，現代感十足。

 

 

次日清晨，我們再次來到這條街。八九點鍾，多數店鋪還未開門，行人稀疏。這一帶高科技公司雲集，我們近觀“小米”大樓，遠眺“百度”大廈，還在無人機投遞點駐足，饒有興致地看著無人機升降起落。

 

 

路過點都德，便進去喝了早茶。雖是網紅店，茶點種類豐富，但我們仍從那些粵式點心裏嚐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辣味——就像這座包容萬象的城市，早已在不經意間融入了天南地北的氣息。

早茶後前往華強北電子市場。我在入口處的維修店更換略有裂痕的手機屏，女兒和她父親則進去逛店。半小時後，我也走進這棟聚集了無數電子產品的大樓。攤位擁擠、琳琅滿目，令人聯想到義烏小商品市場。

下午兩點多，我們乘高鐵離開深圳，前往廣州。

2. 廣州

這座我曾於九十年代生活工作近四年九個月的城市，沒想到，也同樣變得陌生。

我們住在廣州塔附近的民宿，放好行李便打車前往新港西路的“第一嶺食府”用晚餐。三人消費551元，尚未點蟹蝦之類的大海鮮，菜點多了，味道也不如預期。吃得撐足，想起舊日時光，便散步到馬路對麵的中山大學校園。

走到正門，才發現需刷臉進入。校園僅在周末對外開放，平日訪客須提前預約。我試著向門衛解釋：我曾在此工作，女兒也在這裏上過幼兒園，能否通融進去看看？門衛為難地說，這裏有監控，違規放行會被記錄。他說得合情合理，並建議我們可試試西門，無需刷臉。

於是我們從正門一路西行。我不時望向圍牆內的校園，在記憶中搜尋，努力辨認那一棟棟似乎不曾存在過的高樓。

隨著人流從西門進入，我記憶中的校園已麵目全非。走在幽暗的西區，隻覺得陌生，幾乎找不到熟悉的痕跡。唯一依稀可辨的，是那座成人教育學院。一路打聽，終於找到女兒曾短暫就讀的幼兒園——那扇2008年重訪時還在的彩繪大門，如今已被冷冰冰的不鏽鋼安檢門取代。

走出西門，迎麵是巨大的廣告牌與車水馬龍的街道。二三十年前，廣州是一座充滿生機的城市，勤奮、務實、不排外的氣質，讓它海納百川、廣聚人才。如今的廣州雖已難認舊貌，但那股勁頭依然熟悉——曾經的布匹市場還是地攤模樣，如今已搬進高樓，樣品琳琅滿目、應有盡有。試問，有誰的生意能像廣東人、像中國人這樣“卷”？都說如今生意難做，但隻要這股勁還在，這座城市就不會倒，這個國家就有希望。

 

隨後我們又打車逛了熱鬧的市區和附近一兩處景點，包括曾經的英法租界“沙麵島”。島上的歐式老建築讓人想起上海外灘、寧波老外灘——保存完好的樓宇，默默記錄著一座城市的曆史。

我們在廣州塔旁的民宿位置極佳，走出陽台，城市風光與“小蠻腰”的旖旎身姿便盡收眼底。

地鐵口一出站，抬頭便見廣州塔：

 

從住處18層（17A）拍廣州塔：

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