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羅大佑的情書之十】戀曲1980 戀曲1990 戀曲2000

你曾經對我說 你永遠愛著我
愛情這東西我明白 但永遠是什麽
                     【羅大佑】戀曲1980

《戀曲》係列是羅大佑的代表作品。我最早聽到的是《戀曲1990》，還是初中時的好友推薦給我的，記得整個拚盤磁帶上的歌都挺好聽，而《戀曲1990》並不那麽突出。但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了羅大佑這個名字。

喜歡上羅大佑之後，我買了一盤他的磁帶，《戀曲1980-1990》（花了我十塊錢呢，三天的夥食費 ---- 難道不是真愛嗎？），然後發現了《戀曲1980》，並且更喜歡《戀曲1980》。

大學後期，羅大佑又發布了《戀曲2000》，我從收音機裏聽到過，並沒有太喜歡。也許是因為那首歌被羅大佑唱得太蒼涼了。

前幾年才發現，居然還有一個《戀曲1939》，和《戀曲1990》是一個調子，換了歌詞（還不是羅大佑寫的），用閩南語唱的。我聽歌，非常在意是否能聽得懂歌詞，所以極少聽國語，英語之外的歌曲。每次CD放到這支歌，我都直接跳過。

這幾首戀曲裏，我最喜歡《戀曲1980》。《戀曲1980》是輕快的，就像是不知愁滋味的少年，彈著吉他，自鳴得意，帶著壞笑，對姑娘說，“千萬不要那麽愛我”！愛情對少年如同一個新奇的遊戲，姑娘隻是一個模糊的象征。少年追尋愛情，卻又不相信天長地久，所以才輕狂的說，“愛情這東西我明白，但永遠是什麽”？因為年少，所以不太在意，不明白姑娘為何哭泣，輕描淡寫地安慰，“姑娘你別哭泣　我倆還在一起”。同樣因為年少，談戀愛就像是過家家，所以宣布“你不屬於我　我也不擁有你”，並且翻來覆去地唱，“要分離” 。至於“今天的歡樂，將是明天創痛的回憶”，則更像是為賦新詞強說愁。《戀曲1980》更像是校園戀情，純潔的拉拉小手什麽的，注重的是風花雪月，“春天刮著風，秋天下著雨”，隨意地許下“海誓山盟”又讓它們在“春風秋雨”中“隨風遠去”，是年少的不經心。連中間的“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都透著歡快。

而《戀曲1990》已經是中年人的感情了，生活的不如意，讓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變成了潦倒落魄的中年。盡管羅大佑的歌聲平靜，可是通篇都透著對感情的不自信；盡管叫《戀曲1990》，可是通篇沒有提到一個“愛”字；盡管已經有了親密的關係，“黑漆漆的孤枕邊，是你的溫柔”，可是依舊不相信自己能夠抓住舊夢，“人生難得再次尋覓相知的伴侶”。《戀曲1990》懷念的，是《戀曲1980》中曾經不在意的舊時光。

《戀曲2000》則更冷了一些，仿佛老僧入定，沒有了一絲煙火氣，通篇堆砌了一些高大上的詞藻（“喜馬拉雅”，“浪影浮沉的海峽”，“西伯利亞”），而內容比較空洞，配上羅大佑悲愴的歌聲，聽來隻有淒涼，沒有戀曲的感覺。

三首戀曲一起聽時，總讓我想起蔣捷的《虞美人 聽雨》：《戀曲1980》是輕狂無知，詩酒風流的年少時候，“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戀曲1990》是飄泊無定，壯誌難酬的中年，“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而《戀曲2000》則是曆盡滄桑，心靜如水的老年，“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20多年過去了，羅大佑，要不要再來一首《戀曲2020》？

（To be continued）

羅大佑 戀曲1980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1yu3eUEYOc
羅大佑 戀曲1990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kCQxD-oe9s
羅大佑 戀曲2000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clSHQJSrBo

羅大佑 戀曲1980
羅大佑 戀曲1990
羅大佑 戀曲2000

虞美人 聽雨 作者：蔣捷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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