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清晨,收到初中好友豔玲的微信,得知我們共同的好友麗霞去世了。
真是晴天霹靂!
麗霞,豔玲和我是初中同學,當年最好的朋友。我們三個都是中途轉到礦上的子弟學校的,豔玲姐妹在我初一時隨父母工作調動轉入的,我是五年級時進的子弟校,麗霞也是從老家轉來的。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說不清楚,我先認識了豔玲的妹妹,卻和豔玲一直更談得來。豔玲溫柔美麗,麗霞輕快明媚,和她們站在一起,晚熟的我像一隻醜小鴨。
我們一直住得都很近。住平房的時候,麗霞家就在我家後麵一排,我每天放學和麗霞一起回家。住樓房的時候,豔玲就住在我家後麵那棟,於是又常常兩個人結伴同行。
初中畢業之後,麗霞上了師範,豔玲上了我們礦上的技校,我上高中。假期的時候,我們依舊玩在一起,關係從沒有淡過。
後來我上了大學,嫁人,出國,讀書,工作,生兒育女,忙得不可開交。再後來我父母退休,搬回了老家,而她們也都因工作搬離了礦山,失去了音訊。
前年回國,我又輾轉托人打聽她們的消息,終於又聯係上了。麗霞在太原,豔玲和我都從外地趕去,聚了一次,真是非常開心。將近二十年沒有見麵,我們每個人臉上都有了歲月的痕跡,麗霞是變化最小的一個,豔玲臉上依舊能看到往日的秀麗。我們熱烈地交換彼此這些年的經曆,好像要把這二十年缺失的訊息一一補上。麗霞的女兒剛剛考上大學,豔玲家姑娘大學已經上了兩年,我們看孩子們的照片,品評像爸爸還是像媽媽。回憶每一個有印象的初中同學,並互相詢問她們的近況。時間過得飛快,兩個多小時一下子就過去了。我們都說待我下次回國時,一定要提前安排好時間,好好地聚一聚。我們交換了聯絡信息,並約定再也不要失去聯係。
我沒有想到,那次聚會竟是我們的最後一麵。據說是白血病,從發病到去世隻有八個月。
我總以為,我們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再聚。我總計劃著,等退休以後,我們可以悠閑地坐在躺椅上,一起回憶那些少年往事。可是,沒有以後了!
這幾年,每次聽到‘友誼地久天長’的旋律,總忍不住感慨:大學的同班同學一直處得不錯,可大都在打拚階段,無暇聯係;高中同學很多已經有了閑餘時間,有一個微信群,可以知道很多人的近況,依舊有人失去了蹤跡;童年的小夥伴,嫁到了別村,而我每次回老家,隻能待半天或一晚,也十幾年沒見過了;初中的同學,因為礦山不景氣,也都四散了,上次見到麗霞和豔玲,才知道了一些人的消息。
年輕的時候,我們忙著工作,兒女,生活,和年少時的朋友漸漸失去了聯絡。等著一切上了軌道,想重拾過去的友誼時,卻發現已經物是人非!
‘I thought that love would last forever: I was w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