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瀕臨衰退的疑慮最近席卷全球股市。美股道瓊指數和標普500指數在最近反彈前,曾數度險些跌入“空頭市場”,就反映投資人對全球經濟展望的憂慮。
一大指標是,在Google搜尋引擎鍵入關鍵字“衰退”的搜尋筆數已飆升到2011年歐債危機以來最高。“空頭市場”搜尋筆數最近也竄升到新高峰,甚至比2008年7月金融海嘯前的水準高出50%。
盡管民眾對經濟衰退的疑慮日增,大多數經濟指標都尚未顯示美國經濟衰退近在眼前。不過,在華府政治動蕩不止、金融市場波動不已,以及這波景氣擴張即將寫下史上最長紀錄之際,市場對經濟由盛轉衰的疑慮其來有自。
CNN Money報導指出,經濟衰退難以預測,正式宣告衰退確立時,衰退往往已展開多時。例如,2008年“大衰退”開始八個月後,許多經濟學家還在爭辯美國經濟是否真的已陷入衰退。
隻因美國經濟仍堪稱穩健,並不表示就足以抵禦衰退衝擊。事實上,衰退通常發生在經濟已觸頂時,接下來除了往下沉,別無他途。
大多數經濟學家預測,2019年美國經濟成長勢必趨緩。問題是:會演變成全麵性衰退,還是能指望聯準會(Fed)成功引導美國經濟“軟著陸”,也就是成長步調放慢但不至於陷入負成長?
以下是經濟學家常用的五種經濟衰退預警指標:
1. 企業信心
全國獨立企業聯盟(NFIB)發布的會員信心指標,俗稱“小企業樂觀指數”,是備受關注的指標。該指數在2004年第3季美國經濟成長步伐比現在還快時觸頂,隨即開始下滑,並於2009年初觸底。
近一點來說,該指數在川普當選美國總統時竄升,去年8月升到空前最高水準後就走下坡。
小企業占美國約半數經濟活動,其信心強弱攸關招聘新員工和投資擴張的計畫是會落實,還是縮手。
2. 汽車銷售
NFIB首席經濟學家鄧肯伯格緊盯的是中介型企業。這些企業直接接受消費者下訂單,所以一旦占美國國內生產毛額(GDP)近70%的消費支出苗頭不對,他們也會最早察覺異狀。
鄧肯伯格說:“汽車經銷商會最先察覺。一旦汽車滯銷,他們會回報通用汽車(GM)說:‘不需要車子了。’”
通常,在經濟衰退正式開始至少數月之前,汽車銷售就已經轉壞了。但盡管GM最近宣布裁員,汽車銷售自2015年初至今仍盤旋在曆史高峰水準附近。
汽車工業員工和其他供應鏈從業員,甚至更早就會看到景氣下滑的跡象。
3. 勞工工時
諸如GM最近宣布關閉北美五座廠和相關裁員行動,以及威瑞森和聯邦快遞推員工自願離職方案等,也可能是經濟景氣展望惡化征兆。
但最常見的初步跡象是企業先砍掉員工加班時數。目前為止,美國製造業每周工時仍相當長,在2018年春季升抵二戰後以來最高點後,至今按曆史標準仍維持在偏高水準。
然而,低失業率卻可能造成工時加速下滑。美國經濟正處於充分就業狀態,職缺數比謀職人數多,但招聘不到想找的人手,加上工資上揚,可能促使雇主轉而擁抱自動化方案。一旦經濟景氣開始下滑,最優先遭到舍棄的會是勞工,不是機器。
因此,隻消短短幾個月,勞動市場就可能從低失業率情況急轉直下,變成工作流失和景氣衰退,一如2000年和2001年的情形。
4. 房市景氣
房市景氣榮枯向來是衰退的領先指標,最戲劇化的案例莫過於2008年金融海嘯,當時被授信浮濫撐大的房市泡沫爆破,引發嚴重金融危機。
但這回情況也許不同 。美國房屋銷售和住宅投資過去兩季來的確開始顯露疲態,但之前並未出現大興土木的房屋興建榮景,大衰退後的房貸承貸也更審慎,任何房市景氣下滑隻是因為利率逐漸升高和房價上漲所致。
話雖如此,房屋興建和不動產占美國經濟可觀的一部分,房市景氣下滑無論什麽因素造成,都會拖累經濟景氣沉淪,即使不像上回經濟衰退那般嚴重。
5. 政府赤字升高
BMO財富管理公司投資長史崔奇說,他的客戶最擔心赤字膨脹終會迫使政府在其他領域大砍支出,並導致政局動蕩。但他認為,赤字固然久而久之會侵蝕潛在GDP成長率,但除非民眾對美國政府信用喪失信心,否則短期內還不是燃眉之急的問題。
不過,聯邦赤字眼看即將破天荒升破1兆美元大關,卻可能推升利率,因為財政部發債籌措政府運作經費的成本勢必增加。利率升高也會對企業債產生類似影響。
隨著債券利率走高,加上Fed逐步提高基準利率,將連帶升高企業經營成本和家庭生活費。這將造成經濟成長踩煞車 — 特別是在財政赤字隻是用於減稅,而非投入基礎建設和教育投資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