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讓一個國家轟然倒塌!什麽才是美國最厲害的武器?
土耳其貨幣裏拉匯率暴跌,土耳其經濟麵臨嚴峻危機。
很多人認為,土耳其的這場“大崩盤”是美國借助“美元霸權”發起的“金融戰”。
美元,這一美國的“王牌武器”,長期以來,既能幫助美國挽狂瀾於既倒,又能摧對手於無形。
按照傳統方法統計,美國對外貿易連年出現巨額逆差。
但是,美國從未“吃虧”。
特別是自20世紀70年代初美元與黃金脫鉤、實行浮動匯率以來,美國以美元換商品和進行“錢生錢”交易,確保美國一直是從全球獲利最多的國家。
但是,本屆美國政府上台以來,打著“美國優先”的旗號,為實現“讓美國再次偉大”,製造各種借口打壓其他國家,充分暴露了美國的霸淩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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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元影響仍在不斷擴大
美國自1793年開始發行美元,原為金幣,故稱美金。
1934年1月,美國實行幣製改革,將金幣改為紙幣,法定美元與黃金比價從每盎司20.6美元改為35美元。
1944年7月,來自44個國家的代表在美國新罕布什爾州布雷頓森林鎮開會,確定以美元與黃金掛鉤、各國貨幣與美元掛鉤的資本主義世界貨幣體係,美元逐步取代英鎊成為國際主導貨幣。
1971年8月15日,時任美國總統尼克鬆宣布,美元貶值、美元與黃金脫鉤,全球步入完全信用貨幣時代。
自從美元與黃金脫鉤以來,美國貿易逆差不再受黃金儲備的約束。由於美元是世界貿易的主要結算貨幣,這意味著美國對外貿易逆差可以由美聯儲印發美元加以彌補。
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統計,2016年美國國內生產總值(GDP)占世界GDP的比重從2000年的30.8%降至24.7%,也低於1980年26%的水平。但是,美元地位並未下降,全世界仍以美元為標準,從某種程度上看,美元的影響仍在不斷擴大。
美國《紐約時報》網站2017年12月25日發表美國摩根士丹利投資管理公司首席全球策略師魯奇爾·夏爾馬一篇題為《全球最信任哪個國家?——提示,跟著美元走》的文章介紹,自1980年以來,美元在全球外匯儲備中所占份額基本上穩定保持在66%左右。近90%銀行融資的國際交易是用美元完成的,這樣的比例接近曆史最高水平。
當個人和企業從其他國家的借貸方那裏貸款時,越來越多的情況是借美元。現在美元在全球這類資本流動中所占比例達到了75%,高於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之前的60%。
把美元作為主“錨”——根據這種貨幣來衡量並穩定本國貨幣的幣值——的國家比例已經從1950年約占30%和1980年約占50%增加至如今的60%。這些國家的GDP占世界GDP的約70%。
《華爾街日報》網站2018年4月23日援引國際清算銀行的數據顯示,在日交易額近5.1萬億美元的全球外匯市場上,近90%交易涉及美元。美元在各國央行總共價值11.42萬億美元的外匯儲備中占近三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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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發美元抵消美國外貿逆差
美國向世界市場投放的美元大於美國對外貿易逆差,用美元換取的商品和資源從全球源源不斷地流入美國,不僅滿足了美國內生產和消費需求,而且有效保護了美國內生態環境。
據世界貿易組織(WTO)統計,2016年,美國貨物貿易出口額14550億美元,進口額22510億美元,對外貨物貿易逆差7960億美元;美國服務貿易出口額7330億美元,進口額4820億美元,對外服務貿易順差2510億美元,美國實際對外貿易逆差5450億美元。
美聯儲從2009年3月18日起第一次實行量化寬鬆貨幣政策,到2014年10月29日宣布退出,資產負債表從8000億美元增至4.51萬億美元。
《日本經濟新聞》2016年9月25日發表題為《美元回流給世界經濟潑冷水》的文章介紹,美聯儲在2008年爆發全球金融危機後實施了量化寬鬆政策,導致流到世界市場的美元資產達到4萬億美元,即平均每年達到近7000億美元,超過美國對外貿易逆差。
美國向世界市場注入美元與美國對外貿易有著密切關係。
德國《經濟周刊》2002年7月25日一期曾刊登題為《永遠保持清醒—1976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米爾頓·弗裏德曼訪談錄》的文章。
記者向弗裏德曼提問:美國巨額的經常項目赤字有多大危險?
弗裏德曼答:美國的經常項目赤字從根本上說不是赤字而是盈餘。為什麽這樣說呢?因為來自全世界的投資者都願意持有美元。這是美國經濟成功的信號。
記者又問:大多數專家認為,經常項目赤字不會持久。
弗裏德曼答:從1780年至1920年,美國已經有140年之久連續出現經常項目赤字,但是這並未給美國經濟造成困難。如果美國不能再吸引投資的話,那麽美元匯率將進一步下跌,赤字將消失。
美國《洛杉磯時報》網站2018年6月26日發表美利堅大學經濟學榮休教授布拉德·席勒題為《實際上,貿易赤字意味著美國正在獲利》的文章指出:“事實上,這就是美國在世界貿易中的立場。年複一年,其他國家對美國的出口超過美國對其他國家的出口。因此,美國消費者享受了較高的生活水平。揮之不去的貿易赤字意味著世界其他地區幾十年來一直在補貼美國消費者。
席勒認為,其他國家之所以願意用美元交換它們的產品,是因為相信美元能保持幣值。”對此觀點持懷疑態度的人擔心這種合算的交易不會永續。然而,1976年以來美國每年都有貿易赤字,相當於實際意義上的“永遠”。特朗普征不征稅,目前都看不到終結。
美國著名曆史學家弗朗西斯·加文在《黃金、美元與權力》一書中寫道,1971年布雷頓森林體係的解體可以看成是一個分水嶺,此前的美元是張揚的政治工具,此後的美元則潤物細無聲,暗中把持著一切。
在全球化的進程中,美國獲取了最大的利益。美元對世界市場的控製力不僅沒有減弱,反而加強了。由於擺脫了黃金的束縛,它得以自由地吹脹。幾十年來,世界紙麵財富總量增加速度高於實際財富增長的數十倍,而兩者的落差,基本被美國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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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大量美元回流美國
隨著美國國債急劇增加,美國提高國債收益率吸引大量美元回流美國。
美國財政部的數據顯示,截至2017年9月8日,美國聯邦政府拖欠的債務首次超過20萬億美元,達到20.162萬億美元。
美國國會預算局稱,2018財年美國聯邦預算赤字將從2017財年的6650億美元增至8040億美元,從2020年起每年將超過1萬億美元,到2028財年結束,美國聯邦政府債務將達到28.671萬億美元,占美國國內生產總值(GDP)的96.2%。
到2018年1月,美國積欠其他國家和地區的債務已達6.26萬億美元。
日本《經濟學人》周刊2017年12月26日的內容有介紹,美國是世界黃金儲備最多的國家,官方黃金儲備8133.5噸,在美國外匯儲備中占71.9%。
在大國中,中國和日本黃金儲備最少,卻購買美國國債最多。截至2018年4月,中國官方黃金儲備1843噸,在中國外匯儲備中占比不到2%。日本官方黃金儲備765.2噸,在日本外匯儲備中占2.5%。
但是,中國持有美國長期、中期和短期債務達1.17萬億美元,占美國積欠外債的18.7%。日本持有美國國債1.07萬億美元,占美國積欠外債的17.1%。
2017年12月,日本投資者曾淨減持美國國債2.39萬億日元(約合213億美元)。彭博新聞社網站2017年2月13日報道就指出,日本狂拋美國國債是向特朗普總統發出的警告。
作為全球資產定價之錨的美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在美國當地時間2018年4月24日盤中突破3%這一重要心理關口,達到3.003%。這是10年期美國國債收益率自2014年1月以來首次升高至3%以上。此外,當日2年期美國國債收益率逼近2.5%,為2008年9月以來最高水平。5年期美國國債收益率報2.838%,為2000年8月以來最高水平。
牛頓投資管理公司固定收益部門主管布賴恩預計,10年期美國國債收益率的“整固點位”在3.1%至3.4%。而摩根士丹利分析師認為,美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突破3%意味著,3.5%已不再遙遠。
從曆史上看,美國國債收益率走高是一個危險的信號。1987年的“黑色星期一”、1994年的墨西哥金融危機、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2000年互聯網泡沫破裂以及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美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都曾大幅飆升。
美國國債收益率走高與美聯儲加息相互促進,從而誘發部分國際資本回流美國。在美聯儲決定加息的2015年,新興經濟體和資源型國家普遍陷入巨額資本淨流出狀態,新興經濟體資本流出規模達到前所未有的7350億美元。
美聯儲主席傑羅姆·鮑威爾稱,2018年再上調兩次利率,2019年加息三次,2020年還將有兩次調整主導利率。到2019年底,美國主導利率應為2.9%,一年後升到3.4%。
通過提高利率可以加強美元。美國提高利率、美元升值將吸引海外大量美元回流美國,新興經濟體將麵臨大量資本外流衝擊。
席勒教授認為,美元賦予美國獨一無二的貿易優勢,這是美國年複一年進口超過出口的重要原因。美國有能力長期持有貿易赤字,美國因此受益。很多國家向美國出口商品和資源獲得的大部分美元又回流美國,主要是用於購買美國國債。
摩根士丹利的夏爾馬則介紹,在金融日益主導全球經濟之際,美國作為金融超級大國的影響力和以往一樣大。世界各地的央行一直都在尋覓存放本國資金的安全場所,最終通常會購買美國資產,一般是美國財政部發行的債券,成為其外匯儲備中的美元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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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對外投資獲取超額利潤
美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已突破3%,達到3.003%,而美國集中回流美元對外再投資所得利潤率卻高達10%、20%甚至更高。
美國跨國公司多、競爭力強,美國處在全球產業鏈、價值鏈的頂端。聯合國貿易與發展會議(UNCTAD)發表的《世界投資報告2017》顯示,截至2016年,美國對外直接投資存量達63837.51億美元,占世界對外直接投資存量261597.083億美元的24.4%。美國通過跨國公司進行跨越國家和地區界限的生產要素和資源優化組合,從全球獲取超額利潤。
按照傳統方法統計,中國是對美國貿易順差最多的國家。但是,在全球價值鏈中,大量貿易順差反映在中國,而大部分利潤順差在美國。
美國經濟分析局數據顯示,2015年,美國在中國銷售額為3730億美元,其中,美國企業銷售額為2230億美元,美國對中國出口額為1500億美元;中國在美國銷售額為4030億美元,其中,中國企業在美國銷售額為100億美元,中國對美國出口額為3930億美元,中國對美國貿易順差為300億美元。
美方統計,2017年,美國從中國進口貨物5050億美元,美國出口1300億美元,美國貿易逆差3950億美元。
美國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高級研究員尼古拉斯·拉迪指出,即使按美方統計,美國從中國進口商品中,約60%是跨國公司在中國的分支機構的出口。
英國《金融時報》網站2018年3月12日報道,據估計,在中國對美國貿易順差中的50%以上是來自美國包括蘋果公司在內的美國品牌商品。
《國際經濟評論》2011年第6期曾發表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世界經濟與政治研究所研究員餘永定題為《世界經濟大環境和中國經濟結構調整》的文章,其中提出:2008年美國在華投資的回報率是33%,一般跨國公司在華投資的回報率是22%。中國購買美國國債的收益是3%—4%。在中國有回報率為22%、33%的投資機會,中國是高儲蓄國家,有足夠的資金,為什麽中國居民和企業不在國內投資而非要到美國投資?
迄今,中國已是購買美國國債最多的國家,但收益率仍是3%左右,而美國企業在中國投資的利潤率卻繼續攀升。
澳大利亞“對話”網站2018年7月6日發表美國錫拉丘茲大學教授賈森·戴德裏克、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研究助理格雷格·林登和美國加州大學歐文分校研究教授肯尼思·克雷默一篇題為《我們估計中國從每部iPhone隻能賺8.46美元——所以特朗普的貿易戰徒勞無功》的文章介紹,2016年底,iPhone7發布時,英國IHS馬基特公司估計其製造成本為237.45美元。據計算,中國所得約8.46美元,占總成本的3.6%,這包括由一家中資企業供應的電池和組裝所使用的人工。另外的228.99美元,美國和日本各抽取大約68美元,台灣地區得到約48美元,韓國賺得17美元。我們還估計,零售價——這部手機剛上市時32GB版的零售價約649美元——中約283美元毛利直接進入蘋果公司的腰包。對於一部iPhone相關的美中貿易逆差,合理的看待方式是清點它在中國附加的價值8.46美元,而不是它作為中國出口商品運到美國時的240美元。文章指出,特朗普發動的貿易戰基於對貿易收支狀況過分簡單化的理解,把關稅擴展到越來越多的商品會殃及美國消費者、工人和企業。
大量事實說明,美國是從全球獲利最多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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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造各種借口打壓其他國家
現任美國政府上台執政以來,打著“美國優先”的旗號,為實現“讓美國再次偉大”,製造各種借口打壓其他國家,充分暴露了美國的霸淩主義。特別是特朗普政府加劇中美經貿摩擦,有著明顯的政治企圖。
澳大利亞《悉尼先驅晨報》網站2018年7月9日發表記者彼得·哈徹題為《史蒂夫·班農稱澳大利亞處在與中國衝突的前線》的文章介紹,特朗普的前首席戰略師、特朗普“美國優先”政策的精神教父史蒂夫·班農說:“因為這場鬥爭的關鍵不是貿易本身,而是中國共產黨的主宰。”特朗普政府背棄雙方共識,旨在打壓中國發展。
美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發達國家,中國是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兩國經濟互補性仍然很強。
美國耶魯大學高級研究員、摩根士丹利公司前亞洲區主管、著名經濟學家斯蒂芬·羅奇2018年7月12日在美國消費者新聞與商業頻道的“經濟論壇”節目上說:“中國是維持美國消費者開支平衡的低成本商品的來源國,美國因此非常依賴中國。我們還很仰仗中國購買我國國債,為我國預算赤字提供資金,我國預算赤字規模在持續增加。”羅奇表示,照目前的情況發展下去,在美中貿易戰中敗下陣來的將是美國。
但是,特朗普不一定能夠聽進美國經濟學家和企業家們的警告。
未來一段時間內,經貿摩擦也許將繼續此伏彼起甚至升級,中國要製定有力應對政策:
第一,繼續開發好國內市場。中國有13.7億人口,貿易、投資和消費潛力巨大,開發和擴大國內市場是最安全的。
第二,近兩年來,要密切關注美國債務、利率和美元匯率變化對全球金融市場的影響。國際金融協會統計,2018年第1季度,全球債務已達247萬億美元,與全球GDP之比升至318%。與喬治·索羅斯共同創立量子基金的資深金融投資者吉姆·羅傑斯預測,他一生中(75年來)最嚴重的金融危機即將發生。我們要采取有力措施,確保國內金融安全。
第三,堅定不移的推動改革開放,維護自由貿易規則和多邊貿易體製。
第四,加快對外貿易和投資多元化進程,減少對美國市場的依賴程度。
第五,關鍵核心技術是國之重器,中國要提高關鍵核心技術創新能力,為我國經濟發展提供強而有力科技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