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兒時臭事之三十一 – 猛鼓症

喯兒嘍喯兒嘍頭，下雨不發愁，前頭備柴禾，後頭備老牛。

這個童謠，是我奶奶教給我的，是我最早記住的兒歌。

所謂的喯兒嘍頭，就是是前額比較向前凸出。向前凸出的叫喯兒嘍；後腦勺子向後凸出的我們家哪裏叫“馬勺”。

我們家領導，小時候就是長著一個大喯兒頭。她的奶奶，一個出生地離我出生地不到10公裏的後來移居東北、並活了106歲的老太太，當年撫摸著喜愛的大孫女的喯兒頭，也曾把我奶奶唱的喯兒頭歌唱過一遍。

一般的孩子，小時候有喯兒頭、或有馬勺、或者both。我兒子小時候就是前有喯兒頭、後有馬勺，明顯的很。但是就在幾秒鍾前我把他招過來，我發現現在他那頭顱標準的很，根本沒有喯兒頭和馬勺了。

但是我家領導是例外，一直到我倆有緣相會，領導都是長著那特有的大喯兒頭。記得有一次兩個人計劃好第二天到水上公園劃船，第二天早晨8:30在水上公園北門見麵。我是一如既往地準確早到5分鍾，手裏帶著攤好了的煎餅餜子；而領導呢，當然是一如既往地晚來五分鍾，不，是晚來了10分鍾。

她說她的二六自行車被弟弟騎出去玩兒了，她隻好坐公共汽車過來。我當然理解，但是我記憶最深刻還是哪個大喯兒頭，當她自西向東走過來時，在東南微風的吹撫下、在早晨八九點鍾太陽的照耀下，她的大喯兒頭反著亮光，簡直可與日月同輝！

領導，骨頭架子小，按我媽媽的講法，她屬於小骨頭兒小肉兒的那種，所以身條兒永遠好看，就是屬於北人南相的那種。

按我媽媽的講法，領導是小gu人兒。您可以根據發音理解為小古人兒，也可以理解為小骨人兒、更可以理解為小鼓人兒。

我第一次見到領導，首先是驚為天人（比女神高出好幾個數量級），再一個就是驚為古人、緊接著就是驚為鼓人。

所謂驚為古人，就是我第一眼見到領導時，覺得這簡直就是 (林黛玉+薛寶釵+王熙鳳)/3啊！！！

這不是我瞎吹牛，她在天津工作時不止一次聽同事們當麵這樣說她。這可以作為旁證吧？！

所謂驚為鼓人，就是我覺得她臉上的所有器官怎麽都長得鼓繃繃的？按我們的黑話、不、是行話，這表麵張力簡直是太大了！

領導臉部皮膚長得鼓繃，所以顯得年輕。記得在我們倆都29歲那年，到大使館出席活動。商務參讚（女的）一見領導就大叫，“這是誰家的女兒，快過來讓我看看”。她以為這是某個華僑家的剛剛成年的孩子呢。

不是地球沒有引力，而是你要首先長成地球的球樣，地球才不吸引你。

我這可不是用河南話或山東話罵人啊！

 

領導，最鼓繃的就是大腦門，那是絲毫的皺紋都沒有，沒有上下褶兒、沒有左右褶兒，也看不出來細褶兒。

我1990年底出國後，導師邀請我到他們家過聖誕節，因而也就見到了他的妻子、女兒和兒子。交談中我發現，因為他們講話要配合表情，14歲的小女孩就有非常明顯的抬頭紋。

按說，領導的工作性質決定她是要經常做皺眉這個表情的，可是領導就是沒有抬頭紋。關於這一點，老外是不是有一肚子的羨慕嫉妒恨？

寫到這個程度，估計男女網友中也有不少人羨慕嫉妒恨了。

有一個強東老弟，說他不知妻之美。那你娶她幹什麽？

要不他出事兒呢！

 

長著鼓腦門的領導，在我曬在大太陽底下在田地裏薅苗拔草挑菜拾柴時，也是沒有學習壓力，她和她的小夥伴們也就都看了不少閑書。其中一個以訛傳訛的說法是有一種病叫猛鼓症，就是傻子，其特征就是前額上沒有折。領導一想到自己的大腦門，尤其是用手一摸也沒有感到褶兒，就害怕極了。

回到家了，就跟媽媽說，“壞了，我腦門怎麽這麽鼓？一定是得猛鼓症了”。

領導媽媽：什麽？

領導：我腦門上沒有褶兒，是傻子。

領導媽媽：一邊玩去吧，你才不會傻。反正你也夠傻的，蒙古症，是你想得就得的，那是先天的。

領導媽媽大學時學的是生物，當然知道蒙古症（現在叫唐氏綜合征）是咋回事兒。

終於可憐巴巴一回的領導，卻是虛驚一場。

領導是眉毛、眼睛都會說話的那種女孩，這是她最吸引我的地方，但是作為眼睛眉毛臉的樓上鄰居，這額頭就可能是被用的比較少吧，所以猛鼓猛鼓的。

 

詩經·衛風·碩人

碩人其頎，衣錦褧衣。齊侯之子，衛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維私。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碩人敖敖，說於農郊。四牡有驕，朱幩鑣鑣，翟茀以朝。大夫夙退，無使君勞。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鱣鮪發發，葭菼揭揭。庶薑孽孽，庶士有朅。